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来餐馆·说书人

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 蜜饯黄莲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 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郭德纲

探清水河（听曲一首，婉转悠扬。）

说书人（听曲一首，自回味无穷也。）

（1）说书人

嘚，咱不说，那便不说。这国家大事，且放在肚子里，任他腐烂了去。可若是闲不住嘴了呢，偷偷摸摸的，也好过让人听了去不是。说到这儿，大家不免生了些疑惑，怎就说不得这国家大事，言论又不受阻的。可说了落不到实处，到还不如闭了这嘴不谈，省些唾沫星子，和友人争辩岂不美哉。

随口说些活跃活跃，闲的碎的，不痛不痒的。这《三国》、《水浒》之类的名著，想必在座的各位都腻歪了，听得耳朵长了茧，怕是都能倒背如流了去。若是再讲，大家便就不能赏光，哪儿愿意听讲过的呢。到时候，该吃茶的吃茶，该赶路的赶路，岂不是空剩的尴尬。这一咕噜转的，讲不得，讲不得。

这餐馆商客往来频繁，能听着讲下去的，也都是些平日里捧场的老听客了。在这儿，得好生谢谢，都衣食父母，都是衣食父母。若是能讲些趣味的话题，留得住新面孔，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谈起这餐馆，不能随便的聊，也不能没主题的乱聊。总得是有个先后顺序来的，不然乱了套，我讲的无逻辑，你们听的也不舒服。德来餐馆，“德来”二字没得可讲，稀疏平常。随了大部分餐饮行业的路，毫无新意可言，亦无故事可唠。无非是个吃饭的地方，顶了天到能歇歇脚。这便是我的第一印象，又一个没有灵魂的食客聚集地。

也是肚子饿的不行，走进去瞧了瞧，顺便犒劳犒劳自己。要是换在平常，可是不愿意来的，来了单就吃饭，没趣味的很。或许该自打脸了，是那种响亮的一记耳光，疼得直哇哇的那种。这餐馆的布景，再到整体氛围，就连菜单的样式，深深吸引了我。定论下的早，这亏我吃得，好在肚皮饥饿，没擦肩而过。

年纪稍小的，或是没有太大的感触，不就是个吃饭的地方，哪有什么不同的呢。换成年纪稍长的，这就截然不同了，熟悉的氛围之下，是那曾经嬉戏玩闹的样子。于我这说书人，那更是如此。

地方官员与这餐馆的主人，是否有着私交，咱自然是不知的。或原先是个官员，成了这德来餐馆的主人，躲避着政界的纷争。反正啊，现今儿个，成了这家德来餐馆的主人。自然的，那墙上挂着的牌匾，“勿谈国事”，估摸着是哪位要好的朋友所赠。提笔且落下，踌躇三两不，一时动笔惊天地，一世步入社会中。

网络时代的到来，可不是让这报道更快，眨眼功夫，便传播万里之远。那些藏着掖着的，可都搬上了台面，供大家讨论。这其间的事，打击反腐败运动的众多。今儿个是某某省的副省长被抓，明儿个是某某市的副市长认罪，老虎苍蝇一起打，还一个好天地。

这力度不减，腐败的案例也众多，可则就如雨后春笋，一茬接着一茬呢。我思考着，在座的各位也思考着。这当官不为民着想，倒还不如回家卖红薯。或是油水容易捞，自己个也不知怎得，就染了一身尘土。风云变幻无所见，平头百姓谈甚欢，怎奈无果亦无理，勿谈国事且喝茶。

那咱聊些别的，聊些有趣的，聊些不那么敏感的。想必大家都见过猫咪，那萌翻众人的外表，定是公认的。瞧见伏在门口不远处的猫咪了没，那就扯扯它的闲篇。容我喝口茶，慢些聊。

说起喵咪，倒还真是个神奇的动物。无论你是富贵还是贫穷，它呀，都不愿意理你。这倒是旁人说的，不属实，也无从考察。可当我自己有了只黑白相间毛发的喵时，可就真得信上一信。刚来那会就闹腾，整屋子的遭乱。

可知那门口的喵咪，是这餐馆主人家的，橘黄色的毛发，可爱得很。偶尔进过此处，若是打了个照面，便就“喵咪先生”称呼道。久而久之的，习惯了嘴，改是改不了咯。餐馆主人也是这般叫着，想必其间的故事，可为这说书的样板添上一添。借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定能构思个趣味恒生的作品来，供大家玩味一番。

