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写在情人节的故事,送给越走越孤单的你和我,送给那个被我们弄丢的说好了要陪我们一生的那个他。
今个天气不错,蓝天下,白云悠悠,阳光灿烂。怕热的小动物们都藏在了草丛中,我呢,躲在挨着老树爷爷生长的一株葛藤叶茎间,在徐徐的清风中,闻着小溪旁那丛水仙花的味道,美美地睡着了。
“小崽子,你给我站住!”突如其来的吼叫声,吵醒了我,睁开眼睛,“嗖”地一声,一个黑影从上方弹跳过去,吓得我忙闭上眼睛,紧紧抱住摇晃着的叶柄。
“站住!站住!”刚刚那个声音又吼叫起来,离我近了些,偷偷地睁开眼睛,望传来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个帅气的大男孩,身上的白色衬衫袖子高高地卷起来,手里拿着根柳条,吼叫着,越来越近……
“哦!不!”我无望地用叶子卷起自己,没有勇气眼睁睁地看着到来的灾难。没有预期的疼痛,只是葛藤茎晃动得更加厉害。我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放开叶子,幸好,那个大男孩只是擦身而过,匆忙间像是追赶着什么。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提起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展开透明的翅膀,飞到老树爷爷那茂盛的枝头,“嘘”地出了一口气,这下安全了。
“小不点,吓坏了吧?”老树爷爷苍老的声音,像是从地下传上来的。
“有点。”躺在叶子上的我,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老树爷爷,突然而来的吼声,吓坏我了。”
“那个大男孩在追一只半大的牛崽子,注意不到你的。”
“唉,大正午的,还真没想到会有人,闯入咱这深山老林。”我说着,往那个大男孩追去的方向望了望,却只望到密密的树叶连成的片片翠绿。
“你还是要小心些,被人发现,会没命的。”老树爷爷担心地叮咛着。
“知道了,老树爷爷。”
虽然只有点点阳光照到藏身的这片叶子上,却也烤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炎热起来。“好渴呀,我要去喝口水。”张开翅膀,飞向长有水仙花的小溪边,老树爷爷在身后摇着叶子,“哗哗”地响。躲在水仙花丛下,用一根长长的芦苇杆,吸了几口甘甜的泉水,好舒服!不想再回到炎热的树枝上,还是这里清凉。寻了株低矮的细藤,坐在茎间,有风儿为我轻轻地荡起了秋千。树林里,鸟儿快活地吟唱着,虫儿“嗦嗦”地穿行,溪水涓涓地向下流;这随风而摇的蔓枝,摇得我心旷神怡。
老树爷爷说,我就出生在这泉水边。那一天,一样的阳光明媚,一朵水仙花开时,从黄色的花蕊中,飞出一个长着透明翅膀的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小精灵,就是我。我快活地在这里一点点长大,长到现在,刚刚有水仙花的一片花瓣那么大。老树爷爷还说,他活了一千年多年,如果不是看到我,他会怀疑,那些关于精灵的传说都是假的。
“小崽子,你走快点。”这次的声音,与之前平和了很多,甚至能说是有些有气无力了,却还是打扰到了我的悠闲。怎么办?虽然不情愿,还是滑下细藤,寻最近的水仙花丛里,藏好。
“走呀,真是,赶着不走,打着要倒退的一头牛。”气喘吁吁的声音,看来,那个大男孩是追得累了。
越来越近,那头半大的牛崽往溪水这边走,跟在后面的大男孩,有气无力地挥着手中的柳条。闻到泉水清甜的牛崽,蹦跳几下,低头大口喝起了泉水。男孩呢,一屁股坐在了厚厚的杂草上,赤红的脸上,满是汗珠,他挥动手臂,擦了擦,白色的袖子沾上了一大片汗渍。牛崽低着的头,正对着水仙花,长着细小绒毛的牛鼻子上,密密的一层汗珠。距离太近,牛崽停下换气时,周遭的空气跟着一起动起来,水仙花摇了摇,我静静地呆在水仙叶子间,动也不敢动。可是,牛崽还是看到了我,它先是被惊了一下,蹦跳到一边,大大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见我还是没动,又饶有兴趣地回来,凑近水仙花,试探地舔着花的叶子。我想逃离,可是,那个大男孩在一直望着这边,我怎么敢动?牛崽见我不能动,胆子大了起来,长长的舌头就要伸过来……
“哦!不!”我慌张地张开透明的翅膀,飞向另一丛水仙花。
见我逃了,牛崽又多了几分兴致,瞪着大大的眼睛追了过来。这边的异样,引起了那个男孩的注意,他站起来,走到牛崽跟前说:“小崽子,你又在闹啥?”
