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常福耐心地给李宝才讲解修渠的知识,让他感觉到耳目一新,修渠其实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
李宝才对蔡常福说:“你给我讲了那么多的知识,我都有些怕了。出苦力,挖土方咱农村人不怕,要修个渠出来,还真的没有把握。”
“其实,什么都是边干边学出来的,要说我的这些知识,也是在老家修水渠中学到的。你也不用怕,我会把自己掌握的一些技术交给你的。”
“那实在太感谢你了!工作组完成了合作社的改造,还要帮咱修一条水渠,李家窑的人会世世代代记住你们的!”
“不必太客气,既然要开干,管委会就尽快拿出开工的方案来。”
“暂时不打扰你了,我去找管委会的其他人商量商量。”说完,李宝才就走出了蔡常福的房间。
开弓哪有回头箭,李宝才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赵长顺家,赵长顺低着头,正在院子里磨镰刀,李宝才走到跟前他才抬起头,说:“是李主任啊?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你家吗?”
赵长顺笑着说:“你来我家就是看得起我啊!”
“咱不扯那么多了,说正事。”
“什么正事?”赵长顺一脸迷茫地看着李宝才。
“还就是修水渠的事。我早上去了趟学校,向工作组建议现在就组织村民破土动工。”
“你这不是闹着玩吗?大家都在准备收麦的事呢,哪有时间修渠啊?你还是再想想。”
“这个事我已经想了好多遍了,收麦是咱村的大事,修渠也是大事。你去田里调查了吗?到底还有多长时间开镰?”
听到李宝才咄咄逼人的询问,赵长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作为副主任的他只顾着磨镰刀,合作社的事操心的太少。赵长顺说:“这个,这个真没有认真地调查,估摸着还得一段时间。”
“你估摸着有多长时间?”
“麦子黄的不齐茬,早的可能有个八九一十天,晚的估计半个月左右。”
“咱就按十天后收麦正式开始,趁着工作组还在,先破土动工,十天也能干很多活。再说了,万一遇到什么问题,也有工作组帮咱协调解决呢!”
赵长顺觉得李宝才考虑的也很有道理,如果工作组一旦撤走了,靠他们这些人,恐怕真的不行。就像李宝才说的那样,出力气可以,修水渠就抓瞎。
赵长顺说:“干就干,今天就通知,明天开始挑渠。”
“我想,咱俩这就去找其他几个人,最后在我家集合,商量明天动工的事情。”赵长顺把磨了一半的镰刀放下,跟李宝才出去了。不一会儿,大家就都来到了李宝才家。
李宝才说:“刚才,我和赵主任商量明天就动工修渠,听听大家的意见。”
李高阳、王海全、张皮匠听到李宝才说明天就要动工修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家都楞楞地看着李宝才。
李宝才说:“你们几个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再重复一下:明天就动工修渠。”
李高阳说:“主任,恐怕有点紧张,等麦收了以后再开工吧。”王海全和张皮匠附和道:“是啊!”
一看三个人都不想现在就开工,赵长顺赶紧打圆场说:“主任想着趁工作组的人还在,先动起工来,有什么问题还有他们帮助解决呢!其实,修水渠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李宝才说:“收麦在即,谁不知道。赵主任刚说的是现实情况,如果工作组撤走了,修渠的事将会非常被动。我们谁也没有修过水渠,水泥、沙子、石头怎么准备等等,都没有个数……”李宝才越说越激动,听得几个人目瞪口呆的。
李高阳说:“主任想的还是周到啊!我们这些人挖挖土方可以,要修渠没有一点经验,没有工作组的指导,还是挺难的。”王海全和张皮匠听着确实有道理,最后也同意李宝才提出的建议。
李宝才说:“既然大家都同意明天就动工,那今天就得拿出动工的方案来。现在大家说说,总长6900米的水渠,深度至少要在1米以下,根据地形有的地方还会深点,分到每家每户,怎么分才合理?”
张皮匠首先发言了,说:“按人头分,不管大小都得吃水。咱李家窑125户人,总共635人,6900米水渠,每人也就10米多点。”
赵长顺说:“应该按户分,不管谁家都得吃水,每户大约55米。”
李高阳赞成按户分,说:“我觉得按户分配更合理,很多家里娃都小,没有劳动能力。”
王海全说:“我也同意按户分,怎么分都不可能非常公平。”
李宝才在一张纸上不停地计算,听了几个人的发言后,说:“那就按户分,把水渠分为125段,每段55米多一点。”
张皮匠说:“李主任的脑瓜子真够用,这么快就算出来了,要让我算还不得一天时间呢。”
李宝才说:“咱们现在就去水源,今天就把125段任务分好,下午回来后就召集社员开会,写125个号,让大家抓阄,谁抓上那个号就挖那一段。”
赵长顺说:“这个办法很好,也很公平。”说完,几个人就带上工具向水源走去。
经过近3个小时的划分,到了下午4点多,他们终于将6900米分成125段,回去后就召开社员大会。
自从土改以来,李家窑的人一听到开会,就觉得又有什么好事情,都表现得很积极。前后不到半小时,社员们就全部到齐了。当李宝才把明天要动工修渠的消息告诉大家后,个个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大家都不理解为什么偏偏要在秋收前开工。当他苦口婆心地将自己的想法解释后,大家才举起了赞成的拳头。他又把修渠的要求和注意事项向大家作了详细的说明,然后,让王海全组织大家抓阄。一时间,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手伸到一个木盒子里,希望抓到最近的地段。张皮匠和李高阳在一旁登记各家抓到的号码。
抓阄结束后,李宝才说:“管委会已经在勘查好的水渠路线上做了标记,刚才抓到的是哪个号,明天早上就到沿线找自己的号。”人们拿着自己抓到的号,三三两两地谈论着修渠的事回去了。
�映�؞ˍ�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