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 | 由奢返俭若登天？

《曾文正公嘉言钞 • 家书》中有言：“既奢之后而返之于俭，若登天然。”其意为“过惯了奢华的生活之后，再返回到俭朴，就像登天一样难。”这样的话语及其思想，是不难认识和理解的，也有古今事实为证，具有一定的真理性，但若“批判性思维”，我以为是不全然的。

“奢华”与“俭朴”是一对辩证范畴，把握曾公这一嘉言，首要的是树立辩证思维的意识，有辩证思想的能力。这就是“读与思”中首先要长本领的观念与作为。

其次则要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即是“奢华”与“俭朴”都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对立统一的存在，也即没有“奢华”就谈不上“俭朴”，没有“俭朴”的存在，“奢华”也是谈不上的。因此，就要究竟这二者了：“奢华”是怎么来的？“俭朴”又何以持续存在？显然，是“俭朴”的长期“积累”使得人有了富余的货币财富（当然，其中的劳动创造财富，资本运营产生巨额货币财富，这二者是不能忘记的），但若“俭朴”走岔了路，则必然导致“奢华”的路向。由此可见，走向“奢华”生活是习惯和货币财富共同作用的力量。假若根本性地改变“奢华”的生活习惯，或者没有了足够量的货币财富支撑，由奢返俭还会是像登天一样难吗？实例则是破落或败落的人，还能奢华生活吗？

今日之人，该怎样对待“奢华”与“俭朴”呢？亦或，该怎样从曾国藩嘉言中获得教益呢？我以为，核心概念在于品质生活。——奢华未必是品质生活，俭朴未必不是品质生活。这就要看个人的人生修养与美学追求了，尤其是要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人生之美与生活之美。在这样的概念与问题上有了相当水平的认识与把握，就会比较好地处理“奢华”与“俭朴”的辩证关系问题，“像登天一样难”的问题即是不存在的。

我想还有一句话应该放在本文的结尾：能够创造物质财富的人，不会成为物质财富的奴隶吧？奢华，无疑是物质财富奴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