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天边一颗星子亮着,清新又妥贴。
男子对女子说:我甚至希望她病倒了,病瘫了,不能动,那样,你来照顾她,就能天天看见我,和我在一起了。
女子道:如果是我病倒了,病瘫了呢?
男子说:别胡说。
然后,就没话可说了。已经很久没话可说了。
很显然的,这只是露水一场。
男的早就惯熟了这一场一场的露水事,惯性地不断地寻找着不同的露水,证明自己还活着。
或许一开始就南辕北辙。
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三十年来,多少的人离开了土地,来到了渴望的城市。
各依着各自的气运和品性,在各处的城市里成功着,普通着,落败着,或是腐烂着。
二十年来,脸已不复当初的模样。
女子问:这是你?一点也不像。
墙上挂着他们的结婚照:男女天造地设般的登对。
男子对女子说:她年轻那会眼很圆,像猫眼一样的圆。现在她的眼不那么圆了。
往期访谈里,那个老痞子王朔奇特的咯咯咯地笑,说:我是软饭硬吃。
女子说:那么大的北京城,竟无人从这笑声里知道这王痞心气开始衰了吗?这种笑,明显是心神开始散败的征兆。
男子不置可否地笑笑。
空地上那北来做生意失败的南蛮子又开始狂躁地 指天划地詈骂不休。
她静静听着,静静看着,她知道这种乍狂的病好治,几枚银针,一味生铁落,不消片刻,保管这狂躁的人安静下来。
她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开玩笑!几根针,一味药就能治?疯了吧?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真是受了那中医神棍的刺激才去学的中医呢!
一入中医深如海。神医,神药,神棍,神骗子。海里活着的多是这些东西。
游在海一样咸的水里掉泪。
现在的沉默和冷漠,多是曾经的热情和热忱受到了戏弄和算计。多是经过了太多的不值得。
读《山海经》最能治愈一切。
一切恩爱情仇在幻想里快意。
鲁迅说:男人历来就只有两大爱好,一是拖良家女子入水,一是劝风尘女子从良。
其言如箴。
他笑笑地对她炫耀:她们都是良家妇女。
空气里充斥着普遍的暧昧味道,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怪的是只为那一座城一个人。这是最为恐怖的事,生生能逼死个人。
他说:这样不是很好嘛?你还能玩不?你再这样子,就玩不下去了。
到底要浣洗多少遍,多少年,才能洗掉那快乐的耻辱?
漫无边际的天上,一颗星子亮着。呵护着这浣衣局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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