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九十九章
林新成领高中考卷遇上初恋友
李桂芹求旧情再续难圆破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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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成看了看四十多岁的李老师，奔走了一下午，也许是真累的不轻，正发着响亮的鼾声。夜已经很深了，他真不想到外边与李桂芹单独瞎聊，有什么可说的呢？她实在伤透了自己的心。如果不同意李桂芹的意见，那也很伤她的自尊心，人们常说，夫妻不成友情在，毕竟是同窗三年过。本着以别人的情面为重的原则，便同意了李桂芹的意见。
林新成从连椅上下来，随着李桂芹走出了屋子，下了楼，走到了楼前的操场。林新成提议在操场里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说会儿话。李桂芹说，在操场里不太好，上边有几个灯，夜深人静，被熟人看见了还以为是谈恋爱的呢，不如到外边的土城墙上，不但没有熟人，也不会有人。
李桂芹说这话时，并没有停住脚步，林新成也只得跟着她走。先是走出了学校，接着沿着大路往东走。天上沒有月亮，闪闪的星星洒向大地微弱的光，也被路旁浓密的乱头柳树遮挡，显得深夜的野田莫不可测，有点碜人的感觉。林新成又停住了脚步说道:“桂芹，不要到城墙上了吧，天太黑，有点碜人。"
李桂芹轻声笑道:“我一个女人家还不害怕呢，你一个大男人家害怕的什么？再说，土城墙上没有树，到了上边就不黑了。城墙高一些，也会比下面凉爽，也没有蚊子。"
李桂芹说过，拉住了林新成的手，继续说:“新成，我们六七年沒有见面了，今天见到你，我非常的高兴，我有很多话想给你说一说。现在夜深人静，我们就到城墙上去说会话吧。"
林新成虽然和李桂芹谈了五年，但由于那时年龄小，思想单纯，虽然也单独走过，却从来没有并过肩，总是一前一后。虽然也单独坐过，却从来沒有拉过手，总是中间保持一二尺的距离。那更谈不上别的亲密动作，现在想一想，那是谈的什么恋爱呀？自己已经结婚七年了，妻子比她还漂亮，而且有了孩子，怎么好再让这个先提出来与自己谈恋爱，最后又抛弃自己的女人拉自己的手呢？
林新成果断的把自己的手从李桂芹手里抽了出来，说道:“桂芹，我们还是回院里说话吧，我不善于和女孩子在黑夜里单独相处。"
李桂芹说:“你的意思是，不是怕天黑，而是怕天黑与女孩子单独相处？"
林新成说:“是。"
李桂芹又轻声笑道:“现在你都多大了，二十六岁了，又在农村劳动锻炼了七年，怎么还怕与女人单独相处，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了，你一个男人家怎么还怕这种情况？"
林新成仍然站着不动。
李桂芹看林新成仍然站着不动，心里又喜又气。喜的是，看他这个样子，还象学校时墨守陈规，循规蹈矩，说明他还没有接触过女人，不知道与女人接触的美好感受，因此对女人仍然不轻浮。虽然对我还一直抱有希望，只是因为我先提出与你分手，你仍然气恨于我，不敢主动向我表白和出击？气的是，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样？农村的男女之间，有不乏乱来的情况，你怎么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什么时候能得到女人的滋润？
李桂芹有了这种分析，便决定自己还主动发起进攻，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在女人的主动进攻下都会败下阵来。
李桂芹自从与林新成中断关系以后，就在公社办的初中教学，却一直沒有物色上合适的对象，自己的虚荣心，加上害怕父亲的固执，又没有与林新成主动再联系续情。七二年推荐上了大学后，大学的同学中，也沒有一个如林新成那样的模样和品性让她滿意的。对每一个男人，她总是拿林新勇作标准进行对比，真找一个这样的人谈何容易？世界上沒有绝对相同的俩个人，这一点李桂芹竟然认识不到，这也叫先入为主当事者迷吧。
没有想到，毕业后在教育局待分配的这几天，竟然碰上了初恋的男友林新成，从刚才的谈话中，李桂芹已断定林新成还沒有结婚和定婚，她已下了决心，一定要抓住今晚这个机会，主动出击，与林新成旧情再续，破镜重园，甚至献出自己的女儿身。这也许是老天对她的眷顾命运的安排，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但是，林新成坚持不去土城墙上，她也不能操之过急弄巧成拙。便同意了林新成的建议，和林新成一块又拐了过来，走进大院，走进操场，每个人坐在了蓝球架下边压着的一块大石头上。
“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李桂芹先这样开始了交谈。
“八年了。"林新成接着说，“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六七年比这个时候晚几天。开封七.一五(七月十五号)大武斗以后，八二四吃了大亏。我在街上见了死了不少人，到处都抓八二四，那天下午，我跑到了龙亭前，混在了洗澡人中间跳进了杨家湖，在杨家湖里呆了半夜，后来等街上人员稀少了才出来，不敢走街中，只走人行道，跑到南土街东边的一个同观点的同学家睡到天亮。我没有再敢回学校，步行离开了开封，用一天多的时间，于第三天上午走到了王镇集咱的一中学校，当时我累和饿的样子可想而知，我想得到你的宽慰，想得到的照顾，可是你却没有。你是二七，你对我是八二四很不高兴，虽然我们俩个坐在校院里的操场里也单独说了不少话，但你没有说一句暖心的，没有说一句是表达爱意的，只是问一些开封的形势，你连问我累不累饿不饿的话也没有说。虽是三伏天，我身上冒汗，心里好冷。"
李桂芹说:“那个时候，我和大多数人的思想都很激进，把观点看得都很重要，不一个观点，好象心里就有了隔陔，志不同道不合了。"
林新成说:“我在开高也有一个同学，也是我们八二四的。他是咱们县北的，他初中谈的女朋友，就在这里上高中，他的女朋友是这个高中二七联委的一个小头头。可是他的女朋友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去一封信，表达对他的掛念，嘱咐他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不要参加武斗。我对他好羡慕，很想得到你的去信，可是一直等不到。我先给你写了一封信，把我思念的心情写得淋漓尽致，可是你在回信中，却没有相应的话，而有一句话却伤了我的心，你说我写的信好酸。我感觉你不但在挖苦我，心也可能变了。你当初写给我的情诗，不比我写的酸吗？既然是恋友，不可以写恩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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