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成了我的噩梦?
我好几次都梦到他总是对我穷追不舍却又到快抓到我的时候保持他的冷漠矜持,我恨他这一点。
如果不是他那可悲的自尊心作祟我们何苦耗那么多年,变成彼此心里的疤痕,我们原可以在对方的世界里不留痛苦痕迹的撤离,可是他就是如此,靠近我,在我伸手给他的时候又转身就走。
这么多年了,我不去打听他到底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女朋友,我选择忽视和遗忘。可在睡梦中我怎么也逃不开他,这是命运吗?暗示我什么呢?我就是不信邪,我一定要逃离他。
他打我的电话从来都不报名字,好像我一定就能记得他的声音一样,我也曾以为他的声音在那些银白似雪的晚上融入了我的骨血。但是不是这样的,什么都逃不过时间的消磨。时隔两年,从我高考那年打了个电话给我到今天他再次打电话来,我真的没有辨认出那是他的声音,懵了好久,谁敢这么没有礼貌的的说话,我已经好久不接触这样的人了。
那个电话的情况和内容是这样的
当时是午夜,我正在做一个长期的电话志愿服务,我处于实习阶段,老师就在我的旁边。那个培训得花很长时间,我收获匪浅,重点是这项工作能为我毕业之后的工作打一个基础,所以我格外的认真。刚刚接完一个电话,我和老师在讨论当中时我的私人电话响起,我拿起电话出另一个房间接,因为是陌生号码,所以我的声音里也透着客气和礼貌
"喂!你好,请问你是?"
"是我,才上贵阳几天,接电话就这么客套了"
我一时想不起这个声音是谁的,由于工作关系,陌生电话来访我就是要这样的。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记得你的声音,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记得就算了,没什么事"
电光火石之前,我突然记起了一个人,那个久远的声音,似乎是上辈子听过去了。
我不见激动也不见痛苦的平静的回答他"我记得了,肖扬"
"哦哦,才记得呀!你现在是大忙人啊,都不记得我了?"
老师在里面接了个电话,我怕打扰他,于是说"我真的有点事要忙,晚点再打给你,好吗!"
他没说话,但是电话挂断了
等我忙完之后打电话过去,怎么就是打不通了 。我想他可能只是气性大,一时不想接,后来打了几次也没接,他完全占据了我的思维,我想他是不是死了病了,那是他打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但是我那么轻轻的就把他拒之门外。我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痛苦,对不住他。
可是凭什么呀,为什么呀,他想打我电话就打,不想接就不接。
我这个人是这样的,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很理性,完了之后,那种当时应该有的感觉才慢慢来袭,我的理性永远在感性前面挡着,我不想让别人一眼看穿的我心,我习惯了用外壳武装自己。
我上大学的城市刚好是他以前待过的城市,于是我每到一个地方看一处新的风景便会想起他,想起他的坏,想起对他的恨,想起那个电话,他还是关心我的吗?可是他凭什么关心我呀!他还有什么资格关心我!今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又想起那时的字字句句,压在心底的以为遗忘了强迫自己忘了,其实还是那么清晰,清晰到那时的心情。
"志愿到了吗?听说你考得不错,到哪个学校?"
我默了默心里冷笑,听声音就知道是他,只有他用陌生的电话打来却从来不报自己的名字,只以为是,自大自傲的家伙,不伤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痛的滋味:"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都高傲得像两个刺猬,别人刺一下马上就会把刺竖起来,他对我说话也向来不客气,嘴欠道:"考上大学了不起了,我问一下那么拽干嘛"
我也自觉态度恶劣,没有回话,对他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句话好像要撕下他的肉,让他痛我才高兴,好久好久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有点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开口说"在医科大学,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我毕竟还是告诉了他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声音里明显明朗了一些"医科大学好,别挂先别挂,何枝……我们就不能像朋友一样交流吗?"
我心里的苦和泪差点就崩溃,稳了稳心神"你觉得我们还能做朋友?"
他自己恐怕也觉得不可能,沉默了。
我假装笑意,其实谁都听得出来是敷衍的客套话"如果你想做朋友,那我们就做朋友吧!"
他再也没有打电话来过,一年后的春节,我们俩都各自去经历了自己的人生,像两条没有交集的线再次绕在了一起。
他QQ发来春节祝福,是通过班群的通道发的,我的QQ列表里早就没有他了,假装客气的问候,我不知道他是找借口联系我还是有什么事,也不像当初那样心浮气躁,于是也客套的回他。短暂我交流我知道了他这一年在县武装队待着,过完年马上就要调往部队去当兵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了。我心里泛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心疼?欣赏?失落?释然?他有了他全然不同的生活,我也是,我两个真的从此形同陌路,只能聊聊你好,我很好这样的话题了。
回到现实,他那天晚上那通电话让我心神不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我对自己说"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怎么样都是他的事,我不后悔"
另一个我又对自己说"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还被我掐断了,他肯定恨死我了,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不知道,统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无论他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爱我还是爱别人我都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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