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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小说]中医人(2)

[连载小说]中医人(2)

作者: 小炻 | 来源:发表于2019-08-08 09:32 被阅读42次

    半夜躺在值班室的床上,薛邈想起送水果的阿姨,多唻说的没错,她应该问问怎么治好的,难道陈清浅陈伯伯真的用中医看好她的病?为什么主任的方子不管用?中医有那么神奇吗?薛邈并未对中医有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看好的根本是什么,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薛邈觉得自己可以试着去陈伯伯那看看,对,明天下夜班就可以去看看,想到这,薛邈迫不及待给薛国庆打电话。

    电话“嘟嘟嘟”半分钟后,薛邈听到薛国庆焦急的声音直接吼道:“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旁边还传来陈丽一句“没事吧。”

    “没啥事?”薛邈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拿下手机,才看清,已经凌晨1点多,自己一激动竟然忘了时间,她从来不会这个时间打扰父母,“嗯,国庆,不好意思,我忘了看时间,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了,我就是想问问我明天能去陈伯伯那看看不。”

    “啊,”薛国庆喘了口气,薛邈听到他在话筒那边对着陈丽小声说道“没事,想去陈清浅那抄方。”然后对着话筒说“你想通了?可以,我明天一早给你陈伯伯说一声你下午过去抄方。”

    “是去看看,不是抄方。”薛邈纠正到。

    “有什么区别吗?”薛国庆问道。

    薛邈:“… …”。

    “行了,我跟你妈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虽然你们医院中医科晚上也不忙,但是也要注意养生,没事给你那张脸敷敷面膜。“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唉…”,这边薛邈话没说完,还让薛国庆鄙视了一番,气的鼻子都歪了。

    那边,因为薛邈抄方事宜,提前半个月,并且还是她自己主动要求,薛国庆一脸得意,高高兴兴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薛邈安排好自己病人的事宜,看看时间,十一点多,准备收拾一下,早点出发回家。

    这时电话响起,是薛景打来的。

    “邈,你今天下夜班,我刚好下午没排手术,等我一起回家呗。”

    “难得。”

    “回家一起吃饭,顺便给国庆说一声你不去跟什么老中医抄方子了,我帮你说。”薛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为了妹妹在所不惜。

    “哥,嗯…,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想着还是去看看吧。”

    “什么?你疯了吧,国庆最近给你灌迷魂药了?中医,我说得是中医,你去吗?”薛景在电话那头,嗓子都快吼破了,吼得同科室医生罗飞扬,饭盒没拿稳,摔了一地。

    “你吼什么,我就是去看看,又不干嘛,再说了,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中医?”薛邈早就习惯了薛景咋咋呼呼的样子,被吼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好吧,随你,你别太委屈,不喜欢,早点撤,这是一辈子信仰问题,别不好意思跟国庆说,你要不敢说,我说。”薛景虽然降低了分贝,但是还是带着怒其薛邈不争的失望。

    “知道了,我一会下班,你要是来及,我就医院门口等你。”

    “呃,真羡慕,我还有台小手术,要不你先回家吧。”

    “什么小手术?”

    “胃癌,胃切除术”。

    “那我们给你留点晚饭吧。”

    放下电话,薛景看了眼罗飞扬,“我妹,要跟老中医抄方去,你说她是不是傻了?”

    “薛邈傻不傻我不管,你赔我个盒饭吧。”罗飞扬指了指地上摔成渣的盒饭。

    “我碰的?”薛景难以置信,觉得自己刚才就是嗓门大,没什么大动作。

    “没,你吓的。”罗飞扬一脸无辜。

    “你说这话,有底气没?”

    “嗯…,没,但是…”,罗飞扬话还没说完。

    “手术室有手术餐,走不走?”

