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晓昏早早的坐满了人,络绎不绝的宾客还在往里挤动着,二层最好的那桌主位还空着,不消说,自是以孙权为首的那帮纨绔。当开锣的唱戏的又演罢了一台戏,重风化作老鸨宠枫上了台,一场为女人和面子的金钱战即将打响。
孙权终于姗姗来迟,不是前台,而是由彦武开道,来了我晓昏的后台,尚香的住处。不是拦不住,而是没有拦。我摸不清二人的底气,只当是来偷看美人的佳公子,心想着让他看看也无妨,好让我晚上估个价,便没让阁里的护卫们阻挡。
结果却是我始料未及的,孙权看了画像,直接坐到我对面,“老板开个价吧!”宠枫扭着腰过来,却被彦武隔开了,我给他使了个颜色。自己抬手给孙权倒了杯热茶,手绢从他手腕上划过,孙权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我心下了然,不是个近女色的,看来是故交。
“那就看公子是怎么个买法了。”他身边的彦武说着要上来,却被孙权隔开了,“赎身。”“啊!”我故作惊讶,“姑娘好福气,没上台就遇到了要为她赎身的公子,虽说是姑娘的命好,老板我也是费了力气调教的。”
“少废话,一箱金条。”彦武开口,我只当没听见,笑盈盈的望着孙权。孙权抿了抿嘴唇,“十箱。”我眉心一跳,“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姑娘真真儿是好命。”彦武不耐烦了,“给个痛快话。”
刚刚重风传音给我,说面前的人是现下苏州城只手遮天的孙家二公子,我虽说不惧得罪,也不打算招惹这样的麻烦。
“公子既是爽快人,我也不磨蹭。九箱金条,外加一个答案,实话。”彦武气急,“干什么你!”孙权抬起头来看着我,“您请说。”“姑娘和公子是什么关系?”“这关你......”没等彦武说完,孙权轻轻将头向后一偏,“你出去。”彦武转身走了,孙权饮尽了杯中茶,轻声说:“家妹。”
“哦?”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喝,接了句“挚爱。”
我当下就怒了,“妹妹?挚爱?!权公子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爱人、亲人?今天来得及也就罢了,要是来不及了呢?你抱憾终身也换不回毕生想要守护的人!或者说,所谓挚爱不过十箱金条,不值一提罢了!”
天下男人,不过如此,神仙也好,凡人也罢,嘴里说在乎,手上却随便舍弃。孙权久久没说话,我看见他握在手中的拳,不住地颤抖,我知道那不是愤怒,是后怕。萍水相逢,其实我也是随口一问,没什么立场指责他,我叹了口气:“九箱金条,妹妹你带走吧。”
孙权起身冲我点头致意,我不想搭理,“多谢老板醍醐灌顶,金条买不来实话,十箱金条,原数奉上。”我心里一乐,小子挺上道。
传个音让重风放他们离去,再提醒账房记得查收金条。外面的满厅宾客,我选了个百合花妖化作闺秀,百合清丽脱俗,大家气质浑然天成,照样赚了满盘。一个噱头够吃好几年,划算啦!
只是二楼主桌的主座一直空着,不近女色的权少爷终究没有为任何人在明面上逛过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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