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生活中,发牢骚似乎是人所难免的,谁人不渲泄一下情绪呢?
读《曾文正公嘉言钞 • 家书》中关于牢骚问题的一款嘉言,让我深思这个问题。
曾公言:“牢骚太甚者,其后必多抑塞。盖无故而怨天,则天必不许;无故而尤人,则人必不服,感应之理然也。”
此中的“感应之理”即报应的道理,是否科学估且不论,但其中的“其后必多抑塞”“人必不服”却是值得注意并引人深思的,当然,这是针对“牢骚太甚者”,并非偶尔发个牢骚的大多数人。
可见或可联想的还有毛泽东先生那句和柳亚子先生的诗词:“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这可谓解决牢骚问题的经典诗言,与曾公所言者,是为共同点的湖湘文化。
“牢骚太甚者”,可谓将发牢骚变成自己的习惯了,习惯成自然了,这即是“太甚”的所在。现实生活中,是可以见到如此者的——因一关键利害之事(尤其升官发财)未能如己心意而牢骚满腹一个很长周期,甚至一生的牢骚性格了。这是典型的“牢骚太甚者”。而剖析其行为,确可给人颇多教益。
我们首先看“人必不服”方面。牢骚,在心理层面看,就是纠结于一事,心里始终放不下,故而其最多的话语也总是缠绕在这一事上,并且,凡遇相类者,思想与话语就更加纠结在这其中了。如是,人的话语就多为此种,这样自言自语还无所谓,但在人际交往中,常常如此,人们就厌烦了,久之则是厌恶,这就是一种“人必不服”的形态。人若让他人感到厌恶,还会打开广阔的人生局面吗?所以,牢骚实为一种危害,甚至是自己危害自己,必须高度注意警戒或祛除。
我们再来看“其后必多抑塞”方面。“牢骚太甚”会使人难以自拔,即如上所言的严重自我纠结,严重自我缠绕。如此,个人的心智不是陷入了一种深渊?这就是“其后必多抑”之所在——思想狭隘了,语言贫乏了,甚至专业能力、职业特长、兴趣爱好等各方面都受到了抑制,人生广阔发展的景象完全因牢骚太盛而锁死了。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是确实存在的,特定范围内,总有那么几个。所以,“风物长宜放眼量”不是诗言,而是治疗牢骚太甚的最佳良药。
有牢骚,可以发,甚至可以大发,但绝对不可以陷入牢骚的纠结、缠绕之深渊。这就是我借助曾公之言对于“牢骚太甚”的一个理解与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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