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都渴望生意尽快好起来!自己搬了新店,老顾客丢了不少,二十米内自己的同行有四家,对面的,左右斜对面的。哪个都眼巴巴的盼顾客,盼的眼里冒火星,就差没到街上明目张胆地“抢人”。
二零二零年正月初一大街小巷隔离新冠疫情,除却主街没上隔离网,看得见的小街小巷能用丝网防护的,道道防守着人们最底的家园。 六月初开始的街道下水整改至仲冬上旬结束,生意能有个好?二零二一年正月初大街小巷又是番新冠疫情隔离,这闹年节的疫病,就没个了!
妮妮首次开店,算创业,给别人干光操干活的心,自己的店,打扫擦玻璃,进药贴标签,向上面连锁总店对接帐单,还得挤出空闲照看自己岁半的女孩儿。去年疫情重时应卫生防疫部门要求,一个礼拜要到中医院做次核酸检测,一次三十元。而去年腊月里西安生发疫情,做次核酸费降到十块。每次疫情来,妮妮根据卫生防疫部门指示,用只大箱子收起感冒药,清热解毒药,咳嗽药,也会低声的说说:“这药卖不了,生意怎么做?”
二零零一年前半年后半年收起过两次药,药架上空了大半。
作为附近住户,旁观者清的数个人们,和妮妮随便说说:“这地方呆不住人,熬菜馆两个月关门,前面开店的人都没认清,对了,什么店名都记不起,你们这两家都呆不住人!”
“早知这地方不好,不敢占,人家都说这地方呆不住人,不知打听好再占。”生意不景气,妮妮听信了别人的叨咕,满是忧愁。
我们都等着生意好转,过了半年,过了十个月,也没像附近人们预测的那样,三个月不到卷铺盖走人。我们两家坚持着,风水的事似乎可以随便听听,既然选择了这地儿,我们的眼光错不到哪儿。
我们两家都抱着向好的乐观,实事是街上的行人很难多起来,年底匆匆赶回家的打工者,过了正月初五,这些消费群体又急乎乎的远行而去。街上做生意的人们,有时比飘过街道的行人都多。
二零二二的新年,又被新冠疫情懂坏,我们的生意好好烂烂,好时可以看清彼此的笑脸,烂时,门可罗雀,也可罗起我们皱高的眉头。
从去年农历三月十六守到今年农历二月初六,在这地儿,我们守护了将近一年,守护我们的生意,守护我们的饭碗。
妮妮转手店铺,这事来的突然,说是合伙人联系了买家要转让。昨天接手药店的带来七八个女子,她们穿着粉白的及膝工装,拿起不同的药品一一细致的报备,整整忙了一天,晚间什么时间离开也不清楚。
邻县又有新冠疫情出现,松懈下来的神经绷紧起来,本县正在查找一位和邻县新冠同车的亲密接触者,而今还没确定。
“又收药了?”
“疫情不是重了吗?感冒药不让卖了!”妮妮把手上的药放进纸箱。
下午妮妮说:“我要去上海,这边工资少,交接完就想走,走时我的药剂师证一起带走,接手的说没药剂师证怎么开店,让我照护段,等弄顺了再走。”
“孩子两岁多点,出门孩子照应不到。”
“就是小,还能出门,挣几年钱,我公婆快七十了,还能照看孩子。”妮妮低声的说。
妮妮真要离开,心里总有不舍,她要去远方寻找她的财富,自己还得守下去,比妮妮大不少,只有这般了。
“不敢浪费时间了,两个孩子,趁还年轻能出门,好好干几年,总得攒点钱!”妮妮依旧低声的说。
紧挨的巷道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的房屋院落,青灰的,天蓝的,红色的屋脊,似乎牵起了不远的中条山,就在巷道东南角尽头,瑶台山擎起那柱塔台,似乎点燃了冉冉盘升的晨阳,弥漫山体的灰雾,正在一点点消退隐匿。新冠疫毒也将隐匿而去,千百年来,人类遭际的不幸也是这样悄悄消息的。
我看看妮妮,妮妮看看我,二月的仲春已是春事繁忙,我们各自眼里闪烁的东西,也都生了春的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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