    “走”。

    薛邈中午回家吃完饭,看着薛国庆给她的一张地图,红红蓝蓝,什么路线,路障,下水井盖标的密密麻麻。薛邈觉得自己快瞎了。

    “国庆,你就不能微信给我发个位置,我打的去。”

    “不能,一个城市多大点地方,没事打什么的,乱花钱。再说你这样去拜师,没有诚意。”薛国庆把鼻梁上不常戴的老花镜扶了扶,凑到地图上,帮着找陈清浅中医诊所。

    “不是去抄方嘛,怎么又成了拜师。”薛邈把蔡国庆拉了一把,“你给陈伯伯怎么说的?”

    “抄方,嗯,你自己也说了抄方,去那好好学。”

    薛邈眼都瞪直了,她才知道自己又被薛国庆算计了,平时装作人畜无害的,其实一肚子阴谋诡计。

    “行了,你那20多年前老地图,也亏你还保存的好,现在拿给孩子,不耽误事嘛。”陈丽看不下去了,“邈,妈一会给你微信发个位置,天气热,你打的去吧,去了给你陈伯伯提上一箱水,今天第一天去,就是去看看,不用太隆重,我们多年朋友,陈伯伯不是讲究人,你就随意一点就好。”

    薛邈点点头,把陈丽的话听进去。

    薛国庆一听老婆发话了,麻溜溜地把地图小心翼翼折叠好,一脸柔情看着老婆,点着头说道:“按你妈的来。记得找到诊所了再买水,不然提着老重了。”

    薛邈摇了摇头,觉得薛国庆属鹦鹉,还只是她妈的鹦鹉。

    按照微信位置,薛邈还是费了半天才找到陈清浅中医诊所,万万没想,不过是一扇位于老城区一排老楼房改成的门面,简简单单的蓝底白字统一诊所要求的门头,还不如这一排烤鸭店、麻辣烫店、小小裁缝店,甚至还有卖两性用品的店显眼。

    薛邈一脸失望,心里觉得真难为那位阿姨,仅凭她说的大概区域,都能摸着找到这里。

    薛邈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她看了看周围有个不大的小卖部,提了一箱农夫山泉,觉得有点单薄,又加一箱老酸奶,反正她觉得老中医应该挺反感饮料之类吧。

    薛邈站在陈清浅中医诊所门口,敲了敲门,有人说请进。

    薛邈推开门,眼前一亮,没想到里面收拾的出奇的整洁,有个年轻小伙从中药柜台里招呼她,“你是看病?稍微等一会,陈大夫里面还有5个病人。”

    “嗯,不是的,我不是看病,我是提前跟陈伯伯打过招呼。”

    “你是薛邈吧,中医药大学的对吧?”小伙子一边抓药一边羡慕问道。

    “你怎么知道?”薛邈满脸惊奇。

    “陈大夫说了,你要来了,就直接进去找他吧,我这会忙,就不领你进去了。”小伙子说完话,对着柜台前病人嘱咐道,“阿姨,你要记得这药是每付药里放五片钱币大小的生姜。”

    “是药引子吧。”病人显得很懂的样子。

    薛邈皱了皱眉头,心想怎么不放一对蟋蟀呢。

    “没有,没有,就是里面一味药。”小伙子笑容可掬解释道。

    “生姜还可以当药?”病人未说话,薛邈嘴欠问了一句。

    病人和小伙子都一脸惊愕看着薛邈。病人觉得薛邈问话水平完全体现出对中医的无知。小伙子觉得你不是中医药大学毕业的,连生姜入药都不知道。

    “生姜,呕家圣药,可以发散风寒,配合大枣调和营卫,教科书不是都写着吗?”小伙子朗朗背诵道。

    病人对着小伙子点点头,露出称赞的表情。

    “我知道呀,既然呕家圣药,那呕吐病人为什么不直接吞快姜?”薛邈有时候跟薛景很像,都是嘴贱的货。

    “啊…”小伙沉吟半天,还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小段,是薛邈来了吧,让直接进来吧。”从里面一间屋子里传出一声,挽救了小伙子的尴尬。

