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货,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我还没有开始吃晚饭,妹夫打来了电话:“哥哥嫂子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或是通了也没人接,我都打了两三天了,始终没有人接。要不我们今晚直接过去看一下他们?”
这时房间里的电视正在播报天气预报:“今晚夜间到明天白天,华南地区有大到暴雨,局地有大暴雨,需警惕近期持续强降雨引发地质灾害的不利影响。”
赶回家前,我看见了乌云压境,把整个天遮了个严严实实,大雨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在这三四天里,我多次拨打兄嫂的电话,从没有打通过一次,于是我让妹夫有空时也打下。我还试探性打电话问过父母:“哥哥最近打过电话回家吗?”
电话那头母亲回答道:“他应该在一个星期前打过电话回来。”
兄嫂住在深圳市南山区,离我和妹夫住的地方相隔有近一百公里的路程。我和兄嫂大概是一星期前通过电话,之后就再没有联系到他们了。
最近一段时间时常暴雨不断,爱看报的我,经常在报纸头条上看到某处又被水浸的消息,兄嫂所在的深圳也有不少地方被水浸了。
兄嫂租住在一个有些年头,又破又旧的小瓦房里做点小生意。从墙皮上写的字里,我知道这是栋建在清朝年间的小瓦房。小瓦房抬头可以看到屋顶,有些房梁开始腐朽了。房顶封盖的瓦片有些裂缝,我时常听到兄嫂抱怨下雨时房子有些漏雨。抱怨归抱怨,但胜在房租便宜,兄嫂始终没有弃之而去。
持续十几天的暴雨,我租住的地方也要被淹了,稍低洼的地方就被水浸了。出门送趟货,我也得事先考虑走那条路才能安全抵达。兄嫂住个破屋,连日暴雨,房梁腐朽,这几天断了联系,我很是担心他们。
我和妹夫是离他们最近的亲人,在电话里我俩决定趁今晚过去看看他们。
吃饭间,外面刮起了呼呼的强风,风里裹夹杂着大雨披头盖脸地倒了下来,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霹雳啪啦,炸雷响个不停,雨声哗啦一片。下这么大的雨,还怎么去呢?我心里打起了小鼓,去还是不去呢?
没想到吃完饭后,暴雨开始变小了。我心想着老天还真眷顾我呢,它知道我还要出门啦。带上老婆,接上妹夫妹妹我们出发了。
雨还在一直下,考虑到暴雨过后道路会有积水,我们选择走高速公路过去。
一路急驰而行,在下高速路口时,我又一次试着拨打了兄嫂的固定电话,电话响了两声。
“喂!”电话里传来了嫂子的声音。
我喊了句:“嫂嫂!”
“来,你弟的电话,你来听吧。”电话那头,嫂子把电话递给了哥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车上,你在哪里呢?”哥哥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在深圳呢。”
“在深圳干什么?”这时候快晚上十点了,哥哥不解道。
“打了你俩电话没人接,几天了,有时还打不通。这一段时间天天暴雨,你俩住个破屋,打了几天电话没人接,我怕你俩有事,那就晚上过来看看啰。”
“怎么会呢,我整天都在家,没听到电话响。”哥哥有点不信:“我还以为我今天过生日,你们过来玩呢,要来就要早点来吗!”
听到电话里哥哥说的话,我笑了,连老婆妹妹妹夫一起都笑了。其实我们都不知道他今天过生日,反正也快到了,电话里也说不清什么:“我们见面聊吧。”
到了兄嫂住的地方已经十点多了,说起了我们的担心,你们为了省钱,租了间老房子。连日的暴雨不断,你们失联了,我们担心得要死。
“你们呀!净不想些好事。”嫂子边说边笑。
“你们电话打通没人接,还不过来看看。”我指着固话问:“你们俩的电话到底怎么回事啦?”
“我的手机坏了,你嫂子的手机没开机,座机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当面用手机拨打了他们的座机号码,座机铃声没有响起。
“咦,怎么回事呢?”哥哥有点惊讶:“是不是那天房上漏水漏到固话机上了。”
“嗯!应该是,那天是你擦掉固话上的水,你还试着拨打了电话,通话正常,你说这电话水淋了都没坏,质量还真不错!”嫂子也想起来了。
哥哥说:“我那知道通话正常,来电不响了呢。”
几天来,我刚下高速时拨打的电话算是唯一响了的电话。“你们赶紧换了吧!免得大家失联,让我们挂念着你们。”我和妹夫同时说道。
“是要换了。”哥哥说:“我以为你们过来为我庆生呢!”
“哈哈!这不我们一起都来了么。”我们一起大笑。
“来!为你庆生!老板!帮我提瓶果汁可乐来!”我朝对面老板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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