紧盯着我的牛崽,一点也没理睬男孩,竟是对着我的方向,又一次伸出了长长的舌头……
怎么办?惊慌失措间,我从牛崽的另一侧擦身而过,却不敢落入草丛里,哪里才是安全的?眼看牛崽转过身来,我就要暴露在男孩面前!情急之中,慌不择路的我,落在男孩肥大的裤子外侧。牛崽看到了,露出稳操胜券的笑,长长的舌头就要舔过来……
哦!不!我只好躲进那个大大的口袋里,牢牢地依附着,动也不敢动。听得那个男孩说:“水你也喝过了,还伸着舌头要舔啥?”
听得牛崽围着男孩蹦跳了几圈后,才在催促声里,慢腾腾地往山下走。“往山上跑的时候,追也追不上,这会儿往回走,你倒要跟在我后面了。”男孩说话的时候,伴有柳条甩动声;牛崽缓慢的蹄声,在后面响着。
“这头狡猾的牛崽!”躲在口袋里的我,恨死了缓慢的牛蹄声。
大男孩悠闲地走着,哼起了歌曲:“今夜带着你的爱情,带着永恒的幸运,慢慢靠近我的心; 明天夜空会有传奇,那是我们的星座,永远亮着我和你…… ”歌声带着男孩的的幻想与憧憬,在山路上回荡。我慢慢地爬出口袋,数着男孩挥动手臂的节奏,眼看就能飞离……
缓缓踱着步子的牛崽,却可恶地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过来。
哦!不!匆忙间,我张开透明的翅膀飞了起来,却正好撞在了男孩挥动着的手臂上。好疼!我眼冒金星,摇摇欲坠。
察觉到牛崽异样的男孩转过头,望到了我,“哦!那是什么?”他高亢的声音里,满满的惊喜。手臂一挥,便捉住了摇摇欲坠的我。“小牛崽,这就是你反常的缘故吗?一个长有翅膀的小精灵!好吧,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活生生的耶,也许是那个大神做的微型机器人?哦,软软的,太逼真了!哦耶,我才不管你是谁的机器人,你现在属于我了。”
他的手不停地摆弄我,扯扯头发,捏捏鼻子,按按肚皮,我受不了啦!“住手,你这个愚蠢的人类!你弄痛我了。”我吸吸鼻子,不让眼泪流出来。
“哇哦!会说话!还会叫痛!天哪,我捡到宝贝了!小牛崽,你功不可没。”他说着,用另一只手臂,抱了抱可恶的牛崽的脖子。
如果我能挣脱他的手掌,我一定要咬断牛崽的脖子。好吧,只是想想,牛崽的脖子让我咬上一年,怕是也咬不断。
“生气了!很可爱哦!我确定,你真的是一只精灵,传说中的精灵。这简直太美妙了,真的有精灵!”他说着,“嗯呢”亲了我一口。
“好恶心!”我拼尽力气,挣脱的双手敲打着他的手指,“放开我,你这个愚蠢的人类!”
“放开你?让你逃走?哦,不!你是我的。乖乖地呆着,我会宠爱你的。嗯,这个想法真有意思,我可以养一只精灵做宠物。对的,做我手心里的宠物,哇哦,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他夸张地说着,又“嗯呢”亲了我一下。
“太可恶了!愚蠢的人类!放开我!”我拼命地吼叫着,扭动身体。他却一点也不放手,直到我扭得自己没了力气,看着他带着我,离人类居住的村落越来越近,怎么办?难道真的像老树爷爷说的那样,我会没命的吗?不!我不甘心!怎么办?在望不到老树爷爷的山路上,被握在人类手心中的我,认命地恳求:“你要怎么才能放开我?”
“放开?没想过。不过,可以谈谈。我会保护你,你却要乖乖地留在我身边。”他认真地看着我说,我虽然精疲力竭,却还是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你不甘心吗?可是,你看,你没有别的选择,对吧?就算我放你回去,你还是会碰到别的人,说不定会碰到一个坏人。与其让别的人伤害你,不如留在我这里,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会好好宠你。怎么样?心动吧?做我的宠物吧。”他的眼神很纯净,纯净得像是蓝色的天空。
哼!心动?愚蠢的人类!我在心里咒骂着,却一点也改变不了被捉住的现实。先脱离这个握着自己的手掌吧。“你放开我,我才能相信你的保证。”我有气无力地说。
“真的?”
“嗯。”我虚弱地点点头。
“哦耶!成交!”他兴奋地勾起我的小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说完,又“嗯呢”亲了我一口,松开了手掌。
“我自由了!我真的自由了!”我兴奋地在空中飞来飞去,能在空气里自由地展翅飞翔,是多么快乐呀!
