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已经晚了，我心里求神拜佛，诅咒王中远那老色鬼是个快枪手，这会儿早已弹尽粮绝。
老许也张大嘴巴，怔怔地说不出话。
“你这监控探头连着APP吧？快打开看看。”我焦急道。
老许回魂般醒过神，忙掏出手机，开启流量，点开了一个APP。
“啊！啊！”销魂入骨的呻吟声，声声入耳。两团白花花的肉体翻滚的画面，面面俱现。
国产奸情动作片，拍摄现场！
我心潮涌动，热血翻腾，随即，身体的某个部位，竟有了生理反应。
老许定力还算强，脸不红，手不抖地，关掉了APP。
不晓得是没看过瘾，还是记挂着小云，我张嘴就喊：“诶，别关啊。”
老许却不为所动，把手机又放回到裤兜里，略严肃地道：“进去偷拍取证已经踩红线了，再直播人的隐私，那就是严重违纪了。”
我这才想起来，老许毕竟是个警察。
“可小云。”我还想争取下。
“他那么小，不会懂这些，没事的，你看他这拍摄角度，不是摆得挺好么。”老许宽慰道。
话说到这份上，我就不能再坚持了。
也是没辙，昨晚柳月宁走的匆忙，还没教我怎么跟小云隔空对话，否则，现在我就能把他喊回来了。
置他于那样水深火热、死去活来的拍摄现场，我一颗心悬得老高。
“好啦，放宽心哈，王中远那么大年纪了，应该很快完事的。”老许只能用这个蹩脚的理由来企图让我不去多想。
我使劲地搓着手，这倒春寒的天，越慌越冷，越冷越慌。
“你回车上坐着等吧，我也要过去那边了，不然青禾会怀疑。”老许说道。
着急也没用，我只能回到了自个车上，透过车窗，朝着灯火辉煌的真龙酒店客房楼，望眼欲穿。
老许也转身回去了酒店院墙的另一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停的看表，都快个把小时了。
王中远这老淫虫，子弹也该打光了吧。
就在我急得脑门发热，想要冲上去的时候，猛地一抬眼。
后视镜里，一个脸色惨白的小男孩，瞳孔黢黑，死死地盯着我。
吓我一大跳，但随即就长舒口气。
原来是小云。
“小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话，吓死我了。”我略带责备道。
同时，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老许的电话，喊他过来。
再转眼看小云，还是一副糊愣愣的表情，眼神空洞。
“小云，你怎么啦？”我担心道。
老许很快地走了过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看到后座的小云后，面色慈祥地问道：“小云，你尘哥哥叫你办的事，都做好了吧？”
见小云没反应，讷然地望向我。
我又喊了小云几声，伸出手，刚想去摸摸他煞白的小脸蛋。
“他们，他们没穿衣服，在床上打架呢。”小云突然出声，带着些哭腔。
我跟老许都听得一愣，随即又明白过来，相视一笑。
果然是小孩子，在我们成年人眼里，那么快活的事，在他眼里，是在打架而已。
“小云乖哈，他们就是在打架，都不是好人。来，把那个小玩具给哥哥吧。”我笑道。
小云这才回过神，将手里的监控探头，递给了我，我又转而递给了老许。
“他们走了，我才出来的。”小云一副表功的可爱样子。
“是是，小云最听话啦，回去了，哥哥弄好烟给你吸哈。”我尽力投其所好，表扬他。只是这样的奖励，我自己都觉得怪。
“好啊，谢谢哥哥，我还要玩植物大战粽子。”小云拍手高兴道。
植物大战粽子是时下特别流行的一款单机游戏，老少皆宜。
“好，让你玩。”我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刺骨的冰凉。
果然，摄青修出来的躯体，只是鬼阴体。
老许手指比到嘴上，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说道：“青禾啊，他们出来了吧？出来了的话，你就跟着刘芳，我跟着王中远。”
随即，结束了通话。我知道，他只是要支开沈青禾而已。
“老许，快打开APP看看。”我特别想看看，那两货有没有暴露什么重要的线索。
老许也点头，打开了APP录像，不过他将前面那老长的一段少儿不宜给直接过掉了。
直到那两人分别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裹在绒被里，老许才结束了快进。
画面很清晰，警方用的监控探头，像素至少1200万以上。
当然，现在画面已经不重要了，能看的地方，早都过去了。
两个奸夫淫妇，此时正靠坐在床上，抽着事后烟。
“怎么样？老哥我，比你那没用老公厉害多了吧。”王中远吐个烟圈，一脸淫荡地凑到刘芳边上。
刘芳闻言，面上浮起略带厌恶的媚态，令我恍惚间，心神荡漾。
“你少恶心。”她微叱道。
“嘿，你嘴里说恶心，心里早都爽翻了吧，刚才那叫唤得，得亏这房间隔音好。”王中远越说越露骨。
