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暖暖,洒在人身上,让人觉的慵懒。这样的阳光,这样的天气,没有了紧绷的神经,也没有了压力,以最原始的方式书写着此刻内心的宁静。
看了几篇文章,竟无一例外提到了吃,提到了父母的小厨房,提到了家的味道。家的味道,无数人写过的回忆,却每次都能引的人热泪盈眶。自己俗人一个,免不了感慨一番。
记忆中家的味道在冬天,在好小好小的时候,缩在母亲的怀里,小小的一个人,暖暖的。农村冬日的早上并不冷的热烈,空气中带着属于它的独特的气息。父母起得早,我跟母亲醒了之后便坐在床上,我贪恋被子中的温暖,硬是不让母亲起床,母亲也依我,上身披着自己做的棉袄,坐起来,倚在床沿上。我顺势滚进她怀里,半躺半坐着,母亲细心的拿被角给我掖好,生怕被子中灌进一丝冷风。那时候的记忆是最好的,天微微亮,父亲坐在火炉旁生炉子,随着花生壳,玉米芯一捧一捧的投入,本来了无生气的煤炉便在“轰~~轰~~轰~~”的声音中燃了起来,那是长大以后觉的最动听的声音,没有节奏,没音技巧,却满满的充满灵魂。从炉口冒出的烟很快便弥漫了整个屋子,我猛吸几口,那里面是家的味道。
母亲做的春卷,包的粽子,擀的鸡蛋面,墙角的腌菜缸,甚至是餐桌上那一碟碟不起眼的小咸菜,无一例外流尽了我童年所有的口水。最爱吃母亲做的炖鸡,数九寒冬,外面冷的站不住脚,屋里却温暖如春,我穿着单薄的衣服上蹿下跳,母亲坐在火炉旁剥着花生,炉子上拿小锅煨着白条鸡,没有多余的调料,花椒,葱段,姜片,八角,最原始的材料却可以创造出最令人垂涎的美味。我拿着大汤匙,端着碗,眼中泛着贪恋的光,等着母亲揭开锅盖的一瞬。
小时候,每次过年是我最盼望的日子,虽然童年已进入二十一世纪,但那浓浓的年的氛围却是十几年后的现在无法比的。年三十下午,各家各户便忙开了,在我家便能听到对门婶子家剁饺子馅的声音,菜刀碰着案板,一声声的喜悦。村子很小,几户人家,可异常的亲。我用小锅熬了满满的一锅浆糊,拿着小刷子,挨家挨户的转,“大娘,我来贴对子(对联)了”“奶奶,我来贴对子了”每到一户门口,我便高声喊着,叔叔大娘她们便拿着裁好的对联,用浆糊一点点认认真真的贴在门上,那是一年喜庆的开始。那时候二哥在我眼中是个传奇人物,他在外面开过餐馆,一手的好技术,一逢过年,不知道有多少鸡鸭惨遭他的“毒手”。除了贴对联,我还有一项更为重要的事情:站在路口,好香,闻着香味便走,“嫂子,好香,啥好吃的?”小嫂子每次看到我这个样,都会宠溺的拍拍我的头,从厨房里端出或是红烧肉,或是炸丸子,有时候也是一些七跷八怪不知名的好吃的。等到晚上母亲喊我回去吃饭的时候,我早已吃不下了,坐在餐桌旁,开始絮絮叨,谁家的饺子最好吃,谁家的炸菜最好吃,谁家炖的排骨最香,谁家做了一个我以前从没见过的菜……母亲无奈,任由我不停歇的说一晚。长大后回想,那才是故乡,那才是年,那才是家的味道。
越长大越回忆过去,那家的味道怕是以后永远的追随了,或许某一天,从一围墙下经过,里面飘出的浓浓的香味,总是勾起自己对家的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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