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一个不太善于交际的人,现在认识的人又俞少,也越来越无兴趣跟别人交流。
能够产生自然联系的人,总会自己出现,曾经年少的时候,我们心里的悲伤和欢喜都那么清楚分明,对外界的欲望总是怎么都填不满,后来知道了,其实生活中所需要的不过那么几个人而已,若是没有与之长久的保持关系的心得,那么见或者不见,好或者不好,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身处五彩缤纷的世界,见过各种形色的人,但记下来的,并没有多少。友谊本身带着很多需求和目的,如果不存在需求和目的的话,友谊也将无法存在。
周日下午,我在收拾东西,阳台上养着之前男朋友在加班的晚上买的一株植物,又被我养死了,我心疼的说,你说它还能活过来吗。
这个问题对我来讲是没有答案。
后来,男朋友的朋友过来看房子,我们能隔壁之前住的一个女生,后来搬走了,男朋友他朋友最近在找住所,刚好又在这附近吃饭,就说要过来看一下。同行来的,还有朋友的女朋友。
看完朋友当即就跟房东拿了钥匙,虽然我有一个客家人男朋友,但是客家话,我是听不懂的。察言观色,应该确定下来无疑。后来一问,说是端午节之后搬过来。
对于这个事情我是欢喜的,这就意味着,以后隔壁屋里住着认识的人,夏天要是有时间,几个人可以到外面大阳台喝茶,冬天的话,也可以约三五好友到大阳台烧烤,显然,顶楼两个住户都彼此认识,大多时候可以不用担忧会吵到隔壁屋。
我是外省人,读书亦在外省,工作之后来到这边,举目无亲,曾经我以为,远离亲人和朋友,去一个我一无所知的城市,离自由远方会更近。
这些年除了生活,我早已学会和自己独处。在我的梦里,在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除了我一个人之外没有别人,我就像这个片水域独孤的守望者。
邂逅无数的人,无数的人从我的生命离去。我与身边的人磕磕绊绊地走着,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心生绝望。
这几天,我翻出很多年前买的一个作家的书,惊讶发现书页早已泛黄。我一直很喜欢这个作家,她教会了我如何将自己,跟这个独单的星球紧密的联系起来。无数个漫长孤寂的夜晚,我一遍一遍读者她的书。往大一点来说,她也成就了一部份的我,我很久前也曾小心翼翼的希望,活成她那个样子。但我知道,我们谁都不会成为谁,我们每个人生下来,都是独一无二的自己。
很多年了,不管我去到哪里,我的书包里永远都有她的书。
2017年春天,她在临海的城市里举办了一场签售会,那个城市离我不远,两个半小时车程,我早上赶过去,晚上也能赶回来,但是那天,我特意给自己预留多了一些时间,打算跟那些同我一样的人好好说话聊天。
在公交上的时候,有群里女孩子私聊我,“阿钰,你出门了吗。”
我虽然长久的混于作家的读者群里,但是在她跟我打招呼那一刻之前,我对她一无所知。到了现场之后,才正式认识。在网络上,我们将这种网友见面成为“面基”。因为那天早上的一句话,后来我们成为了朋友,我偶尔有时间,也会去往她的城市,跟她说话到天明。
读者圈里很多人都在东南地区,我们很多人,年少时候爱读她的书,将她视为信仰,她的文字深入到我们骨髓。而她的读者们呢,大多有许多共同之处,面基之后,很快这个圈子从几个人变成十几个人。
只是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从无话不说变成陌路的,我们走着走着,不知道在哪里就散了。我们没有告别,慢慢的,慢慢的,我们忘记了彼此的脸。就似因为自己原因养的植物一旦根死了,浇再多水都不会复活。
几年前生日,李豪民送了一只机器猫,李和云送的书,朋友在远方寄的明信片,我至今还留着,去年买的书,出去逛街买的小玩意,别人送的不起眼的东西,很久后觉得不喜欢,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就想着丢掉或者送走。我们随身带着的东西,总觉得越少越好,所以在行走的时候,记得的人总是越来越少。我渴望与之相伴的,总归来去是那么几个人。
人越年长,便会逐渐对身边人越来越淡然,很多人出现了,又消失了。犹如坐看云起云落,实在没有什么可解释说明的。朋友有和有离,爱人此起彼伏。但是,旧人会去,新人会来,这是一个永恒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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