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梦为胡蝶,甚有畅情;今作庄周,亦言适志”
梦蝶畅情,庄周适志《庄子——齐物论》第十四篇收尾寓言:“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一日睡觉时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变成了一只翩翩然的蝴蝶,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人,醒来后才发觉自己仍然是庄子。究竟是庄子梦中变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为庄子?实在难以分辨。
庄子说“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如何个分法?后人评,庄生晓梦有三个境界,梦里的庄周快活逍遥,舒心得意。梦醒时分,他回归现实,惊奇又疑惑,梦里梦外,实则为生死, 梦醒的庄周代表生 , 梦里变成蝴蝶的庄周代表死,道家主张生死有别,所以庄周说:“周与蝴蝶, 则必有分矣。”而最后他发问,究竟我是蝴蝶还是蝴蝶是我,又把生死的辩证融为一体,齐物论的“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便是这样的观点。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死无常,美好的虚幻短暂,仿佛大梦一场。
梦蝶畅情,庄周适志
庄子所处的时代是战乱不休又百家争鸣,随处可见蛮横的暴力绑架了道义,“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因此在庄子眼中,人生处处是不确定的悲剧因素,天灾人祸,生老病死,苦难重重。连鲲鹏和御风而行的列子尚且不能完全达到“无待”的逍遥境界,那么常人在那样的时代就更不可能了。庄周梦蝶,就是庄子在这种“有待”的悲观宿命论影响下,对现实人生的哲学思考,“人生似幻化,终当归虚无”,荣华富贵转瞬即逝,人生难免无常的空虚感。
其实庄周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蝴蝶的区别,而梦蝶的思考恐怕是因为庄子感觉到现实人生的虚无,庄周梦蝶的辩证把幻想的美好与悲剧的现实交错结合了。庄子其实是相当重视眼前的人生的,正是对生的执着和珍视,让他感觉到了生命的短暂易逝及人生的无常,而生发人生虚幻的感觉,现实与思维世界的相对主义 却使得他陷入思辨与认识的循环之中,梦里是翩翩起舞的蝶,当感觉梦足够真实快乐时,就对真实存在的事物本身产生了怀疑,那么反过来,如果我们现在所处的现实世界,足够真实,这是不是也可以说明我们现在本身就处于梦境中呢? 这就是“庄周梦蝶”的思维怪圈,也是我们常常说的“人生如梦”。
梦蝶畅情,庄周适志“庄周梦蝶,是为物化。”庄周与蝴蝶,本为一体,这个世界本来一体,意识进入,“则必有分矣”,于是就有了所谓“物化”。庄周和蝴蝶都是道的物化形式,天地万物,无不如此。我们每一个人有各自波澜起伏的人生,回首往事也一样有梦幻般的感觉,美梦成真和梦想破灭时常在发生,我们可能是自在的蝴蝶,可能是忧愁的周庄,但是庄子和蝴蝶,必定是由缘分的,这是物化。
“昔梦为胡蝶,甚有畅情;今作庄周,亦言适志。”想来,如此思考庄生晓梦,未尝不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