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瞿溪喜欢依依这事,一度让依依觉得是一种负累。
或许每个人的青春中都会有一个喜欢和被人喜欢这两件事。很多的人常态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
依依最初和瞿溪相识时,两人都是学校的一个书法协会的,依依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内心是个十分倔强的姑娘。
很多姑娘在进大学后不久,就迅速找到对象,可能的原因大概是在高中时代被压抑的太久,大学一开始,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就四溢开来。
大学第一学期,依依班上30多个姑娘,除了她之外,都是“人手一个男朋友”,有的人甚至于不止一个男朋友。
依依经常一个人在学校里晃荡,她眼神迷离,看着身边花草树木都会浮想联翩。
后来依依加入了书法协会后,开始喜欢练毛笔,她看上去安静瘦弱,但动起笔来却一点都不含糊,不说入木三分,但那一张纸却全部浸透。
依依每到夏天总爱穿长裙,无论天气多么闷热,她都会穿上一个素净淡雅的长裙,远远看着,就像一只蝴蝶在翩翩。
依依也不知道瞿溪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瞿溪慢慢的在她的生活中刷存在感。
瞿溪时不时会找她,她在图书馆的时候,明明不爱泡图书馆的瞿溪,也一本正经的拿本书来到图书馆,说来也不巧,在图书馆的时候瞿溪还遇见他们班学霸,学霸看到瞿溪的那一刻,简直就像见了鬼一样。
一开始瞿溪只是喜欢和依依聊天,或是见见面,他们虽然在一个大学,却并不在一个班。每次瞿溪都会以各种理由约依依见面,比如说最近有家馆子特别好吃,比如有场电影特别好看,比如周末有个活动很有意思要不要一起去参加……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
刚开始时,依依出于礼貌还会和瞿溪一块儿去,但久而久之,依依觉得有点不对。
《咱们结婚吧》的电影放映的时候,瞿溪死活要拉着依依去看,两个人心中都有鬼,瞿溪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依依身上,而依依却在竭力避开瞿溪的注意力上,就这样,一场电影看下来,依依觉得特别近累。
好不容易看完电影,等他们从电影院出来时,依依突然看见他们班同学和她男朋友也正好从那个演播厅走出来,那位女同学看见依依身边有个男的,明显有几分咋舌,不一会儿就像理解一般,发出一种古怪的笑,笑中还看向瞿溪,加了句“你们在一块啦”。依依赶紧尴尬的摇摇头。
在他们这个人数并不多的学校,谁和谁谈个恋爱,消息传的比风还快。依依有次有个高中男同学来找她玩,那个时候她们齐步走在外面,遇见班上好开玩笑的同学从依依身边走过,那位同学信口来了一句:“又换男朋友啦”惹得依依和那位男同学都尴尬无比。
2
瞿溪追求依依的攻势却愈来愈烈,二十出头的一个小伙子,一旦喜欢上一个姑娘,却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克制。
马克思也说“爱和咳嗽,无可遮掩。”瞿溪日日都会想着和依依在一起。
他平日一旦没课,就会千方百计的问到依依的所在地,然后不依不挠的在她身边。
有时候他发微信给依依,依依没回,他就改为发短信,发短信倘若依依还没回,他就干脆直接打电话,一个电话没接就是十几个电话。
依依也明确拒绝过,但瞿溪却有着一股子倔强,无论依依如何拒绝,他前一秒还悲伤逆流成河,下一秒就和打了鸡血无异。
发展到后来,依依发现直接拒绝没用,改为冷暴力,她和瞿溪的对话通常都是瞿溪说了一大堆,她回一个“嗯”或“哦”,即便回这两个字,她都觉得是种负累。
我曾问过瞿溪,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一种什么体验,他看了我一眼,认真的说“也就是看见附近有WiFi,自己却连不上那种感觉。”
我又问依依:“被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喜欢是种什么体验?”她答说:“看见对方的消息,回不回都是种负累,因为这份深情,总是要被辜负的。”
3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但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天真的。
所有机巧,都失去了用武之地。所有狡猾,都显得失不偿失。
你会去掉一切修饰,恢复洁白与单纯。就好像一个小小的孩子,抱着一只秘密的糖罐,在未知之途中,一意孤行地走,心思简纯地甜。
前些年的时候,看过一个小说,讲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爱上一个读书人,忽然之间,从了良,定了心,转了性。
如同活色生香二月花,转为返璞归真三秋树。
服装素下来了,脸清洁了,就连眼神,也变了。淹然百媚,转为澄澈如水。笑意风流,转为欲语还休。
罗伯特·勃莱说:我用缓慢的、笨拙的方式爱你,几乎不说话,仅有片言只语。
千般转折,万般流淌,都说不出口。
爱,令我们漫长如晚风,一走千年,不知归期。也令我们沉重如春山,原地停下来,动弹不得,但心定如铁。
爱一个人,我们会变得缓慢而天真。
你会舍不得狡猾和投机,宁愿以一种天真的匠心,去对待每一个细节;以一种缓慢的耐心,去完善每一个瑕疵。
从来都是如此。太聪明的人,总是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偷工减料、多快好省地,去达成目的。
但真正深爱的人,只知认真而缓慢地前行。
在理想的荒野里,丁是丁、卯是卯地建设,在信念的山头上,一是一、二是二地死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