可讲的事儿太多，可说的理儿也不少，全憋在肚子里呢。说着餐馆的来历，说着为官的准则，说着村东头的琐事，也说着那酣睡的“喵咪先生”。啥都能聊聊，上至那天文，下通那地理，古今中外皆来个遍。说尽这沧桑世界，说尽这人间冷暖。

眨眼一功夫，还没说的起劲，肚子先咕咕叫了。也没怎么注意的，这太阳便就转了一个大半，中午到了。若是还想听唠嗑的，下会请早，今儿个我可得开溜咯。醒木这么一拍，咱就“下回分解”。

（2）老旧茶馆儿

这茶馆儿、茶楼虽是多的，却总觉少了些文化底蕴，少了些可供回味的地方。要不是太过于华丽了，惹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望而却步，那可称不得茶馆儿。要不就是人来往平凡了，寻不到那些许值得留恋的，亦是匆匆离别了去。或高雅的出了凡尘，一看边知其中不适，怎还是那个茶馆儿的样儿。这些，分明是资本家的设想，除了掏空你口袋里的钱，还有个啥子嘛。

说起昔日的老茶馆儿，这是一番不舍的念想。雅俗共存，上至这地方官员，下到那地头农夫。只要想起，或是有些空闲，便不紧不慢的走着。深知，这茶馆儿内，有些个熟悉的人，有些个熟悉的位置，也有些个趣味寻。再加上茶的清香，飘散着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地盘儿，那情切感便由不得自己而涌上心头了。或是，这儿，是个城市的缩影，留存着本真的中国味道。

老茶馆儿开门早，大概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伙计先是烧炉火，烧的那叫个通红。接着铜壶灌满了清水，往那铁板上一放，正好够的着那熊熊烈火的。接着呢，那便是安置着桌椅板凳，桌子是上等木材制做的，椅子是那山中竹子编制而成。自然是少不了茶，青花瓷茶碗儿摆着，再放些价格不贵的普通花茶，那便就开始了一天的营生。

渐起的曙光，透着木制窗沿，引来了第一批喝早茶的客人。但要属热闹的，还得是午后闲暇的时光，也就是这时候，趁着午休的空档，来喝上一喝。无论士农工商，还是三教九流，碰着盖碗茶，谈些日常琐碎、国家大事、商业变换。有些大碗喝着，作解渴之用；有些是细品着，滋润精神世界之用。由四方点缀成的茶馆儿，也便有了这一说发。“来不请，去不辞，无拘无束方便地；烟自抽，茶自酌，说唱说短自由天！”

不知在座的各位，听过说书唱戏没，也就是像我这般的说书人。中国的曲艺戏剧，皆离不开茶馆儿，都是这茶叶浇灌起来的艺术。为了吸引往来的客人，老茶馆儿内评书、川剧、皮影戏轮番着来，保准满足茶客的胃口。

最寻常的，便是这评书，也就是我那平日里说的。剧目嘛，想必在座的各位比我都熟悉，什么《三国演义》三英战吕布，什么《水浒传》西门庆与潘金莲，什么《封神榜》哪吒大战二郎神之类的。有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随着心来讲，讲这镇上发生的些趣事儿。或是聊聊很久之前的故事，老茶馆儿的味道。

高台之上，条桌一张，折扇一把，醒木一方，清茶一盏。惊堂木这么一拍，接下来便就知了，在座的茶客没了声。凭着技艺精湛，声情并茂，呈现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说水浒，描绘梁山好风景，声音婉转悠扬，神情心驰神往。谈起李逵，拍案杨眉，满腔英雄豪气。再转入武松大虎的桥段，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洪亮高亢。若遇长篇文字，那也是吐字圆润，半点含糊没有。一气呵成，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手中那折扇，也是随着剧情开合有度。

论是如何如何的精彩，这店里的伙计也分不了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腰间系着黑围裙，肩上搭着白毛巾，手中提着金铜壶，穿梭着，掺和茶水。见那开水如银龙，在座的各位莫慌，铁定端端正正如了这茶馆之内，滴水不漏。盏中茶且喝着，故事也讲着，各位心且放慢些。惊堂木这么一拍，我便开溜了，填饱和我闹腾已久的独自去。若是听不得够的，且听下回分解。

茶香弥漫，时光浅流。老旧的茶馆儿，活像是首歌谣，伴着我这说书人清唱。那独特的韵味，绝妙的风情，怎也无法忘怀。

（近些时候，回忆着老旧茶馆儿的样子，这笔怎也动不了。熬了十天之久，也算是成了了形状。说书人，说尽这世间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