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十天过后,弟弟把父亲接走了,我又去了小学继续画画。因为延误了十天,我要抓紧点时间往前赶一赶,晚上就住到了学校的值班室。
6月4号下午四半点多钟,我正在赶画呢,二哥来了学校,这让我感到十分意外。果然,二哥带来了噩耗:父亲走了!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才离开家几天,父亲怎么能这么快就添病了呢?
我手忙脚乱地收拾画画的东西,送回值班室时,正赶上校长下班,见我这么早就把收摊了,觉得有些意外,就问我:天还早呢,怎么就停工了呢?我没有隐瞒,说了实话。
校长听了说,那就赶紧回去吧,有车没有?二哥说有车,还要去镇里买些祭奠用品。校长说,那就赶紧走吧!
我和二哥去了镇里把祭品买完回到家里,见门口还停着一辆面包车,原来学校的几个领导来了,有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和工会主席。当然这是冲我的面上来的,我顾不上别的事,赶紧接待。校长一行坐了一会,说些安慰的话,每人撂下两百块钱就回去了。
这时候,吊唁的各项准备已经就绪,这回是大哥二哥联手负责父亲后事的,也雇了鼓乐队,在门口呜哩哇啦地连吹带唱。
我到父亲灵前磕了头,见弟弟眼泪巴巴的,我问父亲怎么就突然发病了,弟弟的眼睛忍不住又红了。
弟弟每天在砖厂装窰,上班时间很不稳定,来一天要起大早就去,只好把饭菜放在锅里,父亲起来自己拿出来吃。有时候,弟弟回来得很晚,父亲就跟着挨饿。本来老父亲刚刚失去老伴,心里就很失落,自己每天孤独的一个人在家,那心情如何能好呢!脑血栓最怕情绪不稳定,这样的情况,父亲怎么能好?弟弟说是下班回来时,父亲躺在床上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到弟弟自责的样子,我没有说一句埋怨的话,说了又有什么用呢?父亲已经走了,我再说啥也不能让父亲醒过来了。
因为过了农忙时节,前来吊唁的人比上回多。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人才渐渐散去,剩下的一些,是亲属和关系走得比较近的朋友,留下来坐夜的,这一晚夜是那么漫长。
父亲的吊唁程序也和母亲那回差不多,第三天早晨发送的。就这样我的父亲在我母亲走了三十八后,也去了天国。
要说这老两口真是夫妻,都是出生于1932年,又都是2004年离开这个世界的,希望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还做夫妻,将来我们也还做他们的儿子。只是要做更有孝心、更敬爱父母的孩子,不要再给自己留下遗憾和后悔。
整理父亲遗物时,意外地发现,在父亲的八仙桌抽屉里,还放着八百多块钱。这让我们都很吃惊,本来我们给父母的钱就不多,仅能维持生活而已,父母竟然还会省下来这么多!
这那里是八百块钱,分明是父母那颗永远全心全意为儿女的大爱之心啊,他们老了,不能为儿女做啥了,还要靠口挪肚赞为儿女省钱,不让儿女多为他们负担。看着这八百块钱,我再无法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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