    “知道了陈大夫”,小伙子回答道,对着薛邈脸色一转,没了开始的热情,朝里面屋子努努嘴,“你进去吧。”

    薛邈真的是有嘴无心,听到让她进去找陈伯伯,觉得自己刚才确实说话过份。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把水和酸奶放到一个角落里。

    薛邈进了里面屋子,才看到原来是有两间房子,一间是治疗室,里面5张床躺满病人,都是正在扎针灸;另一间小一点屋子作为诊室,候诊区安安静静坐了5个病人,诊桌旁边一位病人恰好看完病,拿了处方,说了声谢谢陈医生,起身离开去抓药。

    “是薛邈吧?”诊桌前约莫五六十岁的男子一脸和蔼看着薛邈。

    “是,您好,是陈伯伯吧。”薛邈赶紧点点头。

    “好呀,好呀,我这里也有大学生了,”陈清浅对着刚坐到诊桌旁边的病人说道:“这是咱们中医药大学的大学生,还是附属医院的大夫,以后中医后继有人了。”

    病人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薛邈不断点头,还不忘对陈清浅说,“这么年轻,能学中医不容易呀,陈大夫你可要好好带呀。”

    薛邈快臊死,脸一阵红过一阵,一想到刚才还在屋外面和那个小段争辩的事,觉得陈清浅的话,简直是对自己的讽刺。

    可惜,陈清浅好像没听见外面刚才说了什么,拍拍病人手背,一看就是很熟,一脸谦虚对他说道:“带不敢,薛医生能来看看就好。我这点手艺,还是惭愧了。”转而对薛邈说道:“薛医生,你今天第一天来就随便看看,等我看完病人,我们再聊好吧。”

    薛邈赶紧点点头,不敢再打扰了。趁着陈清浅看病的功夫,参观了整个诊室,看到治疗室还有一个年轻姑娘帮忙给病人捻捻针什么,薛邈只好过去跟她聊聊天。知道是刚毕业的中医中专生,想着跟着陈清浅大夫学几年考个助理医师就可以回老家开中医针灸诊所了。

    “这个都可以?助理医师不是没有行医资格嘛?”薛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兜不住话。

    年轻姑娘也不介意,仰着一张特真诚的脸说道,“大城市不行,小城镇还是可以的,大城市不缺医生,小地方还是缺的,真羡慕你薛邈姐姐,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说完,年轻姑娘对捻针的病人细声细语问道疼不疼。

    薛邈没想到自己到了陈清浅中医诊所,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被人看得起,想起附属医院,博士、研究生都一抓一大把,一个本科生算什么,要不是自己第一名毕业,也不会幸运进到附属医院。

    “嗯,你叫什么名字?”薛邈变得友好起来,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不喜欢中医,她心里对这个诊所还是挺有好感的。

    “关彩霞”,女孩有点不好意思,“薛邈姐,叫我彩霞就可以了。”

    “彩霞,嗯,感觉一下亲切多了。”

    两人正开心说着话,陈清浅已经看完之前5个病人,陆续还有一些病人进来扎针灸的。

    整个诊所忙碌但不拥挤、杂乱,三个人各自分工,偶尔关彩霞帮小段抓抓药,直到下午5点多,诊所才算清闲起来。

    “陈伯伯,不对,陈大夫,不对,还是叫陈伯伯吧”,薛邈坐到陈清浅诊桌旁边,显得不好意思,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缘故吧。

    “薛邈,今天过来看看感觉怎么样?”陈清浅说话,和风细雨语又富有磁性,薛邈听得舒服。

    “嗯,也说不来吧,就是感觉挺好。”薛邈说的是实话,确实只是感觉不错,但是说打动她来抄方,可能为时过早。

    “能感觉不错,就很不错了。”陈清浅呵呵笑起来,突然对着屋子门口招招手,薛邈转头看到是抓中药的小段,倚着门框,“忙完了就进来吧小段,这会就是聊聊天。”

