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每天早晨与我同时候车的主要就两个人,一个是与我一道在TAFE(Technical And Further Education) 参加培训的同事,一个是法国女孩劳拉。
劳拉是个白人,个头中等,英语说得很地道。刚开始我把她当成了澳大利亚人,认为她是偶尔与我们同路。
连续两个早晨在公交站台都遇到劳拉后,我主动与她攀谈起来。除了自我介绍,说明到澳洲的目的,同时问她是否是当地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竟然来自法国巴黎,是悉尼大学的博士留学生。
她的回答出我意料。
“那你怎么住在布里斯班呀?”
“我男朋友在这里上班。他和几个法国人租住在这里。”
“那你每天坐车不是去上学?”
“去上班。我是学经济学的。”劳拉看着我说。早晨的阳光中,劳拉白皙的脸颊上点着几颗雀斑,但并不难看。“我这是利用假期打点零工,同时也给自己增加了解澳洲职场现状的机会。”
“Bon jour.”我对她卖弄了一下法语。
劳拉开心地笑起来,同时回了我一个标准的“Bon jour”。
此后的早晨,我一上车就与劳拉坐在一起,与她聊法国文学,聊澳洲印象,向她介绍中国。劳拉承认她不了解中国,希望有一天能看一下北京,上一下长城。
有一天早晨,我告诉劳拉我们准备周末去黄金海岸。劳拉回答说,他们也打算去黄金海岸。他们自己开车去,带帐篷和足球,准备在海边踢踢球,冲冲浪,吃点烧烤,嗨一天,然后在海边过夜。
“哇,你们法国人果然浪漫!”我不禁赞叹着,脑海里涌现出一群人在海边踢足球,冲浪的画面。
也就是那天早晨,我让同事为我和劳拉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我和劳拉微笑着站在阳光中,我的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腰。
某天下午,我从TAFE回到家(3:30放学,到家才四点多),还没进家门就碰到了劳拉。她手里拿着一打纸,正挨门挨户地送。她给了我一张,让我交给我的homestay。
我展开纸条看了一下。32开的打印纸,上面是手写的几句话,大意是当晚他们要举办一个生日派对,可能会影响邻居们休息,对此他们深表歉意。
实际上,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一点都没有受到打扰,尽管睡前偶尔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说话声。
第二天早晨,候车的时候,劳拉特意问我,他们的派对是否影响了我们的休息。我没想到法国人如此礼貌,处处体谅着别人的感受。由此,我对法国人产生了进一步的好感。
我们的培训课程总共只有四周,很快就进入了尾声。在最后一个周五的上午,我们一起乘公交时,我向劳拉要了电子邮件。“我希望将来能有机会去看看巴黎。”我对劳拉说,“也希望能在巴黎见到你。”
好几年过去了,我至今没有去巴黎,也因此没有与劳拉联系。估计如果我现在再跟她联系的话,她已经把我忘了。不过对于她,我第一次接触过的法国女孩,我永远都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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