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你,还好吗?
“天堂的你,天堂美吗?原谅我,迟来的慰语……”
我是个分外念旧的人。
所以我从小到大写写画画的随笔都被好好地保存在书桌里。今天微博首页上的一只被救助的黑色的狗狗,让我突然有了冲动,将之前的随笔翻了出来。果然,没翻几页那句让我记忆犹新的话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天堂的你,还好吗?”
“你”是一只狗狗。家里养的最后一条狗狗。
她全身通黑,我分不清品种,家里人只随口叫她,黑子。
关于黑子的记忆我的脑海里只有些许碎片了。她在我小学的时候就走了,那时的我还小,而且至今也已经有十多年的光景了。不过每当我想起她,她那双单纯而又灵气的眼睛便在我脑海里怎么也抹不掉了,那样巴巴的望着我,不停地摇着她的尾巴。
黑子当时是爷爷从姑姑的厂里带回来用来看家的,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条叫灰子的狗狗。只不过灰子一直太瘦弱,没能撑得太久就不行了。看家的重任便落到了黑子一只狗身上。黑子一直没胖过,不管我怎么喂她,总是细长细长的腿和走起路来相当清脆的爪声。可就是这家伙,没少给奶奶壮胆。奶奶总是说,有时候爷爷有事出门,夜里听见黑子的声音也会睡得安稳些。我听完,去门口拍拍她的头,她也总不卑不亢的舔舔我的手,将尾巴摇得更欢快些。
可太尽责了,黑子挨的打也不少。爷爷奶奶老了,庭院的门因为忘记关而半掩着,有不懂规矩的客人来,总是不敲门便试探的走进来。所以咯,人还没进来,黑子就一口咬了上去。有时候虽然咬得不重,可毕竟面子问题,总少不了被爷爷给踹几脚,直到我着急的扑上去,黑子乖巧的躲到身后才罢休。事后我少不了安慰她,摸着她的脑袋骂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一下嘴就这么狠?她也不叫,就这么舔舔的我的手,摇着尾巴绕着我转。
黑子也是个善良的妈妈。她产过两胎幼崽,粉粉的肉肉的,她宝贝的天天窝在窝里舔着她的孩子,不准人靠近。而我终究还是个孩子,总是不顾大人的警告,探头探脑的到门后去看黑子和她的孩子。她第一胎的时候,警惕性非常高。连我拿着好吃的,一脸媚笑的慢慢靠近时,也不住的冲我乱吼。可我明白,她心里还是相信我的。只试探了几次后,黑子便开始允许我挪到她的窝旁 摸摸她和她的孩子,至于其他人,还是不可以!
家里人爱养狗,我的记忆里总是隐隐约约充满着狗狗的身影,翻开小时候的相册,也总少不了几张被狗狗舔着的瞬间。我爱它们,所以我,笑得很甜。
小时候总是有大大小小的投稿,我也总爱把身边的事写到文章里,而黑子是我的文章里的明星。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写的关于喂食的那一篇文章。时间太久,文章我已经找不到了。我只记得,无论是老师还是家人读到那一篇总是会笑呵呵的看着我。而我想起那篇文章,也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中午,当我端着碗走过去时黑子活蹦乱跳的热情和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
可那幅画面,只能在记忆里一遍遍闪过了……
黑子被毒死了。
那天晚上,母亲接到奶奶打来的电话,要转告我,黑子死了。我不相信,快速走到母亲面前,又确认了一遍。没有错,奶奶回家晚了,黑子还没来得及牵回家,被狗贩子看到,毒死了。我愣了,想想着她死去的模样,默默地走回了房间。以后我再到奶奶家,门后再也不会有那个欢迎我的小尾巴了,再也没有一个生命会用那般明亮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我了。
我是热爱那些小生命的。
无论在哪遇见,总是要蹲下来摸一摸,逗一逗。我喜欢他们可爱又蠢萌的模样,但不敢点开他们受虐凄惨的新闻。
我曾偏执的以为,如果没有这么多人去吃狗肉,也许我能陪我的黑子一直走到最后。
“她没有奢求过什么,对我的胡闹之举也不反抗。她尽全能的守护着家。即使挨了打,也依旧夺不了她的责任感。我如此地怀念她,始终忘不了她在我脑海中那双刻骨铭心的眼睛。”——摘自当年那个小女孩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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