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奇谈【一】    龙皮

小镇奇谈【一】    龙皮

      小镇位于湘西南苗疆，十万大山连绵不绝，汗苗两族相交相措的居住于此，互通有无，相处融洽。小镇依山而建，位于两山之间，溪流东西穿镇而过。两岸多为木石吊脚楼建筑，房盖青瓦，地铺青石。镇中仅商户三十余家，周边有百户苗寨，也有汉人村庄，民风淳朴，能人异士多独居于大山深处。

      距离小镇三里处有一村，名为三里村。村中不过百户，建村于山凹之中，皆为汉民，有一镇村之宝，名龙皮。传言此物可求风雨，亦可防鼠，宝物方圆百米内，鼠不敢进，大旱之际，舞龙皮可降甘霖。

      此物来源于明末清初，山脚一猎户山中偶得。一日清晨，猎户上山察看狩猎夹，只见夹上有毛血，却不见任何猎物，初以为夹子不牢，叹气而未在意。一路察看，均同前夹，疑之，心生惧意。

    寻至山凹深处，见一浅黄大蛇尾部被夹，长约三米，体粗胜于人腿，蛇正在张牙斗猞猁。时过一刻，蛇因尾不能动而弱于猞猁。又过一刻，蛇败于地而不能动，满身血伤，看似已死。猞猁欲吃之，猎户欲抢之，上前搭箭射猞猁，猞猁自感不敌，逃之。

      猎户解夹取蛇时，蛇突转头看之，眼神哀伤。猎户观其皮多有损坏，也亦将死，置蛇皮于市少有益。又观满山秋果，食蛇肉多酸腥，不如秋果甜美，思后将蛇放之。食饱秋果，重整利夹，离之。

      二年春，雷雨交加多日，猎户家中无粮，上山寻猎物。寻至山凹深处，见一块大青石上方有彩虹。近观之，彩虹下方的雨中有红光，细观似鹿冠，长约半尺。红冠雨中舞动，下有深邃双眸，其余不得见，令人胆寒。观至雨稀，红冠之下渐清，乃巨蛇，蛇皮上有已愈伤口，细想之，乃去年秋天被夹之蛇。

      雨停而虹深，蛇止舞，察猎户。猎户惧之，欲跑又恐速度不敌蛇，呆立而观之，以待时变。蛇观猎户后并无恶意，转而观天上之虹，是时而跃，欲达天上之虹。腾空之时，猎户察蛇身之下竟有四足，人指大小，一足三指，粉嫩如婴肤。蛇有冠，本已奇，现又添足，神矣！

      猎户以遇神龙，惧而跪之，伏地久而不敢起。蛇跃数次，久不能升虹。精疲力竭之时，降天雷，蛇被击九次，腾起白雾，后雾中飞出大蛇，直奔云霄。雾散留蛇皮一张，皮上留六孔，乃两冠四足处。

      天放晴，猎户觉得蛇为传说之龙。大青石上修龙王庙，自己居左右以敬龙王。知此事者，均奉香供之，亦有迁居左右者，时长而成村。

    村民居此地，风调雨顺，衣食无忧，偶有大旱，舞动蛇皮可降甘霖。皆感神龙庇护，逢日祭拜，不再食蛇。将此事流于书中，又口传下辈，村寨图腾为蛇，因有冠和四足，曾被视为叛匪。

      四三年日军路过小镇，听闻龙皮之事，欲上山夺之，遇大雨泥石流阻路，山陡路滑不得上山，大雨久久不停，日军未果。再来之时，村民用假蛇皮保真龙皮。

    六九年风潮至此，龙庙被焚 ，晴天显虹，后幻成龙形散。村民忆传闻而悔，今人观旧址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