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临近春节,就越想儿时过节的味道,虽然那时很穷,但真的能带给我们很多回忆。
春节对父母是忙碌的,但对我们这些在家干不动活,帮不了家长的孩子们,更多过节的乐趣是放任玩乐。于是在百无聊赖之时,几个小伙伴会相约到离家几里地的北山砍柏枝。
农村有谚语,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砍柏枝,二十八贴花花之说。因为我们家母亲不吃肉,所以我们对割肉之类的事很陌生,反正也吃不到肉,也不去做让母亲为难之事,但对砍柏枝却记忆犹新。
柏枝一般在深山居多,而我们家的北山正好就有,并且我上过的山并不很高,那时有七、八岁大,常常像个野孩子,又非常男孩子气,因为妈妈嫌我们头发长太麻烦,都给我们剪成小平头,这样就更像小男生了。
所以儿时的我,野性又胆大。
那时不知害怕,和伙伴走几里山路也不知累。现在想来,大多孩子对自己感兴趣的事都很热衷,并且会不知疲倦的来回奔波于此。而我们就是在无知的年纪做着自以为可乐的事。
山上的柏枝很茂密,无人看管,纯野生,不像现在城里的松柏高高的很美观且有形,肯定是被园艺工人修剪美化过的。但山上的柏枝可不是这么高大尚,正是那些不修边幅的形象,常被我们这些孩子当做蹂躏的对象,不管大小只要伸手可触,都是我们囊中之物。
那时小,不知带镰刀之类的利器去山上砍大些的柏枝征用,只能靠身单力薄把能崴断的柏枝取于囊中。因为外出一般不和父母吱声,怕不让去,所以那时还是有些任性,主意都是自己拿,等身背柏枝回家时,母亲才知道原来我们还有这本事,省了大人为过年没有烧柏枝而发愁的心。
老家的北山很古老,无历史可寻,但我们就是喜欢没事就向山上跑,正是这样的锻炼,小时的我们很少生病,虽然有时也挨饿,但小身板还算结实。给母亲省了很多麻烦。
北山不仅有柏树、松树,还有很多果树。尤其杏树,最为常见。
每年麦天放假时,我们小孩子都会上山摘杏。不管是否成熟,只要能摘到,青的黄的一律收于袋中,不管多高的树,三下两下就能攀爬而上,那时的我们真的动如脱兔,小身板非常灵活,在树上左右换身,把能看到、触碰到的杏三下五除二摘于袋中。
那时喜欢和三姐、素平、秋风、雪梅等人玩乐,她们也是我儿时最好的伙伴,不管上山摘杏还是砍柏枝,都是我们几人商量后一起行动。
记得一次上山摘杏,我们刚上树,就被看山人发现,那人嗓门特别宏亮,离大老远就在呦喝,声音传得很远,吓的我们呲溜从树上滑下,把摘下的青杏随手往口袋中一放,拔腿就跑。
就听到后边的人一直在叫,并且还有跑步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沟,管它深浅眼一闭就跳,根本不理会是否摔着、磕着。那时一心只想逃跑,不能被抓着,如果被逮着让家长知道很丢人的。
等我们跑了一段路,听不到人声时,才止步。回头看,那有什么人啊!原来大人只是在原地跺脚,吓唬我们小孩子的把戏。等掏口袋中的杏时,发现一个也没了,都在狂跑时蹦了出去,回头找那还找得到啊!杏早被我们的落慌而逃躲藏在草丛之中。
看到远离的杏树一无所获,让我们一个个狠的牙疼,纯碎逗我们玩呐!
其实山中的杏都是无主的,每年烂在树上自由降落的不计其数,农村人又没有自制杏肉的本事,听说杏伤人,吃多了上火还流鼻血。我们去摘杏真的只是一时好奇,酸不酸,甜不甜,关系不大,只一味的没事找事而已。
但偷杏、吃杏一直在心里惦记着,算着发黄成熟时,我们会相约第二次上山,大有吃不到杏便不会善罢甘休。那种小孩子的执着现在想来实在可笑,可能孩子们的心中就那一点念想吧!
2018年端午节,单位组织到洛宁摘杏,儿时的印象立马附身,看到青黄不一的杏一个个高挂在树上,感觉亲切又温暖,好像回到了我的故乡,那种乡情乡土很让人向往。
儿时欢乐多,亲爱的,和我一起来回忆吧!山中不但有果实,还有清泉,那又清又凉的泉水汩汩从山涧蜿蜒而下,不知流向何处,但手捧甘甜的泉水下咽,那种清纯和凉爽能让人喝了还喝,直至喝的再也喝不动才下山。
如今市面上卖的农夫山泉之类的矿泉水,远没有儿时山中的泉水诱人、回味悠长,被沉淀过滤的水虽然美其名曰:纯净水。但我认为它真的比不上家乡的泉水清澈可口。
冬天我最不喜欢,因为天冷或者下雪,我们难得上山。但山中的夏天最让我们喜欢。
洋槐花是初夏最美的季节,满山遍野,白白的花朵很是漂亮,一到山脚就闻到香甜的槐花味,很诱人!那时的我们纯碎是玩耍,但也能给家里带回惊喜。
有时上山玩,会带一个小布兜,把低矮的槐花摘下,到处找那些能够得着的小洋树,一个上午也能收获颇丰。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家,常能听到奶奶和母亲的夸赞之声,感觉我们也能为家创收似的。那种自豪感,现在想来,可能更多的是得到家人的认可吧。
一旦得到家人的表扬,我们会更加卖力,只要得空,我们几个都会撒着欢的向山上跑,有时饿了随手捋一把洋槐花放在嘴里嚼着,那种香甜能一直沁人心脾,它的确是我们儿时的玩伴也是我们的精神食粮。
带回家的洋槐花,常被大人们晒干或者蒸菜吃,要莫就是拿开水淖了凉拌,那种味道甜香可口,再配上一小滴香油,那种香啊!能让我们一直惦记到第二年槐花盛开的季节。
儿时的回忆很多,需要静静梳理才能浮想连篇,现在坐在电脑前敲打着文字,眼前闪过小伙伴可爱的笑脸。斗转星移,变的是容颜,不变的是对儿时美好的眷恋。
亲爱的朋友,一别四十多年,你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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