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无法理解那些午睡的人。睡觉,不该是晚上的事儿么?怎么白天还要再睡?我极少午睡,甚至很少睡眠。也许,是因为年少时听了这般蛊惑,「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总觉得多睡无益,少睡光荣。
我曾经觉得自己是个不适合午睡的人。白天的睡眠,总是那么不踏实。有那么几个下午,雨天或是阴天,我昏昏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醒来,不知白天黑夜,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梦里梦外。得花不少时间回神,又很影响晚上的睡眠,于是很少白天睡觉,哪怕再困再累再无聊。
我哪里知道,有一天我也会在白天睡去,能够迅速进入短暂的小眠。哪怕只是十来分钟,哪怕只是刚刚入睡,也是一次有益的快充。纵然只是半会儿的功夫,竟也留下许多真切的梦境,比如那一次的丝路行。
喀什噶爾
我乘车从库车前往喀什,于北京时间05:10到达喀什,当地时间凌晨三点十分。
清晨的喀什静悄悄。在最后五十米,出租车找不到客栈的位置,百度地图和警察也无能为力。我站在便民警务站的边上,打量着这陌生的城市,等待客栈老板带我回去。为了不打扰同宿的姐姐,他在空置的男宿为我铺好了床。简单洗漱之后,我睡了两个小时,做了一连串的梦。
我梦到喀什发生了暴乱。这是我之前未曾关注,也从未担忧过的。慌乱中,我忘了拿手机,而我担心的只有这一点。我一边看着周围的乱象,一边想着如何拿到我的手机。一位维吾尔大爷,白着胡子戴着帽子,骑着三轮车载着我,我们登上了一阶阶台阶。
从没有想过,三轮车还有这样的能耐。到处都是慌乱的气氛,我分明身在其中,却仿佛置身事外。我梦到冯先生接我回家,他开了很久的车,走了很远的路,却不等接上我,就一个人去了乌鲁木齐。
等我醒来 ,喀什的天已经亮了。
吐鲁番
那是疲惫而迷乱的一天。
烈日下暴晒了几个钟头,嗓子眼里都是黄沙。在高昌故城返回吐鲁番的路上,如愿采摘了新鲜的桑椹,尝了正在变黄的杏子。桑椹染蓝了我的白裙,只穿了一天的新衣。
在客栈刷洗完毕,意外地发现一套丛书,讲述吐鲁番的地理历史物产。生冷的老板很得意这套书,说是当破烂儿买回来的。我恭维她的好眼光,赞叹坎儿井的神奇,突然闻到了黄风的味道。
客栈老板提醒我去收衣服,因为「这是大风的前奏」。我舍不得离开,继续窝在沙发里翻书,直到有水滴砸在手背上,狂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在年降水量16毫米的吐鲁番,下雨真是件稀罕事儿。
无奈回到房间,不甘心地躺下午睡。我的肩膀依然刺痛,无论怎么翻腾,都很难找到合适的睡姿,然而我迅速沉睡过去。同伴说我睡得香甜,她望了许久也舍不得叫醒我,直到我蓦地睁开眼睛。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的同伴跟罗老师发生了一场纷争。罗老师请她去自己的机构做事,然而却不肯为她的付出买单。我自然是为她鸣不平,却也觉得这并非罗老师风格,于是建议她跟罗老师再次沟通。
同伴听了我的梦,笑我是罗老师忠粉,不然怎么会梦到他?她告诉我,之前罗老师的确请过她,让她到北京的老罗英语任教,然而她不愿意离开上海。我一如既往说我不是,也很好奇怎么会梦到他。
我知道他们相熟,却不知道有这段故事。这样的巧合,难免让我觉得神奇,也有些纳闷。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我突然发现次日是5月20日!
三年前的这一天,锤子T1发布会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进行,那是何等的盛况!罗老师是何等的「嚣张」!从此我弃iPhone而锤子手机,我买了T1买T2,买了坚果买M1L,从此没有惦记过其他品牌。
我顿时睡意全无,拿起Mac冲到院子里,想写一写我所理解的罗老师。零点的院里黑漆漆,一只小猫绿着眼睛陪着我。
兰州
我将要从兰州前往张掖。出发前的一个小时,同伴在客厅,我在屋内躺着。竟然安睡,竟然有梦,竟然记得。
我梦到兰州的同事,几年前我们曾共事,并没有多少交集。在梦里,她带我去洗澡。那是一间很大的浴室,满当当的衣柜,热腾腾的空气,若隐若现的人们。我遇到上一家公司的同事,迷迷糊糊地打了招呼,拿着钥匙找到了自己的柜子。
我梦到面试兰州的候选人。我怎么能请来面试的候选人,去面试另一位候选人?面试安排的也很是草率,原本该是我来面试对方的,却莫名其妙让人家回去了。这样的面试安排,老板自然是不满意的,可是他什么也没说。这更让我觉出自己的不妥,赶忙拿起电话想要联系对方,看看他是否还没有离开,看看还能不能挽回这一面。
我梦到跟家人一起出去玩,不知怎地跟他们走散了。他们待在一处地方,而我则在另一处。我远远地望着他们,看到浓烟滚滚黑云密布。我在想,污染这么严重?后来寻思到,很可能是地震了,于是开始慌乱,于是大声哭喊。我渐渐地看不到他们,心里悲伤为何我一人幸存?
还没来得及跟家人团聚,我听到同伴的敲门声,十分警醒地应了一声,了无痕迹从梦境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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