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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熙攘，宝马雕车香满路。
“我，秦始皇，打钱。”
小书生蹲在地上，看着这个衣衫褴褛却中气十足的男人，叹了口气，“我说老乞丐，你这套说辞太假了，没人信的。”
“哪里假？我句句属实。”老乞丐张嘴就来，“我秦始皇，死前服下长生不老药躲过黑白无常，你随便给个百八十两，等我鬼卒打开阴界大门重夺天下，给你个将军当当……”
小书生直接往他碗里丢了个铜板，适时止住了他的胡诌。
老乞丐愣住，往碗里张望了一下，语气不屑，“这太少了，只能当见习贱民。”
小书生一拳锤在了老乞丐的胸口，“我天天给你钱，到头来只能当个贱民，还是见习的？”
老乞丐揉揉胸口，嘻嘻笑。
“饿死你算了。”小书生站起身，抖抖尘土，“我去找点活干，运气好晚上请你喝酒。”
老乞丐自顾自笑，又掏出葫芦，喝着浊酒。
人群来来往往，没人看到两人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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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运气不错，小书生遇上了慷慨的老板，拿了不少工钱，小荷包难得鼓鼓的。
正寻思去找老乞丐喝几杯，面部突然一阵剧痛，回过神时，小书生已经倒在了路边。
“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小书生看着眼前一帮人，气愤直冲脑门，愤然道：“你们赌场出老千，害死我爹娘，还不够吗？”
为首的头头轻笑一下，“别说是爹娘，就算只剩条狗，那也得卖肉把钱还了不是？”
小书生默默把荷包拨到腰后，冷声道：“要命一条。”
“那就如你所愿！”
头头直接举起手中长棍，刚欲狠狠劈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砸的一阵恍惚。
人群一阵骚动，头头缓过神，看着地上的破烂葫芦，青筋暴起，“谁！”
黑暗中缓缓挪出一个人，体态挺拔，气质摄人，小书生心里一咯噔。
“老子秦始皇，名震三山，横扫六合。”来人啐了一口，“你们这群贱狗，也敢动老子的人？”
是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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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生觉得今天真是玄幻。
刚刚那一瞬间，他还真以为老乞丐是秦始皇，转眼间，两人就被一顿暴打。
小书生还好，只是老乞丐在不住地咳血。
“你没事吧......”
“叫皇上！”
“皇上......”
“哈哈哈。”老乞丐拍拍胸口，又咳出一口血，“放心，朕可是秦始皇，死不了，贱民，给我钱就给你个将军当当。”
小书生接下荷包，把钱悉数倒入老乞丐手里，“给你给你都给你，你可千万别死。”
老乞丐一愣，露出一个不恭的笑，“放心，朕一定当面还你。”
“一言为定。”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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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生将老乞丐埋在了城外十里的竹林。
他把葫芦里的酒倒在了小土堆前，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骗子，你也没了，那我也没什么好待在这的理由了。”
小书生仰头喝了一大口葫芦酒，火辣辣的。
“既然读不起书，那我就去从军了，以后不能常来看你，战场刀剑无眼，我们有缘阴曹地府见吧。”
-5-
荣城，几年的厮杀，小书生混到了城守尉。
城外却已兵临城下。
几个时辰前，太守被城外黑压压的敌军吓得摔倒在地，随后留下一句“去他的百姓，你这个傻子，要死你一个人死。”，就带着一众兵卒从城后跑了。
小书生站在原地，城外是整装待发的敌军，城内只剩下手无寸铁的百姓。
城外的号角已经响起，城内的百姓仓皇逃窜，小书生握紧了手中长剑，缓缓朝城门走去。
推开城门。
小书生用头盔遮住自己的脸，心里却意外得平静。
“死，我倒是不怕，就是想死后有人陪。”小书生心里浮现出的是老乞丐吹嘘自己时的不恭模样。
他会心一笑，心中一片清明，神情逐渐坚定，随即长剑向天一指，大喝道：“荣城守尉，愿以死战！”
“咚！咚！咚！”
忽然间震天的擂鼓声音接连响起，天地阴风大作，尘沙躁动，敌军一阵哗然，战马躁动不安。
小书生抬头透过漫天的迷雾，看到的却是阴云之上，千万身披甲胄的白骨，手持重兵。
穿过层层的白骨守卫，一道金光刺入小书生的眼睛，让他心神一震。
那是一座皇輦，眨眼间，便晃到了小书生眼前。
皇輦之上侧卧着一个人，头顶旒冕，珠帘晃动间，露出小书生颇为熟悉的不恭的脸。
来人晃晃手中的钱袋，笑着说：
“贱民，朕来还你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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