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弓长不长
那个疯子永远在养老院和破的落漆的铁门间游荡。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去某个饭店要上一黑袋子泔水，提到铁门前，安静的吃。
疯子太脏了，孩子们不愿意靠近他，疯子身上的酸臭味把孩子们拒到一米之外。男孩儿女孩儿们从书包里掏出捡好的石头，狠狠地向疯子头上抛去。
女孩儿们变成狂野的疯狗，肆意咬虐疯子。
一个男孩儿为了博得女孩子们的青睐，为了展现自己的大侠风范与无畏，跑到疯子面前，狠狠地向疯子的裆部挥拳。
疯子似乎忍受不了这种侮辱，他挣脱身上的枷锁，我看见一直油腻黝黑的手从硬邦的袖管里伸出，一把抓住了那个男孩。
男孩像是待宰的鸡一般四处逃窜，又逃之不得，疯子的手像铁钩紧紧钩住了这个一身光荣的孩子。
那是一个满脸是血的野兽，咬碎自己的骨头，连着血肉一起吞咽进肚里，去维护那最后的尊严。
疯子迟疑了几秒，突然松开了手，男孩颤抖着爬回一个女孩裆下。
孩子们离开了，最后一个带尖的石子砸在疯子额上，疯子的头上流出来一股液体。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血，因为太黑了，我看不清这到底是什么，那股液体，在疯子凹凸不平的脸上流转，像是一只乌鸦，一只跳舞的乌鸦。
我突然很想过去拍拍疯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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