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致李白

作者: a431e2309017 | 来源:发表于2017-12-25 07:52 被阅读227次
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致李白

  说起李白,就想到余光中先生的那句“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对一个人的夸赞竟然可以达到如此的高度,这在中国历史上也实属罕见。

  很难找出不会背《静夜思》的人: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似乎已经成为我们中国人共同的文化特征。而李白的名字,也从一位诗人的含义上升到了一种跨越地域、时间的符号,甚至成为中国人生生不息的传承烙印。

  公元701年,唐朝最为显耀的文坛之星——李白,降落于盛唐之世。但是,这颗新星的出生地却一直存在争议。

  有一种说法是李白可能生于西域的碎叶城。这个碎叶城也有诸多的争议,有人说是中亚的阿富汗,也有人说是新疆的哈密,当然还有人则从其他的文献当中考证出李白出生于吐鲁番。但是更为被人接受的说法是,认为李白就出生于今天四川、重庆附近。

  那么关于李白的家世之争,学术界更是没有定论,有人说他是李氏宗族之后,也有人说李白因为面容迥异于汉人,又通晓外语,甚至在自己的作品中对李氏宗亲的称呼混乱,因此判定李白是来自于西域的异族。

  总之,现在可以得到关于这名天才的大致速写是:外语流利、面容欧化、家世宗族模糊,他十五岁之前虽然已有少量的诗作问世,但是并未声名鹊起。这样来看,李白好像并不是少年天才,他与我们一样,曾经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少年。李白的盛名,也并非先天光环加持,而是与他长期的游历、努力的写作密切相关。

  李白的一生几乎游遍了大唐整个疆域。他饱览过峨眉的峰峦,平羌江的急湍,巫峡的萧森。走出四川以后,足迹所至,北到河北北部的幽燕,南到湖南南部的九嶷山,东到黄渤海,纵横数千里。登山观水,无所不至。他走过的山水、行过的路,都成为他开拓胸襟意气的法宝。且行且歌,是李白成为天才诗人的第一个因素。

  那么同时,他与同时代伟大的诗人思想交错,与杜甫、孟浩然、贺知章等著名的诗人相交相惜。李白自称“东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万有落魄公子,皆悉济之”。在此时,这位少年样貌的诗人速写又可以得到一些补充:旷达、豪迈,千金散尽却毫不介怀,这样的气量、襟怀是使李白成为天才诗人的第二个因素。

  那么,在交通并不发达的唐代,他充满冒险精神的交游,是他的诗歌得以在同时代人出类拔萃的原因之一。而他的诗歌,正因为汇聚了同时代诗人的共鸣,更成为一个时代的缩影。

  李白的时代,史称“开元天宝盛世”。大唐是当时亚洲乃至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且以儒、释、道三者为主的中国文化蓬勃发展。伴随着西域丝绸之路中经济贸易和文化生活的交流,唐朝文化呈现出了多元、融合和包容的特征。

  脱胎于一个伟大的时代,感受不同文化交锋和文明交融,也不被一招一式所限制,而是通达世间学问,超乎历史纵深之间,这是李白得以成为天才诗人的第三个因素。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一个平民的成功并非遥不可及,一个天才的成功也没有什么模板。因此,李白自信“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但是,这样一个落笔撼五岳的大才子,也会面临到历史的难题,是选择得罪权贵,被贬流放,还是选择改变自己以逢迎他人。“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李白只能感慨行路艰难。

  他生逢盛世,又遭逢乱世。

  在李白的诗歌中,会发现他生命中不一样的侧面:豪富到可以一掷千金的李白,与杜甫、孟浩然等人交友广阔、打造了盛唐诗坛第一朋友圈的李白,却迷恋丹药、被世人传说为神仙李白,纵酒无度、嗜酒如命的李白,面容俊秀却成为单身父亲的李白,两度被君王所幸却又被遣返的李白,得罪于权贵被流放又突然被赦免的李白……在李白身上,他的命运转折毫无理由可言,他的天才似乎是由上天偶然所赐,他人生的曲折离奇好像也是由偶然所赐。

