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那一眼云烟是惊鸿
壹
惊鸿第一次见到姜羽是在上京下着大雪的时候,他和一位年纪相仿的女子站在酒坊门口穿着是当时很是流行的西装面部红唇齿白眉剑星目衬着雪天漫漫像极了说书人口中的翩翩公子,女子则是穿着洋装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只有惊鸿穿着的还是当时‘过气’了的旗袍,世人都知楼家酒坊少坊主甚是喜爱旗袍一年四季无论任何场合都只穿旗袍所以无论送礼还是拜师都首先旗袍是当选,没人知道当年其实她也和姜羽旁边的女子一般喜爱洋装,只是自从姐姐逝世的那天起便只穿旗袍,也没人知道那是因为姜家大少爷,长姐的恋人曾说过,她穿旗袍的样子甚是好看,她便时时刻刻都在穿,那时的上京还有许多老规矩未改,街边小贩的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惊鸿踩着高跟慢慢的走进姜羽旁边,姜羽旁边的女子表情甚是不满,气呼呼的抓着伞为他遮雪,‘学生姜羽拜见少坊主,有事要求于少坊主’姜羽双手抱拳身子半弯曲作揖道,一旁的女子微微弯身‘学生梁叶拜见少坊主’惊鸿站在那里低着头沉思,额前的少许秀发微微落下,眉下的睫毛一扑一扑似蝴蝶的翅膀要飞似的,‘坊主’一旁撑伞为惊鸿遮雪的奈儿出声,许久惊鸿才说道‘奈儿,带姜羽和梁叶两位客人去厅里侯着吧,我随后就来’‘是’奈儿点点头,‘先生,小姐,请随我来’奈儿对姜羽和梁叶道,惊鸿首先进去,待姜羽和梁叶进去时,她已不见了踪影,‘太过分了吧,我们在门外等了那么久,居然这样子对待我们,姜羽你就这般肯受这个委屈’梁叶气呼呼道,‘梁叶不得对坊主无礼’姜羽面无表情的说,‘哼’,惊鸿走进来就看到梁叶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姜羽面无表情的坐着,哒哒哒,高跟鞋声慢慢的靠近了起来,听到声音姜羽站了起来,‘坊主,学生有一事相求’‘坐吧’惊鸿坐上了主位,她的手柔软无骨似的有没点没一点的沿着茶杯的边缘转圈眼神并不看两位客人,‘你想要拜我为师。’‘是’姜羽恭敬的回答,惊鸿沉默了一小会,整个客厅便安静了起来,‘明天这时候,你便来此处等着吧’‘是,学生谨记’姜羽半弯曲身子‘学生告退’姜羽带着梁叶慢慢的退出了门外,‘阿姐’没人的时候奈儿都是这样子叫惊鸿的,‘你真的认为他就是姜公子的后人,惊鸿沉默了,许久她微微一笑‘是他的儿子,那双眼睛那个性子跟他真的很像。’惊鸿出酒坊的时候还能看见姜羽和梁叶撑着伞站在车的外面不知道再说什么梁叶时不时露出甜蜜的笑容,像极了那时的长姐和他。惊鸿站在酒坊门口看得出神,‘阿姐,天冷了,暖壶凉了,我们回去吧’奈儿轻声地对惊鸿说,惊鸿叹了一口气,‘回去吧’满天大雪飞纷衬着惊鸿的旗袍好看至极也寞落至极。
贰
惊鸿刚刚来到酒坊附近老远便瞧见姜羽身着青灰色长褂撑着伞孤身一人立在酒坊门口‘坊主’惊鸿停在他面前‘今儿个,怎的就你一人’一旁的奈儿打开门,虽说上京下着雪,可门口的雪早就被人扫得干干净净,惊鸿穿着高跟倒是稳稳当当的走进酒坊‘还有,你怎的穿上青衫长褂了’姜羽跟在惊鸿的后面‘今儿个叶儿有事,陪着她的阿爹去看画展了,我一人也唠的清净,这长衫便是衬着老师的旗袍的,我老觉得我穿着洋装不太衬老师的旗袍’他还记得惊鸿不许叫她坊主,惊鸿的嘴角缓缓上扬‘你倒也是有心,走吧带你去瞧瞧酒引的制作’惊鸿的酒坊是很久很久之前就有的,可以说姜家没出现之前她家是上京最有名气的酒坊,那时的楼家有二女,大女楼惊羽温柔可人小小年纪便帮衬父母经营酒坊,二女楼惊鸿聪明伶俐正上着时下上京最好的女子学院,一人爱旗袍一人爱洋装,一动一静让人羡慕至极,姜家的出现也没什么就是缺少点客人,可是楼惊鸿那性子哪受得了啊,便窜嗦着他大姐去杀杀那姜家少坊主姜然的威风,可是惊鸿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两人竟会相爱,就算姜然家中有妻儿,惊羽也不可自拔的爱上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那一日上京下着雪惊鸿带着姐姐来到姜家酒坊偷偷溜了进去,看见一位男子穿着青衫长褂面部红唇齿白眉剑星目的样子像极了书中的翩翩公子,正在一排排的酒罐面前检查,那时候的阳光不是很大,但是在惊鸿眼里竟和阳光一样耀眼,两人都看呆了姜然的模样,姜然侧过身子便瞧见两位姑娘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经觉得好笑,在瞧见两位的穿着的时候便了然于心的打揖道‘姜然拜见楼家小姐,敢问楼家小姐到此来,所谓何事’惊鸿和惊羽的脸不由得一红,惊羽回礼道‘公子是如何看出我二人是楼家小姐’姜然微微一笑‘整个上京人都知道楼家有二女,大女楼惊羽温柔可人,着装喜爱旗袍,二女楼惊鸿聪明伶俐着装喜爱洋装’惊羽会心一笑‘没想到公子也是喜爱青衫长褂之人’那日的阳光在耀眼惊鸿觉得在她的眼里不及姜然的笑耀眼。