“快进村子了,你最好是乖乖呆在我的口袋,免得让人看了去。”他说着,径自往前走。
他真的放开了我,真的不再把我握在手中了吗?哦!这个单纯而幼稚的人类!我可以选择回到老树爷爷那里,我对自己说,刚刚的那个拉勾,不过是跟一个愚蠢的人类开的玩笑罢了。
“我的宝贝,你有名字吗?”走在前面的他,自顾地说着,根本没意识到,恢复自由的我,会不会遵守那个可笑的约定。
“老树爷爷叫我小不点。”我拍打着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告诉他。
“小不点?好幼稚的名字。还是我来给你起个名字吧。我想想看…… 哦,就叫阿奴吧。对的,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阿奴,这个名字太棒了!以后,你就一直陪着我,做我一辈子的阿奴。哇哦,这个名字太棒了,阿奴,你说对不对?”他自顾地说着,往前走着,一点也没意识到,我根本没有跟上他的脚步。
老树爷爷说,人类逮住我,只需用他的一滴血与我的血滴在一起,我便归这个人类控制。老树爷爷说,这是留传在人类的传说。这个人类难道不知道吗?他不是真的以为和我拉个勾我就属于他的了?哦,不!我是一只精灵,怎么可以像愚蠢的人类一样言而无信?好吧,这个大男孩,到目前为至,他并没有言而无信,他依着约定,放了我自由。我呢?回到老树爷爷那里,做一个活在言而无信下的精灵?还是遵从那个约定,做他的阿奴?
左右为难时,大男孩在前面呼喊道:“阿奴,快到舅妈家了,你要快点钻进我的口袋,这样才安全。”
这声音听起来,热切而又温暖。也许,他与老树爷爷所说的人类不一样,要不要相信他一次?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类,而我,做一只言而有信的精灵?“好的,主人。”我拍动翅膀,飞向他的口袋。
几天后,主人说,他快要开学了,便带我离开大山深处,回到了他的家。他的家在山外的这座城市的西边,那幢高高的楼里,他的妈妈声音听起来好温柔,他的爸爸声音透着忠厚。等到夜里,家里的人都睡熟了,我偷偷地溜进主人爸爸、妈妈的房间。哦,那个妈妈和我想的一样,慈眉善目;那个爸爸,有着刚毅挺立的鼻子;主人综合了父母的基因,比爸爸的刚毅多了些柔和。嘿嘿,我偷偷地观察主人,发现,他确实长得不错。好了,看在主人是个帅哥的份上,暂时住在他家里吧。话说,我要想个办法,取消与他的那个约定,好回到老树爷爷那里,做回那个自由而快乐的精灵。
接下来的日子,主人根本没时间理我,他早上很早就带着我去学校,晚上到家,吃过饭,他便开始写作业。他说,高三是一个人一生的转折点,他要爬过一摞又一摞的试卷;他要趟过深深的题海;他要在黑暗中想像着光明;他要到达梦想的彼岸。在他说的黑暗岁月里,我很多时候都乖乖地呆在他的口袋里,只有听到他的爸爸、妈妈都睡熟了,我才敢出来,睡在那个他用细的荆条编成的小摇篮里。虽然主人贴心地为小摇篮铺上了柔软的稠布,我还是觉得,这个摇篮没有水仙花旁的那个细藤秋千舒服。
这天,主人拿到了录取通知,他开心地与同学出去狂欢,把我留在了家里。那一夜,好漫长,有好几次,我都想趁着黑黑的夜,飞回老树爷爷那里。可是,我是一个不认路的精灵,也许我能找对方向,但是,那需要很长的时间。最最关键的是,还有那个约定,既然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精灵,总不能半途而废吧?那就继续吧。漫长的黑夜里,我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大理石阳台上,遥望天上的繁星。是的,这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却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看着那一颗又一颗闪烁着的星星,我想念我的老树爷爷,想起了无数个站在老树爷爷的树枝上,遥望星空的夜晚。那个时候,我无忧无虑,只是快活地在那片小天地里,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而现在,我回头,望望没有主人的房间,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包围了我。虽然有满天的星星对着我眨眼睛,我却一点也不快活,我不知道,为何,这么多的人类,愿意把自己禁锢在这个四四方方的房子里。在这压抑的房子里,我感觉不到一点欢乐,在主人的禁锢里,我正一点一点地失去原来的那个我。
直到有一滴泪流出来时,我被自己吓到了,原来,我也有泪水,这不是属于人类的脆弱吗?一个精灵,怎么会流泪?我想,是被禁锢的太久,传染了人类的脆弱。鄙视地看了看滴落在阳台上的那滴泪,告诉自己,不要让人类的情感影响自己,我要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精灵。这么想的时候,我抛掉刚刚涌出来的悲伤,钻进主人那乱哄哄的被子里面,把自己埋起来,好好地睡一觉,会忘掉人类带给我的烦恼。