  这样的诗人,他不被任何一种理论所限制,他不是政治家,也不是理论家,他出入诸子百家,但从来不以任何一派思想作为终极的皈依。他永远是他自己,他也只能成为他自己。

  即便在他笔下的往昔圣贤,也都不复原本面目,而被李白浇灌了崭新的灵魂。“吾不凝滞于物,而与时推移”,这是他的自况,也是我们理解李白的精髓。当然,也是至今读他的诗歌依然能够感受到有如神来之笔的、那股神仙之气的原因。

  李白能够感受到的,我们平常人也能感受到。但是,他比我们更喜,比我们更悲,他的悲喜要超越常人。他的所爱、所憎、所求、所弃、所喜、所忧,都趋于极端。可以说,他是常人放大了的自我,是常人解放了的自我,是常人更真实的自我。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生活,就是生命,就是诗歌。所以,他的诗是美中的美,真中的真,诗中的诗。

李白诗三首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奔走四方,开始在梁宋、东鲁,也就是今天的河南,山东一带游历。

  李白受到好友元丹丘的邀请来到嵩山,与另一位好友岑勋置酒高会,写下了任达放浪的《将进酒》。

  可以说,这是一曲酒神之歌。这一曲劝酒之诗,唱尽了人生的不平与悲慨,这里 有酒气横溢的梦幻,有对时代的抨击,有对时间流逝的感叹,有豪掷千金的大侠之气,更有超越现实,通达宇宙圣贤的神仙气。

  李白雅号“诗仙”,而这一盛名的由来,一部分就来自于他的诗与酒的情分。酒,不仅在李白的生活和创作中有着重要的地位,而且在醉与幻的酒的境界中体现着他的诗风和审美取向。

  他用酒打造了一个超越生命的意象:畅快饮酒,通过醉与幻,达到超越个体自身的无限和不死。

      清平调三首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李白二入长安,并不仅仅是作为诗人身份得到重视。

  天宝年间,由于玄宗的喜好和纵容,唐朝上下笼罩在浓厚的崇道求仙的气氛中,许多在仕途上意图有所作为的投机者,都明白了可以靠老子和道教升官牟利,李白也呼应了这一风潮。他在玉真公主的介绍下,入终南山,求长生之术,修仙问道,得到了玄宗的另眼相看。

  所以,玄宗并非以文学之士征召李白,而是看重了他道士的身份,待诏翰林。

  二入长安,李白自以为可以游说君王,纵横驰骋,使海内统一,天下太平。然而,对唐玄宗来说,李白不过是个点缀丹药生涯的侍从,他的理想再次落空。

  第二年春天,玄宗与杨贵妃在兴庆池赏牡丹。翰林李白奉命作《清平调》三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李白的生花妙笔,描摹出杨玉环的国色天姿与风流旖旎,深受玄宗与贵妃的喜爱。

  历史浮云万千变幻,今天的我们,不知该如何想象李白的初衷。本该以诗才获得重用,打造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业,却被人相中了自己炼制丹药、追求长生的本事。这种被命运玩弄的无奈,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月下独酌 · 其一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这不是李白想要的生活,这种御用文人,甚至真假道士的生活,李白日渐厌倦。

  李白的思想极为复杂,一方面热衷仕进,希望平步青云,直接做高官宰相;而另一方面向往自由,希望傲视王侯,保持独立的人格。既想入仕为官,实现理想抱负,又不愿意丧失人格独立;既要保持人格独立,又不肯真的弃世归隐。他的隐逸,其实是一种姿态,一种选择。

  纵观李白一生,他始终徘徊于入仕为官和弃世归隐的矛盾状态。这就是他修仙问道、身上布满神仙色彩的缘由。

  在李白的身上,也秉承了魏晋以来的名士风度。我们翻开李白诗集,对魏晋六朝名士的企慕、赞颂、比喻、类比、模拟,比比皆是。他寄情山水,无拘无束,饮酒,狂诞,笑对王侯。

  只有在夜晚,只有在月下,只有在酒中,李白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人前的狂放,酒后的寂寞,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李白?

  对于李白的喜爱,常常使我遗憾自己生错了年代,若是在那大唐,与这伟大的诗人身处同一个时代。我常常想,我前世或是也生在大唐的,在江南的某一个酒楼,做一名卖艺的女子,偶得远远观见诗仙喝酒的身影,月光下,他对月浊酒,嘴里吐着诗句,我是那个痴迷的女子,只在那一个时刻便倾心于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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