不止惊鸿一人觉得惊羽也如此觉得。此后惊羽常常邀请姜然做客 ,得知他有妻子后,依然飞蛾扑火似的爱上他。看着姜羽站在酒罐旁边检查,惊鸿便一下子想起了这些往事,‘老师,老师’惊鸿在恍惚里听见姜羽在叫她,姜羽侧着身子看着她阳光微微散落在他背后,仿佛看见那日姜然对着她和阿姐笑一般。‘嗯’‘这些酒已有些入味,酸味却是上乘,是上好的酒引对吧’姜羽虽奇怪惊鸿的恍惚但还是提出疑问。‘对的,这便是上好的酒引,今日儿我有些乏了,下回在教你吧,你要记住了这些酒的味道和方法,我先回去了’‘是’。奈儿抓着暖壶走到我旁边轻声道‘坊主,念然姑娘拜了帖子要见您’惊鸿抱着暖壶的手微微一顿,叹了口气‘走吧,去瞧瞧’惊鸿回到府里的时候,念然就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她刚刚走进去,念然就迎了出来‘听闻少坊主收了个小徒弟’惊鸿没想到她消息那么灵通‘是的,姑娘想怎的’念然嘴角微微上扬‘念然下月初六于染羽酒楼登台唱西厢记,望少坊主赏脸去捧场’念然是近两年从上海火到上京的戏子是戏子里最火的,虽说戏子多秋但那年头戏子堪比总统‘念然姑娘在上京初登台惊鸿定会去捧场,但我那小徒弟去不去我便不知哓了’念然摸了摸肩上的绒毛披肩‘那我便推迟日期,等坊主有空’惊鸿直勾勾的看着她‘罢了,即是姑娘邀请我便带人赴约’念然看着她露出微笑‘那念然在此就先恭迎坊主了,即是如此念然便告退了’念然刚走到门槛,惊鸿抓暖壶看着她随从为她披上披肩时说‘天冷了,姑娘还是抓着暖壶回去为妙’念然转过身看着惊鸿道谢‘那多谢坊主了。’
叁
上京的街头小贩一向是如此喧闹,无论晴天下雨,叫卖声络绎不绝。惊鸿抓着书坐着马车,同坐的还有姜羽梁叶二人‘老师,我们这是去何处’姜羽面无表情恭敬的问道,只有和惊鸿独处时才收回那冷冰冰的表情‘还能去哪,反正不是把我们买掉’梁叶傲慢的回答,姜羽眉间拧成一个川字,看了梁叶一眼,梁叶便撅起嘴巴安静起来,虽说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惊鸿只觉得好笑堂堂梁家千金竟如此听话,‘到了你便知晓了’惊鸿慵懒的说,她掀开车上的帘子看着街贩热闹的景象脱口而出‘有多久没看见那么热闹了’‘嗯?’姜羽抬起思沉的头迷茫的看着惊鸿,惊鸿摇摇头不竟觉得好笑:‘无事’马车到达姜家旧址酒坊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那个酒坊在那场大火以后就被遗弃了,惊鸿买了下来,去寻了些酒坊的老人希望可以酿出当年那坛还未酿完的酒,吃完午膳梁叶便被姜羽打发去做别的事,因此进到酒廊里时只有他和惊鸿两人,自打那日姜羽觉着青衣长衫衬着惊鸿的旗袍时,见着惊鸿必穿着青衣长衫,‘来,你瞧瞧这些酒有何不同’惊鸿指着前面的酒罐说,姜羽走上前细细的检查,阳光打在他的侧颜上穿着青衣长衫的他像极了那天她撞见阿姐和他幽会的模样,那时他是这样跟她说的‘惊鸿,你要是替我和你阿姐保密,我便酿一坛只属于你的酒,名为惊鸿酒,如何’那时候的惊鸿沉浸在他的温柔中,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会无条件的答应,所以在出事那天惊鸿毫不犹疑的答应她的阿姐替她守护姜家酒坊,‘姜羽,你以后帮我酿一坛酒吧名为惊鸿酒,好不好’惊鸿出神的看着姜羽脱口说,姜羽抬起头看着前面女子温柔的说‘好’惊鸿难得露出了笑容,姜羽想着要是她以后都能这么对我笑就好‘老师以后能不能都对我这样子笑’惊鸿沉默了,以后,我们之间能有以后吗。姜羽见惊鸿不说话自知说错话,便也沉默下来。