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醇夏------孤独者》

文/小迷妹

《蒲公英醇夏------孤独者》

“太可惜了,他们把一切都毁了!”

”别太难过,查理。”

”好吧,那我们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要是‘孤独者’根本就不存在的话,再谈论他还有什么意义?谁还会怕呢？”

“搞不懂你,查理,”汤姆说,“我就要再去一趟‘夏日的制冰厂,坐在那房子里,假装他还活着,让我浑身上下来个透心凉。”

”那是自欺欺人。”

”哪里凉快就去哪里,查理。”

道格拉斯没有理会汤姆和查理的谈话。他盯着拉维妮娅·尼布斯的房子,一个人喃喃自语地说着话。

“我昨天晚上也去了峡谷。我看到了。我什么都看到了。在回家的路上,我绕到这边来,看到门廊扶手上放着一个装有半杯柠檬汁的玻璃杯。我也很想喝,很想喝。我去了峡谷,我来了这里,这每件事情我都身在其中。”

现在轮到汤姆和查理无视道格拉斯了。

“在这件事情上,”汤姆说,“我不相信‘孤独者’已经死了。”

“今天早上救护车开到这里的时候,你难道没看见那个男人被抬上了担架吗?”

“看到了。”汤姆说。

“好了,那就是‘孤独者’。笨蛋!不信你自己读一读报纸就知道了!十多年的逃亡之后,最后他倒在拉维妮娅·尼布斯这个老姑娘顺手抄起的缝纫剪刀之下。我希望她当时只要管好她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她躺在那里,让他掐住她的气管?”

“不,但是至少她可以飞奔出来,跑到大街上大声地喊‘孤独者!孤独者!’只要她喊得足够久,就能给他一个机会逃跑。昨天晚上,这个镇子里总有一些人十二点了还没有睡觉吧。”

“让我再说最后一遍,查理。我认为“孤独者’没有死。我看到了他的脸,你也看到了他的脸,道格看到了他的脸,是不是,道格?”

“什么?是的,我也那么想。是的。”

“每个人都看到了他的脸。回答我这个问题:对你而言,他像是‘孤独者’吗?”

“我…”道格拉斯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太阳被云遮住了几秒钟。

“天哪…”查理最终说道。

汤姆微笑着等待接下来的内容。

“那根本不像是孤独者,”查理倒抽了口气,“看上去只是个男人而已。”

”对了,是的,先生,简直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而已,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拔掉目己的翅膀吧,就算是苍蝇也不能,查理!那人如果是孤独者的话,至少应该看上去像是“孤独者才对是不是?然而,他看上去更像是那个每天晚上在伊力特剧院门口卖糖果的小摊贩。”

“不管你怎么看他,他就是个从别的地方流浪到这里的流浪汉。以为别人的房子是空置不用的就钻进去,然后他就被拉维妮娅·尼布斯杀死了。”

”是的!”

“等一下,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孤独者’到底应该长什么样。又没有照片。所有看到过他的人都死了。”

“你、我还有道格拉斯都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应该是个高个子才对,是不是?”

“应该是吧…”

“应该很苍白,是不是?”

“苍白,是的。”

“瘦骨嶙峋的,长着长长的黑头发,对不对?”

“这不是我经常描述的吗?”

“就应该是你说的那样。”

“好吧,”汤姆对此嗤之以鼻,“那么,你也看到了,几个小时以前,那个家伙被人从拉维妮娅·尼布斯小姐的房间里拾出来。那他是谁呢?”

“个子矮小,满脸通红,长得还有点胖,脑袋上也没有什么头发,就算有也没有几根。汤姆,你说得对!快点儿!把大家都叫上！你把刚才告诉我的再告诉他们一遍!孤独者没有死。今天晚上他还会在什么地方躲着。”

“好的。”汤姆说着,又停了下来,突然陷入了沉思。

”汤姆,真有你的,你好有脑子啊。我们谁也没能保住这件事情,唯独你做到了。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整个夏天就变坏了。是你及时地补救了这一切。八月份也不算有什么彻底的损失。你们好,小孩子们!”

査理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挥舞着胳膊,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汤姆站在拉维妮娅·尼布斯家房子外边的人行道上,一脸的苍白。

“天哪!”他小声地说,“我现在该去做点什么呢?”

他转过身看着道格拉斯。

“我说,道格,我现在该去做点什么呢?”

道格拉斯还在盯着那栋房子看,嘴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

“昨天晚上,我在那里,我在峡谷里。我看到伊丽莎白·拉姆西尔。回家的时候他一路跟到这里。我看到扶手上有半杯柠檬汁。我本想喝掉,我想…我本来是可以将它喝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