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十一章
看望母亲,李杏花与爹翻脸
天降喜雨,林新成向天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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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杏花离开娘家,一边走一边哭,越品越气愤,越品越伤心。她真不知道她爹为什么会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从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的高度上去看,好象世界上就他自己最革命最正确,别人都得围着他转,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连他与别的女人相好也是正确的,也是革命工作的需要。而别的男女之间,连一点好感也不行。因为自己曾喜欢过林新成,被他一直怀疑自己与林新成有那种关系。如果自己真与林新成有那种事了,他怀疑也不亏。而问题是,自己与林新成之间真没有。刚才,自己为了气爹,说以前就是有了,而且十天八天就会有一次,以后要三天五天一次,甚至一天一次,说的也是太过分了。以前,別说十天八天一次,总共有一次也是好的,以后别说三天五天一次,十天八天甚至一月有一次自己也滿足。可是,这种最低的要求也不会实现。因为新成哥确实是一个正统正派正直的人。
到了家里,李杏花隐瞞了说的自己以前与林新成十天八天有一次,以后要三天五天有一次的话,其他生气的话都告诉了林志强,并表示,坚决与李家断亲。林志强劝她道:“你也给咱爹顶得太足了。他不光是你爹,还是咱大队的支书。在大队里,一切还都是他说了算,为了把咱队的高产玉米实验田搞好,咱捏着鼻子捂着眼也不给他抬杠记仇。中听了就听下去,不中听全当没有听见。他要是一生气因你对我也反感了,咱的玉米高产实验田不是搞不成了吗?不是负了新成哥的一片苦心了吗?"
李杏花一想,觉得林志强说得也在理,气愤也就消下去不少,但她还是对林志强说:“你该给他好脸还给他好脸,我既然说了,先给他別一段,我是他闺女哩,他恼也恼不透。"
林志强也表示同意。
俩口子脱衣躺在床上以后,李杏花仍然想着她给她爹说的那几句话:“以前,我和林新成十天八天有一次,以后我要三天五天和他有一次,甚至天天有一次。"唉,要是真能那样该有多好呀。以前,林志强和自己那样着时,常常把林志强想象着是林新成来提高自己的情趣,今天何不还那样去意想啊。想到这里,便对志强说:“志强,我今天心里烦得很,我也知道你很累,能不能提提精神,安慰安慰我?"
林志强问:“怎样安慰你?"
杏花说:“当然是那个事了。你比我大两个月,如果我高兴了,也学桂荣嫂子平时喊新成哥那样喊你个哥行不行?"
志强说:“倆口子人直接说不就行了吗,还给我扎个圈子。反正小丛又不跟咱睡了,只要你想,我还不是尽力所为。高兴了,你想怎么喊就行。"
李杏花吹灭了灯,林志强上到了李杏花身上,奋力的给她作了起来。沒有多久,李杏花就轻轻的叫起了哥,几声哥后又加上了两个字,使劲。“哥,使劲"三个字反复的叫,林志强并不知道她这个哥字的含义是林新成,所以也就一直的很奋力。
事情结束,李杏花不让林志强下来,而是双手紧紧的搂着林志强的腰又低声哭泣起来。林志强以为她还在为与她爹生气而痛苦,也就继续劝说她。
第二天上午,李杏花没有去卫生所,仍来种玉米了。林新成问她上午怎么也来了,李杏花脸一红说:“等玉米种完了,再按昨天说的办吧,现在种是关键。"
林新成也沒有再说什么。
经过三天的紧张努力,一百五十亩玉米全部点播完了,种籽还剩二百多斤,林庆祥问林新成,剩下的种籽是退给种籽站,还是兑给其他生产队。林新成说,即不退给种籽站,也不兑给其他生产队。下了雨咱套种在其他农作物地里,趟子稀些,棵子稠些,利用边行优势,说不定就这见的玉米就够上交公粮和生产队留储备粮了。林庆祥一听很是高兴,这又是一个新种法,过去种庄稼,块块都是单一的清一色,这有文化的人就是点子多。
玉米是全部点播了,又出来了新的矛盾。由于天旱地渴的很,水浇得很慢,水头在畦子里就不知道往前走,水到之处,地里咕嘟咕嘟直往上冒泡,水一直往下渗,如果人踩在里边,稀泥能到膝盖,一套机器水泵一天顶多浇上三四亩地,浇完这一百五十亩,最少也得半月以上,这对于只让玉米苗出来的目的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浪费。更让人发愁的是,玉米种因为沒有进行药物处理,入地以后,蚂蚁们便钻进土里边寻找玉米种籽啃吃玉米胚胎,几天过去就会大大影响发芽率。林新成对此心急如焚,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提出的干种湿出办法就宣告失败,社员们对科学种田就会产生怀疑,自己以后再给生产队提什么建议不会被队长轻易接受不说,重要的是影响了生产队今秋的产量,影响了社员们今年的口粮分配。
林新成苦思敏想解决的办法。
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只是又要苦了众乡亲。
他找到了队长林庆祥,先向他讲了自己的担心。林庆祥听后问他:“你想没有想好解决的办法?"