    小段还没说话,关彩霞从屋门口探出头,高声喊道:“陈大夫,你们等我一会,我忙完这个病人,我也来聊天。”

    “彩霞,用心工作去。”陈清浅声音一沉笑着说到。

    关彩霞还没说话,里面病人帮着喊道,“我好了,好了,你们把彩霞等一等嘛。”

    大家都笑了。

    “病人都发话了,我们等你,你快去干活去。”陈清浅对着关彩霞挥挥手。

    不一会,诊所就剩下师徒三人还有薛邈。

    彩霞小心翼翼给薛邈端了一杯茶。

    陈清浅看了眼自己的茶,对着彩霞说道:“死丫头,光给客人倒茶,怎么不给陈大夫倒水?”

    “陈大夫,我去倒,您别急嘛,事情总要一样一样做嘛。”

    陈清浅被彩霞说的没脾气了,干脆不理她了,随着她端着被子去倒水。

    “这是咱们诊所的段友军,应该大你三岁,你叫段哥也可以。”陈清浅给薛邈介绍被叫做小段的小伙。

    “你好段哥,”薛邈想了想,不知道再该说什么,两个人点点头算是正式认识了。薛邈心里盘算了下,如果段友军真的比自己大三岁,那也二十八九了吧,这年龄正常学中医,也该出山了。他在这仅仅只是给陈清浅打工抓中药?

    随着关彩霞把大家茶都填满水,坐下来,两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大家,大家才开始正式聊天,薛邈发现整个诊室温馨起来。

    “薛邈薛医生第一次来,要不给我们大家说点什么?”陈清浅起了个头。

    关彩霞使劲鼓掌,这丫头有点天真可爱的过劲了。段友军倒是显得腼腆些,看了看薛邈,没说话。

    薛邈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嗯,陈伯伯,还是让大家叫我薛邈吧。”

    陈清浅点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教陈伯伯。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一个午后潮热两年多的中年妇女,挺瘦的。我推荐她来您这里吃中药,嗯…,我想应该是中药,治好了,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哦…”,陈清浅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

    “我有印象,是不是个子中等,特别瘦,说起话,做起事有点急性子,不过人还挺好的阿姨。”关彩霞试探地问了问薛邈。

    “叫李敏娇。”段友军淡淡一句话,提醒大家。

    “对,就是她。”薛邈一脸惊喜点点头,没想到段友军记忆力这么好,让她刮目相看。

    “对,我也想起来了”,陈清浅睁开眼睛,也点点头,看到薛邈看段友军的眼神发着光,解释道,“小段不光抓中药,闲暇时也在学习中医。”

    “噢”,薛邈没在说什么,她今天最想得到答案的是李敏娇的病是怎么被看好的,“所以,我今天想问问陈伯伯,您是怎么看好这个病的?”。

    上了五年中医药大学,考试对薛邈而言不是问题,可是中医用在临床看病,她无法理解,那些什么木火土金水生克关系,什么少火生气壮火食气,还有“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抽象的能让薛邈死掉,更重要的是,大学课堂上没有让她亲眼看到过实践结果。薛邈更爱基础医学课程:解剖、生理、病理,都是可以通过标本、实验获得验证的,有理有据。

    “那从你的角度,你是怎么理解这个病人的?”陈清浅并没有直接回答。

    “嗯,午后潮热,病人消瘦,应该是虚热,阴虚火旺,不是说瘦人多虚…,嗯,不过我们主任用了滋阴清热的方子效果并不好。”薛邈勉强用了些能知道的中医理论,这么多年的词汇也不过是大学课本里的东西。

    “哦…,你们看过病人舌脉象嘛?”陈清浅看着薛邈眼睛,直问根本。

    “舌脉象?”薛邈停顿下,瞪大眼睛摇摇头,吃惊问道:“那个…,可以看出来什么?”