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叫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又关上,主人回来了。他倒在床上就睡,睡得好沉。我悄悄地钻出被子,满屋子的酒味,熏得我差点要吐。怎么办?阳台外,主人的妈妈摆了一盆玫瑰花。有一次,我不小心碰到,被那上面的刺,刺得生疼。可是,这满屋子的酒味?不行,在快要吐出来之前,我飞到了玫瑰花的叶子下,我情愿让刺,刺得生疼,也不愿被熏得晕头转向。太阳如火一般烤得玫瑰花的叶子微微卷起了边,玫瑰花下的我被晒得头晕眼花,竟不觉得被那刺刺得有多疼。当一圈又一圈的金星,在我眼前绕时,我闭上了眼睛,一切都安静了。
“阿奴,阿奴,快醒醒。”是主人焦急的声音,我睁开昏昏沉沉的眼睛,恍惚中,主人帅气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又一次回到黑暗。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是在主人的手心里,他直直地盯着我,他的上方,天花板上的灯光刺得我眼酸疼。“阿奴,你醒来?别装了,我看到你刚刚睁开了眼睛,你是精灵呢,怎么会如此脆弱呢?再说,你没事跑到玫瑰花下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醒来时没看到你,有多着急吗?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妈妈都要起疑心了。还好,我在玫瑰花下把你捡了回来。昏睡不醒的样子,吓死我了,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地守着你。”主人的语气很急切,担心的话,一连串地往外冒。
“水。”我虚弱地吐出一个字。
主人端过他特意为我买的那个小小的杯子,杯子里放着一根细细的粉色吸管。吸了几口水,缓过一口气来,“主人,我想家了,我想回家。”我认真地说。
“不可以,阿奴,你与我拉过勾的,不许变!”主人强硬的声音,不容商量。
“可是,我不开心,我不属于这里。”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待你不好吗?”主人恶狠狠地盯着我。
“没有。”我喃喃地说。
“那就是了。好了,再不许这样了。”主人拎起我,放入那个小摇篮里,“阿奴,乖乖呆着,明天我带你去郊外森林里,你一定喜欢的。”
主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他依然是出去时,把我放进口袋,到家了,放我在摇篮里。可是,那心痛却一直伴着我,少了溪水,少了水仙花,少了老树爷爷的我,无法安然。
“阿奴,你又对着外面发什么呆呀?”主人的声音唤回了游荡的我。几年过去了,主人从青涩变得成熟,从单纯变得圆滑,那干净的双眼,慢慢有了我看不懂的东西。
“主人,你明天就要结婚了,我想回家。”这些天来,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类似的话。
“阿奴,我保证,我会把你藏好的。再说了,阿玲人很好,她就算是发现了你,一定也会喜欢你的。”主人说。
“不,主人,我该走了。”我坚定地说,“你知道,我心痛的毛病越来越厉害,我需要回家,才能好起来。”
“好了,好了,阿奴……”主人的话说到一半,外面他妈妈的声音响起来:“子良,快来,帮帮忙。”
“哦,来了,来了。”主人答应着,又叮咛我说:“阿奴,我最近有些忙,等我忙好了再说。”
看着主人推门出去,我留恋地又望了望这间四四方方的屋子。那一天,主人带阿玲回来,我听到他说:“妈妈,这个是我对你说过的阿玲。”当妈妈热情地招呼阿玲时,他回到房间,紧张地把我藏在衣柜里,嘱咐说:“阿奴,乖乖地藏好了,我还不能确定阿玲能不能接受你。”他说完,出去了,而我,在漆黑的衣柜里,悲哀地明白:原来,这个说好要好好宠我的主人,却连我的存在,需要确定另一个陌生人的接受。是的,对于我来说,叫阿玲的这个人类,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类。我相信主人的同时,也为自己带来了萦绕于心的痛;这样的痛,是我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个生活在深山里的自由的精灵,要沦落到需要一个陌生人的接受吗?不!我一次又一次地对主人说我要回家,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否定。
明天,是主人结婚的日子,把我的离开,当作送他的最后一份礼物吧。我又一次留恋地望了望这间四四方方的屋子,张开透明的翅膀,往窗外飞,飞向曾经的快活自由!
阳光下,路面上人来人往,我藏身在路边浓郁的绿化树里,等待夜深人静。半个月后,我回到了老树爷爷那里,熟悉的水仙花香飘来时,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流,精疲力尽的我倒在了水仙花丛里。
此后的夜晚,我在老树爷爷的枝头,望着繁星的时候,老树爷爷总是会问:“小不点,你不见的这些年,去了哪里?”
“老树爷爷,我迷路了,在外面转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圈,才找到回家的路。”我说话的时候,满天的繁星,朝着我调皮地眨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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