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我俩决定搬家,两个大行李箱和两个小行李箱就是我俩全部的家当。被单被罩鸭绒被枕头就占据了箱子的多半个空间,宽先生的呼吸机也塞进了箱子。我跟宽先生开玩笑说,我们的半个家都快带过来了。
有点儿后悔带了这么多的床上用品,到了这里竟一件也没用上。民宿里自然被褥都有,没想到的是租的新房子更是齐全,不仅什么都有还双份。
就像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一样,我俩开始给亏了气的包装袋抽气压缩,一条鸭绒被被压缩成了扁扁的一小块。
衣服也被一股脑儿地塞进了旅行箱,还有一小包药、几双鞋、零七八碎的日常用品,就连指甲刀和开瓶的起子我都没忘记拿。没想到一向粗心的自己竟然会这么心细。
收拾完东西,宽先生坐在沙发上不想动。他说有点儿后悔带这么多东西出来,下次再出来什么都不带,衣服也不带,没有了就买新的。
等他歇够了,我俩动身出门。门口就是那部Mini小电梯,只能进一个人一个行李箱。我抬头向上望了望,这个小楼有七层高。这种老楼里的电梯都是后加进去的,也许是西班牙老人太多的缘故,每天爬好几层楼的确不太方便。
我提着一个小行李箱走楼梯先行下了楼。我俩住在二楼,拐两道楼梯就到了一层。我在下面等着宽先生,一边等一边听到他嘀哩咣啷地往电梯里搬行李,一边搬着我倆还一边对着话:“行吗?一趟装的进去吗?”
“不行,还得来一趟。”站在电梯口,我守株待兔似的等着宽先生下来。
在这个楼里住了快一个月,只见到过三个人。一次是停电,楼上的一个女邻居跑出来问我为什么没电了,我也瞪着两只懵懂的眼睛问她同样的问题;一次是下楼取快递,看到一个清洁工在给楼道做保洁,没想到这么古旧的小楼还有人打扫卫生;还有一次是出门时遇到了一位老人从外面回来,我们打了声招呼,说了声“hola。”
每次回来几乎见不到人,楼里安安静静地一点声响也没有,感觉整个楼里就像是只住了我们俩一样。每天经过夹层的那道小门,也总是大门紧闭。
我们住的这一层也一样。这一层有四户人家,对面两户,紧挨着我们有一户。可每次出去回来,从来没见到过人。
前天一对男女终于住进了我们斜对面的那套公寓,宽先生听到有动静就顺着猫眼儿向外看:“有人搬进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好像拉美的,皮肤有些黑。”
我站在下面等电梯时,恰巧那对男女从外面回来。我们互相说了声”hola",他俩就上了楼。这时,宽先生也已经出了电梯。正要走出楼道,楼道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推着辆自行车进来。见我俩拉着四个行李箱,那个男人礼貌地一手推着门一手推着自行车让我们先出去,我们说着“谢谢”侧身而过。
打了一辆出租车,十分钟之后我们就到了新家的楼下。一样的小电梯,一样的操作,我俩先后进了屋。
进屋就开始收拾东西。三个卧室,衣柜一个房间一个,主卧里的衣柜更是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宽先生非要那间最小的有一张单人床的卧室,还把自己的衣服全都挂在了里面的衣橱里。
“有这么个房子也不错,就是客厅面积小了点儿。”宽先生开始发表对这个房子的看法。无论到哪里,他都喜欢一个大大的客厅,哪怕卧室少一个他也愿意。
“应该把这堵墙拆了,这个小卧室也不要,这样客厅面积就能增加很多。”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下午13:30了。宽先生说出去吃个饭,然后去海边走一走。从新家到海边走着大概15分钟的路程,虽然来了很多次,但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去海边。
一场少年组的足球赛在大桥下的一个露天足球场进行着,男人们站在桥上隔着铁丝网观看着这场比赛。穿着不同颜色球衣的孩子们踢得正酣,一个梳着飘逸长发的男孩正在带球过人。我看不太懂足球,也就是跟着看热闹。家长们坐在看台上,随着球赛的结束,家长们鼓起了掌。
告别了这场只观看了十分钟的足球赛,我俩继续往海边走去。我想象着巴塞罗那的大海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越往海边走,感觉越凉爽,甚至有一些冷意,一股海风远远地吹在脸上。
这边不同于恩典区,虽然是周末,但路上的行人却不太多。走一段路,偶尔会有一两个餐厅开着门,吃饭的人们坐在路边喝着酒聊着天。
一座写着“巴塞罗那赌场”的建筑与一座二十几层高的大楼比肩相对,这座楼据说是巴塞罗那的一处有名的景观,但看惯了高楼大厦的我们竟然觉得很一般。穿过人行横道,我已经看到了街对面那一片蔚蓝的大海。
白色的帆船在海面上悠扬地漂浮着,还有十几艘游艇停靠在海边。海边总是那么热闹,就像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海滩一样。人们或躺或卧,有的在晒着太阳,有的在看书,女人的头枕在男人的肚子上。一家三口在海边散着步,父亲把孩子驾到脖子上。一群群的男男女女在打着沙滩排球,黑人老哥向人们推销着图案独特的沙滩巾。
五月的大海还有些冷,现在还不能下海游泳。沙滩是一片粗粝的黄色,巴塞的沙滩不同于东南亚细腻的白沙,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对于大海的喜爱。
今天我俩过来完全就是随意走走,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我跟宽先生说:“不着急,咱们要在这边住好几月呢,有的是时间过来玩儿。”
巴塞罗那的海岸线很长,不仅在我们住的这个区,老区哥特区还有巴塞郊区的锡切斯都能领略地中海的这一片蔚蓝。
【无戒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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