    轮到陈清浅惊讶,足足看了薛邈十多秒,才缓缓说道:“没有舌脉象,你们是怎么学的中医?又如何称为中医?”

    “… …”,薛邈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

    陈清浅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看到薛邈尴尬,不再多问什么了。

    此刻,薛邈努力回忆在医院里,主任又是如何用中医看病的,舌脉象就是匆匆一暼,浮于表面。

    “那你们问过病人的生活状态嘛”,陈清浅转而又换了个话题。

    “生活状态?”薛邈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对疾病很重要吗?”

    “中医看病,不看病,看的是人,不问生活状态,如何知道发病原因?”

    薛邈愣住了,她隐约觉得陈清浅这句话说得很对她的心思,但是又不能完全接受,临床写病历追问病人既往病史,但是总不能对着离婚的病人还要追问,亲,您一个人过的忧伤不?

    “陈伯伯,你问的这些,我确实都不懂,惭愧了。”薛邈放下刚进门隐约带着的不屑,这回,她是真的想听一听陈清浅如何分析病情的,“你可以结合这个病人,给我讲讲吗?”

    陈清浅毫无架子,对着薛邈浅浅一笑,“我的中医顶多算个入门,半路出家,讲讲不敢当,可以和你交流下。”

    说到这,旁边的段友军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塑料笔记本,薛邈一看,应该是她的父辈们年轻时候常用的,还烫着金色的“工作笔记”,从侧面都能看到纸边泛着黄,薛邈觉得简直可以当怀旧产品拿来展览。

    “小段又要记笔记了?”

    被陈清浅这么一说,段友军有点不好意把本子往自己胸前拢了拢。

    薛邈跟着笑了笑,心里说不出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准备张纸,哪怕做个样子也好。

    “那我就从刚才提到的两个问题说起,先从舌脉象说起,病人舌体瘦而色弹,苔薄白,脉细弱而数,一派虚像。问了家庭,是咱们毛纺厂职工,二十多年前丧夫,随后下岗开了早餐店,独自扶养一子。辛苦劳作伤气伤血。”

    薛邈轻轻叹口气,她并未被陈清浅说的舌脉象引起关注,而是对李敏娇的身世感慨。

    “甘温除热,这个词不陌生吧。”陈清浅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问起薛邈。从薛邈刚才的表现,陈清浅心里没底,他不知道一个本科中医药大学的医生,到底对中医知道多少。

    “嗯?嗯…,知道,中医执业医师考试要点,金元四大家李杲——李东垣提出,对应方剂方是补中益气汤。”薛邈是个考试学霸,懂不懂另说,但是考试要点从不会记错。

    陈清浅点点头,“执业医师考试我不知道,不过后面的话说的不错。这个病人不就是典型要用补中益气汤甘温除热。”

    “嗯,”薛邈点点头,等反应过来张大嘴“啊”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

    “陈伯伯,真的有甘温除热?热,不是应该要清热吗?”,这个答案给薛邈心上来了一场小地震,半天缓不过神,答案这么简单又不简单?这是她想要的答案,好像又不是。

    “《内经》有句话:损者益之、劳者温之”,这就是“热因热用”之旨”。陈清浅说的风轻云淡。

    而关彩霞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李敏娇看病的处方找出来,掐着点放到薛邈跟前,仿佛是说:看,这就是证据。

    薛邈翻了翻几张处方,确实是在补中益气汤基础上加减。

    薛邈看看陈清浅,陈清浅好像就是讲了个笑话,没什么大不了,稳稳端着水杯,缓缓喝了几口水。薛邈带着还没震清楚的脸,转头看看段友军,他正认认真真在小本子记着什么,薛邈伸着头,想看看他在写什么,段友军发现后,把本子递给她,不好意思说:“字有点丑。”

    字丑不丑不好说,薛邈看到本子上只有五个大字“补中益气汤”。

    薛邈一脸崇拜看着段友军,心想他这是一切尽在不言中,高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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