三初六那日,天气微微晴朗,上京下了许久的雪终是停了,前几月大雪没日没夜的下,把上京覆盖的,惊鸿抓着书侧躺坐在贵妃椅里看书,贵妃椅靠近窗子所以微弱的咚咚咚声,她自听得一清二楚,惊鸿打开窗便看见姜羽眼角上扬手里捧着一株彼岸花,脚旁放着一颗合欢树苗,站在满院的花中竟比它们还惊艳,惊鸿表情淡淡的看着他:‘你这是作甚’怎料他抿嘴一笑‘老师,我听闻你喜欢彼岸花,还有合欢树,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种下’听罢惊鸿表情渐渐柔和,眼里闪过一丝兴起‘现下虽说雪已经停了,却还是冬日,怎能种呢’姜羽却始终笑脸盈盈‘来,你从窗户爬出来,你自己来试试就知道能不能种了’惊鸿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爬窗户在以前那是经常的,现在……‘算了,你站在哪等我’惊鸿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姜羽已经在打算挖坑了,看到惊鸿‘老师过来搭把手’惊鸿走了过去,其实没什么要搭手的,挖坑而已,姜羽挖好了坑,合欢树苗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帕为他擦汗,两个人都愣住了,我讪讪的收回手怎料姜羽却抓着我收回来的手神情很认真的说:‘老师,我心悦于你’满园的花中,姜羽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心悦于我,多年后,我想起这句话竟无比的甜蜜也无比的沉默,惊鸿放松的表情由震惊变成淡淡的表情,姜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心悦之人眼里闪过一丝悲哀惊鸿扯下手来,将手帕赠与他:‘今晚我有应酬,你随我去,’顿了顿又说‘奈儿,送客’奈儿哎了一声走过来看见姜羽和惊鸿彼此沉默的站在满花的园中,这些大都是姜羽送给的,还有一颗种好了的合欢树,奈儿手一摆‘公子请’姜羽沉默的跟着奈儿出去,快要走出惊鸿的视线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神色认真道‘老师,刚刚我说的是真的,还有我不想喊你做老师,不想当你徒弟,我想当你枕边人’惊鸿左手紧握成拳,像是在隐忍什么唤了声‘奈儿’声调却变了,奈儿立马反应过来,开始赶人,‘公子还不走,是想在这儿用餐。’姜羽叹了口气对惊鸿所在方向揖手道‘学生告退’
肆
上京刚刚 入夜,灯火喧闹,惊鸿刚刚出门便看见姜羽依旧穿着青衣长衫站在门口等待,惊鸿见着他便道‘随我来’两人一路无言惊鸿把姜羽领到染羽酒楼的时候,人已经爆满,惊鸿领着姜羽走到念然安排的位置,最靠近戏台的地方,惊鸿坐下不久戏便开始了,念然穿着西厢记杜丽娘的扮相出场,一出场所有人便鼓掌叫好‘………………’这便是当年阿姐最喜欢唱给姜然的那句,唱到高潮的时候满堂的人都站起来激动叫好,唯独我握紧披肩泪流满面我想起了以前,以前多好啊,那时的阿姐还是那个温柔的阿姐,姜然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姜然,姜家也没衰败,阿姐和姜然还是只是在一起吟诗赏月我还是跟在她们后面帮他们守住秘密,可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想到这我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泪眼迷糊中恍惚看见姜羽看着我的眼神是心疼,递过来一张手帕是今天的那张,一曲毕,众人开始离场,我和姜羽走在最后,姜羽始终离我一步之遥,灯火昏暗不明,姜羽抓住我的手‘今儿日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我淡淡的看着他,发觉他的眉眼像极了姜然,我抬起手抚上他的眉间,那一刻我真的特别想和他离开‘那梁家小姐怎么办,阿羽,那你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别想复兴姜家酒了’姜羽原本白皙的脸更加苍白怎么也想不出她是怎么知道的,‘所以啊,阿羽,我只是你的一眼云烟’姜羽突然把惊鸿扯到怀里用力紧握‘你信我,你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一切’惊鸿的眼里显现出一抹悲哀,她一点一点的扯下姜羽的手叹了一口气‘姜羽,你走吧,今后你在也不用来了,’我转身而去,始终没看见姜羽掩面哭泣的场景。我刚刚回到府里,卸下披肩不久,就听奈儿来报:‘阿姐,酒引不见了’惊鸿打开窗看着园里的彼岸花被人踩歪了,树被踢歪了‘无妨,随他去吧,奈儿你去把园里的花修一下’第二日惊鸿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合欢树,可惜树死了她的手抚摸上树干喃喃道‘你看,树死了’奈儿走进身旁:‘阿姐,姜公子在门外等着,说要见你’‘让他等着’惊鸿头也不回,她知道姜羽站在那里一整晚,从灯光昏暗到蒙蒙大雾到天明始终没等到惊鸿,他只得到一句话‘树死了’他只能离去那天报纸上写的都是关于姜羽复兴酒坊归来的新闻,报纸上的照片里姜然穿着青衣长衫站在梁叶旁边亦如来学艺那天金童玉女般耀眼,惊鸿手里捏着报纸,眼角滴下一滴泪,阿姐,我终是没辜负你。
