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汤先生带着女儿回安徽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就是祭祖。回来后,他们俩都争着说家乡的变化。村村通公路,公路两边全是太阳能的路灯,家家户户都住着小楼房……唯独讲到扫墓的过程,惹得我怒发冲冠。
“太爷爷住在鹅场了。”女儿说话声音很大,我分明能听得见,却要让她再说一遍。简直不相信我的耳朵。哪个养鹅厂长这样没人性,竟在家的祖坟上动土!影响了我们家祖的风水怎么办?我家先生笑着说:“过去散养的鸡、鸭、鹅……现在都圈养了。”女儿接着说:“养鹅场有上百亩地,白鹅有上千只呢!”“那些鹅会跑到墓碑上吗?”我越听越生气,这些人只为自己的利益,灭绝人性,此时,用什么犀利的语言也难以浇灭我心头怒火。
说得太多也无济于事,我无奈回到里间生闷气,漫无目的地滑着手机。忽然想起《老人与海鸥》这篇文章,老人生前喂食海鸥,呼唤海鸥的名字,与海鸥亲切地说话,和海鸥相依为命。老人过世后,海鸥在老人遗像前翻飞、盘旋、肃立、鸣叫,为老人送行。在海鸥的心目中,老人就是他的亲人。海鸥和老人相处得多么和谐呀!
正如高人所述,打开另一扇窗,看到的风景就是不同。汤家祖墓不能用一望无际,但也有四个操场大了。太爷爷是幸运的,不像其它人那样孤独寂寞,有一大群白鹅作伴,一只只白鹅肥嘟嘟似滚动的雪球,头上戴着一顶顶红冠帽,一双双黑豆般的小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一只只昂着头,悠然地浮在水面,留下一道道水痕,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心情豁然开朗,是的,太爷爷是幸运的,与鹅为伍,春天百花争艳,冰雪消融,欣赏鹅的一板三眼。夏天,鹅在水中嬉戏引来游人驻足观望。秋天,果实累累,尽情玩耍。冬天,白雪皑皑,没有影响鹅的心情。好斗、争抢、比赛……
太爷爷想听歌吗?那很方便呀!想听独唱还是合唱?想听是美声还是民族唱法?真是应有尽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说的就是这种意境吧!
太爷爷想看比赛吗?想那很方便呀!看田径还是球类?这些鹅真有点儿人来疯了,观众越多,跑得越快,冠军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在参与嘛!
太爷爷和鹅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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