林新成说:“想好了,只是又要众乡亲吃苦受累了。"
林庆祥说:“你说吧,只要能解决问题,咱当农民的生就的是不怕苦不怕累。"
林新成说:“咱明天改漫浇为穴浇。在几个大垄沟上隔一段距离挖一个坑,抽的水存到坑里,让社员们拿着水桶盆罐从里边取水一穴一穴的浇,先把苗哄出来,以后再漫浇。"
林庆祥说:“这中,浇的速度快一些,先把苗哄出来。走,给朱书记说一下去。"
朱书记正在一个水头处浇水,林庆祥把林新成的想法向朱书记说了后,朱书记说:“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这种漫浇太慢,很浪费水,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咱是不谋而合。反正是大旱天,不能干其他活,咱先搞好这一百五十亩玉米高产田。今天上午,我到其他生产队转了转,都是会上说的好听,回去一点形动没有,强调的理由一样,天旱得很,抗旱浇着种那一点不剂用。明天上午我让李朝阳再召开一个全体大小队干部参加的会议,让他们来咱队参观参观,再不形动,就要严厉批评了。不管什么工作,光布置不行,必须得有监督和检查,对拒不执行的还要严厉批评甚至组织处理。"
收工的时候,林庆祥向全体劳动力宣布了第二天的劳动任务和应带的工具。
经过几天的折腾,林新成感觉非常的劳累,虽然没有直接掘坑丟籽,那来回走动跑的不停闲也是腿肚子酸疼。吃了晚饭就躺在了明间的硬板床上呼呼的睡着了。看着睡着的丈夫,李桂荣竟心疼的掉了眼泪。丈夫本不是干部,他完全可以象其他社员一样,只当个甩手客干干活行了,而他不,他对玉米的播种比队长还上心,检查社员点播的情况,来回跑的象翻蹄子驴一样。他头上的伤还沒有完全好,他的力量头也没有恢复到挖砖坯那个时候大,他不服输的心却从来没有降低过,因此在地里一直表现得很强盛,只有回到家里了,才把劳累显现出来。
李桂荣把小芸领到堂屋交给她奶奶,也回到里间睡了。她怀孕又三个多月了,因怕习惯性流产,仍然每隔两天吃一付神医张开的保胎药。怀着小芸时,吃神医张的保胎药,好处还真是不少,不但保胎还帮助胎儿发育,隔三差五的还可以轻来轻去的过一次夫妻生活。这一次他本不想吃了,丈夫劝她道,吃这药有那么好处而没有一点害处为何不吃呢,于是又吃了。她也知道,丈夫其中的一个含义是能过夫妻生活,其实自己也想,夫妻夫妻,没有夫妻生活过着也是非常的乏味。但是自从麦收开始以后,两个人还沒有过过,特别是听人家说,男人受了伤或者长了疮更不能过夫妻生活,期间射了精,疤痕发黑,阴天发痒。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一阵阵雷声把林新成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双眼问:“桂荣,是不是打雷了?"
李桂荣在里间回答道:“是打雷了,我也是被雷声惊醒的。"
林新成从床上下来,也不穿鞋,开开门出去了。天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凉风嗖嗖的吹着。
又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夜空,紧接着一声振耳的响雷,大雨如注的下了起来。
“下雨啦,下雨啦!"林新成孩子般的喊叫着,高兴的手舞足蹈,也不回屋,任凭雨水往身上浇。
“下雨了,你还不进屋,要淋病呀!头上还有伤呀。"李桂荣在屋里喊道。
林新成并不听妻子的话,而是又大声说道:“多少天沒有下雨了,我要洗一洗雨水澡。淋病有啥,身子淋病了,心病去掉了。头上的伤好了,疤都掉了,老天给我洗洗吧。"
林新成说了这么些,双手伸开,迎接落下来的雨水,又继续说了:“桂荣,你看,老天爷真是太好了,是不是他看到了我们的玉米种完了,我们浇着困难,来帮助我们的。有老天爷这一帮助,省了我们多少事,省了我们多少力,省了我们多少钱,省了我们多少心。有老天爷这一帮助,又为我们增了多少产,为我们增了多少信心和希望。老天爷是被我为社员谋利益的诚心而感动了,那我就给老天爷叩头表示谢恩了。"
林新成说着,真的面北跪下了,边叩头边说着:“老天爷,我向你叩头谢恩了。"
林新成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神三鬼四)。
堂屋的门吱的一声开了,接着是母亲的严厉声音:“新成,下了雨谁不高兴?哪象你这个样子的,象疯了一样,在雨里又是说又是跳又是叩头的,淋病了还得了,淋病了又迟耐媳妇让她侍候你,快回屋里去。"
林新成跑回了屋里关上了门。
“不能啦吧,我叫你回来你不回来,咱娘吵你沒有?"李桂荣说着点亮了黑间的灯。
“那也高兴。"林新成说着把淋湿的衣服脱了扔在门口地上,找一条干毛巾擦着湿身子,走到里间,站在了大床前。
李桂荣借着灯光,看到丈夫的赤身经雨水一淋,即干净又好看,心中不由得萌动了春意,动情的说:“快上床吧,让我给你暖暖凉身子。"
林新成说:“是不是也想让我给你布施一阵雨?"
李桂荣笑道:“你说呢?"
林新成弯下腰在妻子脸上亲吻了两下说:“再凉一会儿,还有点潮,凉干了我一定让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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