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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药研发中心工地围栏外站着一个人。他手握对讲机,神气十足。他叫朱宇春,他头戴红色安全帽,身着泥巴色衣服,下着泥巴色裤子,脚穿黑色劳保鞋。
地下室一台黄色塔机正吊着半捆盘螺,此时正在下钩。钢筋房里的钢筋工为了减轻劳动强度就让塔机斜拉盘螺倒在T字形钢管上。不料被朱宇春看见了,只见他一脸怒容,大声武气地喊道:李丽,哪个喊你歪拉斜拉的?你不晓得十不吊不嗦——叶雨轩,你是怎么指挥的?
这李丽正是朱宇春的老婆,此时是她在上面开塔机。叶雨轩正是塔机指挥。
李丽做错了事,辩解说:叶雨轩提醒了我的,我是看钢筋工半天放不下去,才斜拉的?
“你管他放不放得下去,以后不准再这样吊了,听到没得?”
“晓得了。”
甲方催工期了,加班渐渐多了,叶雨轩他们每天晚上都加班。可是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晚加班到十点,他就准时来接班了,这里司机都是上两天休息一天,指挥没有休息时间啊。
这天晚上二号塔机打混凝土,打完还差两方混凝土才吊布料机。他就比猿猴攀爬还迅速,抓住铁梯子,几下就蹬到驾驶室了。司机第二天休息,就是晚上加通宵都无所谓,可他却说:“刘文华,你可以下班了。”
刘文华仍然坐在驾驶室的椅子上,笑道:“只有两方混凝土了,就不麻烦你老人家了。”
“你吊了一天也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别疲劳驾驶!”朱宇春也虚情假意地说道。
只因为晚上加班有加班费,而且司机加班50元一个小时,要是没有加班费,估计他也不会这么热情主动地来替班了。
因为在上一个工地也是刘文华帮他做,就是没有加班费,结果干到凌晨两点也不见他来替班,也没说啥疲劳驾驶。总之是一个利字。所谓,无利不起早!不但司机如此,指挥也一样,干到晚上十点,那怕还差半个小时吊完他也叫别人下班。
钢筋房里。
工人抬着制作好的钢筋来往穿梭,一台对焊机正在把两条短钢筋焊接成一条,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爆出无数火星。另一边钢筋加工场的老许扛着断线钳来到了新钢筋场(因为中间隔了地下室所以主楼那边的钢筋工就来这边吊盘螺。这天是朱宇春在上面开塔机,指挥叶雨轩在新钢筋加工场指挥。这里是一台塔机两个指挥,另一个指挥是他找租赁公司借来的,此时正在板面上指挥。
那肩扛断线钳的钢筋工来到指挥叶雨轩面前说道:“指挥,给我吊一吊盘螺嘛。”
叶雨轩按着对讲机说道:“老朱,老朱主楼那边钢筋工吊一吊盘螺。他说,从上面吊一整捆下来分。”叶雨轩连说了两遍。
大臂迅速摆过来了,钩也下到叠起的盘螺上,钢筋工拴好钩,他在对讲机里又大声武气地说:“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嗦,我再三强调大臂55米处只能吊半捆,你还叫我吊!”他说得理直气壮。
叶雨轩道:“好,我知道了,只要你能一视同仁,我就遵守。”
“你去板面上指挥,叫张师傅上来。”朱宇春说道。这张师傅就是他从租赁公司借来的。叶雨轩怒气冲冲地来到板面上,张师傅上去后那钢筋工也叫他从叠起的盘螺上吊一吊下来分,他二话没说,就吊了下来,还夸奖道:“张师,你干活真的没话说,我为你点赞!”
一次工地上来了一辆车子,车上装载着一车跳板和方木初步估计有三吨,车子旁边站着材料员刘宇谷,指挥张和平说:“这么大吊还是分开吊哦。”刘宇谷固执道:“不能分,这是一起的。”指挥张和平说:“不分开,钢丝绳不够长哦。” “不够长就再去找两条来用卸扣链接起来。”刘宇谷道,“老朱,你看着办。”朱宇春道:“好的,刘工,我想办法吊下去,你放心好了。”
说话之间,卸材料的小工绑好钢丝绳,就说可以起钩了。张和平上厕所去了,朱宇春按着对讲机说:“周健,起钩。”周健起了一阵,超重报警了,说道:“起不动。”司机把车开走了,那吊方木就离地两米了。朱宇春道:“起不动,收小车。”周健就缓缓地收小车,收过去那材料都碰到围挡了才起过围挡。朱宇春问了绑钩工人后说:放到车道里。周健说:小车出不了那么远,叫二号塔机转。结果一阵摆臂出小车只到了钢筋场前面的副楼上,二号塔机在指挥的召唤下也摆到了这吊材料上方。绑好钩后二号塔机也吊不起,只好分开吊。
朱宇春就是这样一个阳奉阴违的人;这样一个见利就奔的人;这样一个阿谀奉承的人;一个从不重视安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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