香香脆脆爆米花
第二章、爆米花香飘老街
上新街的小街很平常，是重庆抗战时期留下来的一条老街。
每天早上，我都要从农贸市场的这一端，走到小街的另一端。放学，我从学校出来，再步行，穿过小街，回到另一端的住处。1998年的秋天，我在上新街的一所小学教书，那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
小街很安静。
这天放学，我从校门出来，远远的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好像是奶油蛋糕的味道。走了不几步，看见一堆孩子围着一个小摊，叽叽喳喳的吵过不停。
我于是打算过去看过究竟。
一个小伙子正在小摊里面鼓捣着一个高压锅。那香味就是从锅里飘出来的。
不到3分钟的时间，一锅热气腾腾的爆米花就从高压锅里蹦了出来。
几个小学生“嘎嘣嘎嘣”的吃着，很陶醉的样子。
好吃狗的天性一下子被激发了。我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老师。
“多少钱一锅！”我过去问到。
小伙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热情的说道：“一锅2元；小袋5毛。”
一锅爆米花可以分四小袋！
我觉得好笑！这小伙子是二傻吧？
一锅爆米花原本才两元，干嘛要分那么几袋？
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疑问。因为，小朋友们大都是买的小袋。一人拿一小袋，兴高采烈的走了。
我才明白，这个小摊的主顾，多是小学生，只有父母给的很少的零花钱。2元的标准，其实对于每天零花钱很少的孩子来说，是不少的开支。但是5毛，刚好，很多孩子都有。如果零花钱充足的孩子，会毫不犹豫的多拿两袋。
虽然每个孩子只是要的一小袋，但是这里过往的学生多，消耗的也算快。
转眼，一锅出炉，没有了。再一锅，也没有了。背着书包的小朋友们就围在这里，一边等待，一边嬉笑着。
这场景，像极了我们小时候在农村等着爆米花过年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的爆米花，有一个专业的设备，那个黑乎乎的爆米锅，两头小，中间大，像一个黑乎乎的航空炸弹一样。我一直很害怕，那口锅，会不会爆炸呢？
及至玉米在一声“嘭”的爆炸声里，炸的四散飞溅，我才惊魂未定的和小朋友们去抢那热乎乎的，带着玉米香味的爆米花。
而眼前这个小伙子，就在谈笑之间，波澜不惊的，把一锅锅爆米花香喷喷的烤了出来。
“老师，您要多少？”小伙子见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张嘴给我打招呼。
“我，我.....”我一时语塞，还没有想好怎么买呢？本来就是来凑热闹。
定制的爆米花神器
“你可以先买一小袋尝尝！”小伙子腼腆着，对我说：“好吃你再买！”
好吧！我就坡下驴，先尝尝。
小伙子见我点头，稍微定了定神，说：“麻烦您等下一锅，好吗？这一锅，给这群小朋友了！”
你凭什么要让我等？你就知道我愿意等？我心里不情愿的想着。
可是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我的确是不急着赶时间。
一个初入教学行业的老师，放学后时间有的是。况且离住的地方也不远。
我之前见过到处都有摆摊卖爆米花的。
但是他们都是在街头巷尾，摆一个游摊。因为那样没有房租。
居然有人租一个小店面做摊位，还只做爆米花？这个人怎么想的？这是不是一个二傻？
我想着，就站在这个小摊外，看热闹似的，看这个二傻，将奶油、玉米倒进锅里，鼓捣成一袋袋香喷喷、脆生生的爆米花。
“这里前不久不是还关着门的嘛？”我漫不经心的问着。
“是的，之前是一个朋友租来开烧烤店，做了不久开不下去，但是房租老板不退。”小伙子一边搅动高压锅，一边说道，“于是我和同学决定租过来摆摊爆玉米花。”
我就说嘛！之前这个小店卖烧烤，因为老街晚上宵夜的人不多，生意不好！
别人摆摊不要钱，他倒好，跑来接一个烂摊子，卖爆米花。这不傻吗？
还有，只卖爆米花的小摊，能活下去吗？
“你怎么只卖爆米花呢？”我心里好笑。
“我还在读书，没有时间和精力做其他。爆米花最简单，所以就只卖爆米花！”小伙倒也干脆。
“读书？还在读书？”一万个为什么从我脑海飘过。
“是的，我今年大三。我和同学要提前进行社会实践！”小伙子朝我憨厚的笑道。
“那你的同学呢？他怎么没有来？”
“我们有分工。我们上午还要上课。所以下午我们轮流来守摊！一个人就足够了！这是时间成本，我俩只能花最少的时间来处理这个小生意。”这一次，小伙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原来二傻子不傻！
还是在校大学生呢！
“老师，现在该您了！我给您专门弄一锅！”
“奶油需要多放一点吗？还有白糖？”
二傻热情的对我说。
我一惊，“你这不是有标准剂量吗？”
“没有。如果客户需要，我也可以多放一点。”
哈哈，这真是一个二傻。多放不是要增加成本吗？别人做生意都是偷偷摸摸的减少原材料。他倒好，还主动问我增加原材料。
我暗自好笑。
“你这样卖爆米花能够挣钱吗？”本来不愿意说话，好奇的我忍不住又问了二傻子一句。
“哈哈，”这家伙居然笑了，“我还没有算过成本，先卖了再说！”
“你？心血来潮？”我鄙夷的看他一眼。
“我和同学初略的算了一下，应该可以赚钱。但是还没有汇总，这不刚摆摊不久嘛！”这二傻居然很乐观啊！
“你学什么专业？”好奇害死猫，我这嘴就是忍不住。
“机械电子工程！”二傻子看我一眼，眼里露出得意的神情，“瞧这爆米花神器，定制的，我和同学自己画图，自己设计，自己做的！”
我去，还神器！不就是一个高压锅吗？那不都是成品吗？还自己设计？想忽悠我？
我撇撇嘴：“你这设计撒啦？”
“看见没有？”二傻子神气起来，“这个锅盖，可不是普通的锅盖，我和同学计算了锅的压力，铁皮的直径，铆钉的位置，对折后的承受力.....”
我笑了。这二傻子，一个铁皮锅盖，被他说的，好像火箭上天的点火装置是他设计的一样。你咋不去申请专利呢？
我偏不信！
“你读哪个学校？”我就想揭揭他老底。说不定是一个什么冒牌大学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他压低声音，“我们学校属于保密单位！不能对外说。”
我去！就知道是这套路，这二傻子，想绕我？
......
“你的爆米花好了，老师！”二傻子显然不给我继续追问的机会。
不过，说真的，奶油的香味，因为加量的原因，整条小街都弥漫在奶昔的香味里。小街上人来人往，顾客居然都顺着这香味寻了过来。
大人们一般就是一锅一锅的要，不再分小袋了。
看着周围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我拿起我的小袋爆米花，表面漫不经心，心里却美滋滋的往住处走去。
这是我工作后，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甜脆爽的手工爆米花。
爆米花，也逐渐的成为我生活里的一小部分。虽然，我从来没有看起这个爆米花的小生意。
我就不信，一个卖爆米花的二傻子，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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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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