“昨天刚要，今天又要，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就没够呢？”刘芳怨声道。
“我明天还想要呢，惦记你多少年了啊，死在你身上我都乐意，你可得好好服侍我，要不然，哼哼。”王中远毫不遮掩地发泄道，看来，他确实太想得到刘芳了。
“又来这套，哎，我们家算是栽你手上了，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完全没有底线的人呢？”刘芳吸完一根烟，又点上一根。
“谁没有底线，自个心里清楚，家里边湿气那么重，还不给老钱挪地方，居然还放他喝大酒，你们心真是够狠啊。”王中远冷笑道。
“你没事老提这个干嘛。”刘芳谨慎道。
王中远突然兴起，一把搂过刘芳，手放到被窝里，一顿乱揉，秽声道：“嘿，可老哥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狠劲，你越狠，老子就越来劲。”
刘芳被他捏的疼出声来，又仿佛很享受，嘴里嚷嚷浅吟，道：“你真是个老变态。”
“哼，你那没用老公才是，你也就是狠而已，他连自个亲爹都弄死，变态到家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公公是意外坠楼死的。”
“这儿又没外人，小心个毛啊，你们家湿气那么重，老钱本来没什么大病的，也憋出大病了，半年前我就查出他冠心病兼高血脂，你们居然还让他喝大酒，用心真够险恶啊。”
“别胡编乱造。”
“哼，你们每年年初给他在大医院做个体检，再交给保险公司，索性那时候还好，病灶还压着在。后来你们肯定是发现问题了，才偷偷摸摸跑我个中医馆去做检查，那时候你们就起了杀心了吧。”
“我说你是不是还没够？没够的话，我接着陪您耍，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嘿嘿，你当然得陪老子耍，谁让你们轻信我这个旧相识呢，那时候我精明，偷偷留下份检验结果跟病历。要不然，老子到死那天都弄不到你。”
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芳长叹一声，道：“我都已经落你手上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我栽了，你也好不了，说那么多干嘛呢？”
“哼，老子忍了这么多年，发泄哈不行？还有，你可不别想着赔偿金到手了，就踹开老子，那份结果在我手上捏着，你下半辈子，就跑不出老子的手心。”王中远突然面目狰狞地威胁道。
“哎，那钱也就过道手，还是要还给那帮狠人的，钱军又没用，钱也没了，我到时还能倚仗谁呢？所以，你瞎操什么心嘛。”刘芳口气软了下来，头靠在王中远的肩膀上，小鸟依人。
王中远的火又被撩起来，翻身就把刘芳压在了身下。
一看不对，老许忙又快进，小云突然喊道：“哥哥你看，他们又打起来了。”
我跟老许，相视苦笑。
画面经过快进，又到他们办完事，气喘吁吁地靠在枕头上。
“好了，我这回是真累了，回去得好好补补，明天再来。”王中远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毕竟年纪大了，身体经不住这么造。
刘芳一脸妩媚，不说话。
“对了，你连续两天都半夜出来，钱军不会怀疑？”王中远起身要穿衣服。
“切，知道又怎么样，就他那胆子，有个屁用。老爷子头七那晚，他深怕他爹的鬼魂回来找他索命似的，愣是喝光了一整瓶52度的彩云边，把自个灌醉了，锁在房里睡着了，才安心。整天魂不守舍的念叨什么‘古来只有瓜连籽，哪有籽连瓜’，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刘芳好像很瞧不起自己的丈夫。
“你说，老钱有没可能是他给推下去的？或者，你本来就知道。”王中远陡然问道。
刘芳脸刷地变了，厉声道：“你可别瞎讲，没有的事。”
王中远颇有意味地看了刘芳半天，提起裤子，皮带一系，猥琐道：“有没有的事，跟老子都没关系了，有你就够了，嘿嘿。”
“切”刘芳不再理他，也开始穿衣服。
接下来，两人就先后离开了，录像也截至于此。
老许关了APP，长叹口气，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来龙去脉，太残酷了。”
我却谨慎道：“是否最终的真相，我们还需要去调查取证。”
“怎么取证呢？”
“刚才，刘芳说了句很重要的话。”
“什么话？”
“她说，钱军胆子很小，老爹头七，吓得把自个灌醉。”
“这能说明什么？”
我神秘一笑，看了眼小云，道：“这说明，他很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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