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冰雪译文】
孔子说:“如果没有祝鮀那般的巧言谄媚,没有像宋朝那般的美姿冶容,要能在当今社会免于灾祸那就比较难了。”
自古有美妖且闲《我注六经 六经注我之论语6.16》祝鮀(tuó),字子鱼,是卫国大夫,据传他颇有口才,很是会佞言善辩、媚惑谗主;宋朝,是宋国的公子,据传玉树临风、小鲜肉善讨女性爱怜,曾出奔卫国,受卫灵公夫人南子所宠溺。南子即是那位孔子去谒见后、子路大发脾气的卫国国君的美艳夫人。《论语稽》曰:“两人皆卫人,此论殆发于居卫时。”若如此,那卫国夫人南子和宋公子这两人,应该是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时便互生情愫了。
孔子这句感慨时发深旨、意近指远,是暗示当时“天下无道,悦佞而恶美”。卫国的国君卫灵公常和宠夫人南子同车招摇过市,据《东周列国志》记载:孔子见南子一个多月以后,卫灵公、南子带孔子出行,卫灵公和南子坐在前面的第一辆车上,孔子坐在后面的第二辆车上,车队警鸣大作、喇叭大喊僻静僻静、路人闪开!孔子坐在车上听到有人唱起歌来:“同车者色耶?从车者德耶?”
孔子车子跟在国君后面,试问仁义君子的颜面如何挂的住?无奈之下不欢而散;及后来又去鲁国发展,好不容易经世致用壮大了鲁国一阵子,谁料齐国嫉妒害怕鲁国强大施美人计,送了八十美伶给鲁定公,可想而知鲁国君鼓乐齐鸣三日不朝。看啊, 果然是“道不远人,非人远道”,孔子只好又绝望的道一声“沙亚娜拉”,奔走游突列国去也。
于是乎,我们的圣人孔子终于悟出一句千古真理: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自古有美妖且闲《我注六经 六经注我之论语6.16》【附录文献参考】
朱子曰:衰世好谀悦色,非此难免,盖伤之也。
范宁曰:祝鮀以佞谄被宠于灵公,宋朝以美色见爱于南子。无道之世,并以取容。孔子恶时民浊乱,唯佞色是尚,忠正之人不容其身,故发难乎之谈,将以激乱俗,亦欲发明君子全身远害也。
李炳南曰:无祝鮀之佞口,以及宋朝之美色,难免于今之世。难免何事,未说明,含意是不能立足于今世。此讽当时卫国不能用贤能。
张栻曰:必有祝鮀之巧言,与宋朝之令色,而后可以免于世。则世衰道防,可知中人以下,以利害存心者,鲜不为之变易矣。此圣人所以叹也。
钱穆曰:本章所重,不在鮀与朝,而在佞与美。美色,人之所喜,然娥眉见嫉,美而不佞,仍不免于衰世。孔子盖甚叹时风之好佞耳。
《经义说略》曰:美必兼佞,方可见容。美而不佞,衰世犹嫉之。故九侯女不喜淫,商辛恶之;褒姒不好笑,周幽恶之。庄姜之美,卫人为之赋《硕人》,而卫庄亦恶之。美而不佞,岂容于衰世乎?故夫子叹时世不佞之人,虽美难免。
刘宗周曰:此人心之变也,人人习为二人之态,而恬不知怪,非徒好谀悦色而已。有世教之责者,曷思所以挽之?问祝鮀之佞、宋朝之美于世,何当曰只为争名夺利?人人习之由其道,便做到弑父与君。
《四书解义》曰:此一章书是孔子叹好谀悦色之非也。必佞口如祝鮀,美色如宋朝,方能取悦于世,不为人所憎疾。孔子盖伤之深也。夫世教明,则人知善之可好,而不好谀;知德之可悦,而不悦色。《书》云:何畏乎?巧言令色。盖佞口,蛇蝎也;美色,鸩毒也。人主防之不早,去之不速,一为所惑,为害不小。孔子对哀公问政曰:“去馋远色。”答颜渊问为邦:“放郑声,远佞人。”其为后世诫至深远也。
自古有美妖且闲《我注六经 六经注我之论语6.16》
【本章书目】
《论语集解》《论语义疏》《论语集注》《论语全解》《论语意原》《癸巳论语解》《论语新解》《论语正义》《论语讲要》《论语稽》《论语集注考证》《论语会笺》《论语集释》《论语学案》《四书解义》《经义说略》《经义述闻》《经传释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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