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改建中,有一群建筑物垃圾的搬运工,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人们往往看见的是他们肮脏的衣服,还有灰头土脸的面庞。甚至,目光里有些许嫌弃和不屑,而他们早已习惯了旁人的冷眼。
六月的艳阳,如同冬天的炭火炙烤着每块肌肤,干燥的喉咙中,夹杂着苦涩的味道,身上的汗水如喷泉一样,渗透衣衫,肌肤紧紧吸附在衣裤上。
小童试图扛起一袋垃圾,大牛对小童说:"这样扛很慢,很费力,不如找根扁担来挑,一次能担两袋。”小童说:“扛一袋,轻松一点,跑快一点,也是一样的。”老古笑笑说:"还是挑着省力气一些,不过扛也行,只是扛容易脏衣服。"老古是包工头的老熟人,他帮包工头打下了江山,算是三朝元老。大牛仗着自己的力气大,经常说话不过脑子,任何是都爱争个赢道理,看不惯别人或者比自己弱小的,总爱叨唠过不停,给人一种不爽的感觉。小童不喜欢别人的唠叨,他年轻步伐快,希望能均匀的用力,他想出门远离父母亲人,得自己照顾自己,自己疼惜自己。
包工头听见他们的争辩,当然赞成大牛的主意,当老板的,谁不希望雇工多给自己干点,在短暂的时间里,创造更大的劳动价值。
本来小童以前扛一袋垃圾很轻松,属于轻车熟路,不费吹灰之力。今天,他要和大牛他们一样挑两袋垃圾,虽然他能挑动,毕竟力气还是弱了些。小童的个头并不高,狭窄的楼道,走起来很不顺溜。小童一手扶住前方的扁担,一手抓住后面的袋子,确保袋子不要碰到楼梯。一百多斤挑在肩上,在楼梯转角的地方,尽量避让,避免口袋撞到墙上。楼梯没有防护栏,更不能走到楼梯台阶边缘,否则会跌落到楼下。
行走在楼梯,你得放慢脚步,走好每一步,小童突然感觉这好像就是人生,一步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小童慢慢的、稳稳的挪动着脚步,偶尔停下来,稳住脚步,歇息换气。
估计挑完一半的时候,老古提议休息一下。大牛抱怨天气太热,这么热的天气连一瓶矿泉水都没有。老古小声的说:“你们叫包工头给我们买水蛮,这么大的老板,水都舍不得买,干活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围绕水展开了话题,包工头听见了,他说:"大家克服一下,我知道你们辛苦,大家都不容易。”
小童他们忍着口渴,挑完了所有的垃圾。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这会儿下起了小雨,大牛爬上了大货车,小童和老古把垃圾袋搬到货车尾部,顺着车尾木板搭成的斜坡,扛着垃圾袋上车厢里去了,大牛负责在车上堆放垃圾袋。小童踩在木板上,心里有些后怕,生怕木板断掉,自己摔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在木板上移动着,老古则找来木块垫好木板,让木板更稳固。好在一切很顺利,老古埋怨之前的人,垃圾装得太满,有二十多袋太沉,小童和老古抬到车屁股后面,两人合力举上了车。
现在,他们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暴雨也来临了。感谢上苍,小童在雨中狂奔,他冲上了公交车,雨水湿透了衣服,犹如那瓶没有喝到的矿泉水一般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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