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破晓晨曦
二十一岁,是我当前的年龄,在母亲看来,在所有人看来,这该是最美的时候了。
二十一岁,我还是显得瘦小、单薄,父亲时常担心我,都这么大了,还是一副小孩样子,以后该怎么办……我没有考虑过那么多,二十一岁,已经在大学待了三个年头,一年回两次家,一个人搬笨重的箱子坐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在硬座车厢挤来挤去,回家后跟父母抱怨一番,回来时依旧在硬座车厢点着脚尖左挤右挤地去泡面。
十八岁时,瞒着父母偷偷的和一个男孩子谈恋爱。我判定自己不算早恋,高三已经过去,而自己也已经走到离家的十万八千里外,父母想要远程遥控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初中时,读了《简爱》,希望灰姑娘的自己也能像简爱一样找到罗切斯特。高中时,读了《飘》,认为能像思嘉那般得到一个男人所有的爱就足矣。大学时,再读三毛,因为三毛和荷西的爱情唏嘘不已。现在,和一个男孩子谈着恋爱,依旧幻想着恋爱。
吴老师时常会在课堂上提到沈三白和他的《浮生六记》,讲起他们夫妇间的爱情,去图书馆晃了两个小时没有找到,在网上下了电子版拿着手机看了一早晨只读完《闺房记乐》。这样的爱情不同于《简爱》,不同于《飘》,亦不同于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更令人心向往之。他们赏风吟月,游山玩水,真情相依,亲同行影。他们“家庭之内,或暗室相逢,窄途邂逅,必握手问曰:‘何处去?’”老夫老妻,却“年愈久而情愈密”。平常的日子里,爱情并非让生活消磨了,而是愈久弥香,更显缠绵。
母亲曾经严肃而又认真的嘱咐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善良体贴的人过日子,他钱多钱少无所谓,但是一定要对你好。在我看来,母亲言之过早,我并不放在心上,但还是敷衍着答应着,心里却想着,只要爱了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就跟着去了,而且现在年纪尚小,自然不会去考虑那么多,再者,我也不会把自己早早的嫁掉。在母亲的眼里,爱情是不值得一提的,因为爱情终究敌不过生活。父亲和母亲早年感情不和,到了中年,随着两个孩子的长大才惺惺相惜起来。在母亲眼里,他和父亲之所以会在一起因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好凑在一起过起了日子。而沈复和芸娘却是在爱情中生活着,他们真挚、纯粹、相依相守、你侬我侬,恰似神仙眷侣。
我又想起了我的爱情,只不过是一段极普通极平常的感情,和这个男孩子谈了将近三年的恋爱,因为异地恋,三年见面的时间加起来或许只有三个月,极少见面,极少视频,天天靠着电话度日,时不时隔空打起口水战,偶尔冷战两三天。就这样,文科女和工科男从谈了半年恋爱后说分手一直分到了现在,见面后,还是牵着手笑嘻嘻地说“你看你,又瘦了,又胖了”,分别时,不免要早早的准备好纸巾,眼泪是必然的。我想我和工科男是不会像沈复和芸娘一样吟诗作赋,一样形影不离,精神上也不那么契合。吴老师曾经说,一定要找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至少是懂你的人。芸娘是懂沈复的,沈复也懂芸娘。我呢?我时常觉得,工科男就是泥做的,满身的俗气。工科男又觉得我太傻太天真。我们除了共同的生活目标外,似乎没有什么相通的地方。
二十一岁,谈了三年的恋爱,见面时腻如蜂蜜,分开时却寡而无味,两个人都为自己的事奔走着,对彼此也只有口头的关心。如果说母亲与父亲是因为亲情会白头偕老,而我和这个男孩子的相处则成了习惯,他善良、为人体贴,符合母亲的标准,而我却不愿意将爱情过成冷清的日子。
网上一直在流行一句话:当你遇到你的男孩时,一定要给他一巴掌,痛痛快快的骂他一句“这些年你都死哪去了,让我等的好苦”。爱情是会来的,但是你要耐心的等。冰心曾经也对铁凝说,爱情不是找到的,是等到的。而吴老师鼓励女孩子要主动追求自己的爱情。《上耶》里那个勇敢的女子其实都藏在每个女孩的心里,可是那个理想的他,还在哪里……
豆瓣里有人评论沈复和芸娘的爱情:若有此情,布衣饭菜,尽可终生。二十一岁的爱情观:若有此情,粗茶淡饭,亦可终生。
(大学时期的一篇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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