伍
念然在姜羽上报纸那天被我接来府里养病,她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了,那日的天气晴朗我让人把贵妃椅搬到满是花的院中,念然半躺在贵妃椅里,下身盖着狐毛被子手里抓着那张报纸泪眼朦胧,我蹲在她旁边轻声道:‘阿姐,你看我算不算帮他振兴姜家酒楼了’念然原名楼惊羽是我的姐姐,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姜然死在那场大火里,其实没有,我把她从火海里救出来,那晚姜然跟所有人摊牌,想和妻子离婚娶我姐姐,但是怎么可能呢,姜然妻子背后的势力是不允许的,后来他就在酒坊那里放来一把火,火势凶猛犹如天边的烟火能吞噬一切,姐姐原本跟随姜然一起去,是我拼命把她拉了出来但容貌也毁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她满脸的纱布,拉着我的手哽咽的对我说:‘惊鸿,现在只有你帮我了,帮我找到他的孩子,帮我把姜家酒坊复兴成原来的样子,好不好’我跪在她床边哭红了双眼:‘好,阿姐,我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我都答应你’阿姐去了南阳去换了张脸,从那天起楼惊羽死了,取而代之的是唱戏姑娘念然,念然念然顾名思义思念姜然,她从来只唱一出戏,便是《西厢记》是她和姜然的定情之曲,阿姐那天一定要我和姜羽去酒楼看她唱戏就是因为她想透过姜羽看姜然,我跪在贵妃椅面前就像那晚我跪在床边看着满脸是纱布的她:‘阿姐,你看我帮你让他把姜家酒坊复兴了,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念然脸色苍白虚弱的回答:‘惊鸿啊,抱歉了,是阿姐对不住你,阿姐要食言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像是在喃喃‘我要去找姜然了,惊鸿啊你看他来接我了’念然伸出手指着远方,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手缓缓的滑下来,我抓着的手已经也滑了下来,我知道她是去找姜然了,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人,我低下头痛哭:‘阿姐’满园的花随风迎动,仿佛姜然拉着阿姐的手走了‘走吧,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不要回到这个让你们痛苦的地方’泪眼朦胧中我好像看见了我和阿姐初见姜然的那天他打揖道:‘见过楼家小姐……’我和阿姐羞红了脸颊,那天的天气也似这天一般如此的晴朗。
尾声
我把阿姐葬在对着姜然墓的山上,那里迎着太阳而出也迎着太阳而落,我把府里的仆人全都散了,只留了奈儿,她是阿爹当年从死人堆了捡出来的,对我来说不一样。我离开了了上京,去到了姜然曾经去到过的地方,也从报纸上看到了些许姜羽的消息,我知道他找过我,但是我不能出现,不能打破他现在的生活,我是在冬日的时候回到上京的,那天的雪就和刚刚见到姜羽的那天一样大,上京的屋檐瓦砖都是白的,第二日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送件的小伙子说‘这是姜大老爷送来的酒,在几年前就酿好了,名为惊鸿酒’我看着这坛酒伸出苍老的手抚摸它,桌子上摊放着一封信,只有寥寥几个字,我心悦与你,我颤抖地抓着信放在心口,掩面哭泣,我终是辜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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