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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人类的感官无法知晓隐藏在黑暗中徘徊的事物,对于黑暗的恐惧从人类的祖先还在用四肢行走时就已存在于基因里。随着后期的不断演变与进化人类开始解放了双手,学会了制造工具,懂得了如何运用智慧与头脑。凭借无与伦比的创造力与发达的大脑。人类一步一步登上了地球食物链最顶端的位置,成为了万物的主宰。我们也越来越自信我们所处的位置,以前从未有过的傲慢、自私、贪婪也随着人类从猿类到高智慧生物的演变过程中。慢慢的加入到了我们的基因里,认为人类就是支配着一切的上帝。只有当太阳西去,黑夜慢慢升起。我们从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对于黑暗中潜藏未知事物的恐惧才得以慢慢浮现。
“人类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原始最强烈的恐惧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
洛夫克拉夫特多次再其作品里提及过这段令人不得不深思的话。我当前所处的环境与爱伦坡笔下描绘出的黑暗世界并无二致。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绝望的黑暗。没有丝毫的光明存在,耳语间只能听到自己深沉的呼吸声上下起伏。我看不到自己手脚在内的任何东西,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封闭空间,我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我不禁抬头望了望上面,生怕自己掉进了爱伦坡笔下那个有关于陷坑与钟摆的故事里,而我现在可能就处于那个可怕的陷坑之中。头上可能悬挂着利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落到我头上,将我劈成两半。脚下是坚硬平整的地面。我缓慢的挪动脚步朝着前方未知的黑暗走去。 可能是老天眷顾,我看到了前方高空中亮着一盏灯。灯光绿莹莹的,这是地狱里指引小鬼前往无间地狱的鬼灯。我很害怕,但我没有别的选择。现在的任何一束光线对我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力。飞蛾扑火,难道飞蛾不知道那会葬送自己生命?不!那是因为它没有别的选择。我现在何尝不像是一只飞蛾?一只身处他乡别无选择的可怜虫子。
我从开始的缓步前行到后面发疯似的狂奔,但那盏绿莹莹的鬼灯却丝毫不见靠近。依旧高高悬挂于高处,仿佛一只独眼一般嘲弄着我这只可怜的虫子。我嘶吼一声大步跨去,不料脚下绊倒一个坚硬的东西。我缓缓站起身来过去查看,这是一块突出来的石头。石头!这里有石头!那么证明我不是如最初的设想那样一直在原地踏步。这无疑对我来说是一个好事,只要所处环境有所变化那就有走出去的可能性。我强打起精神,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摸索着朝前走去。虽然不知身处何方,但心中的执念告诉我那样东西这在前面,也许就在灯光所指引的方向。那东西对于我来说要比生命更加重要,因此我别无选择。 脚下从最开始平整地面变成了现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土地,一些地方还有凸出来的坚硬石块。我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距离,也不知中途被石头绊倒过多少次。前面开始出现了淡绿色的微弱光线,虽然光线很微弱但还是能看清楚周围的地形。周围开始出现一些巨大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淡灰色的表皮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有些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有些则缠绕这周围大树向上生长。周围的树木很高大,一眼看不到头。繁茂的枝干生长出来的叶子将上面全都遮挡住了,也不知道高处是不是天空。幸运的是在这些粗壮高大的藤蔓之间还存在着一些细小的空隙,这些空隙形成一条条小道,刚好能通过像我这个体型大小的生物。在这些高大植被之间小心翼翼穿行让我觉得自己是那么多渺小,一股由自卑与恐惧带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周围出现一丁点的动静都会将我吓得跳起来。我明白此刻的我只不过是一只来自异乡的可怜虫,在这片完全陌生的领域里我是十分渺小的存在,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蚂蚁。是的!一只蚂蚁!一只稍有不慎就会被踩死的蚂蚁。我抱着敬畏与恐惧爬过一道又一道荆棘,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然耸立的高塔,那盏散发出绿莹莹微光的灯就在位于高塔顶端 ,目测高塔高度在三百米左右。青灰色的砖墙上长出了不少青苔,表面的细微的裂痕可以看出这座高塔已存在许久。
高塔粗糙的石制墙壁上有不少凸出来的砖块,似乎就是在给下面的人一个爬上去一探究竟所故意设计出来的,这不禁让我回想起了传说中古老神秘的巴比伦塔。好奇心掩盖住了一部分恐惧心理,我两手抓住两块向外凸出的砖块,脚下踩着下面的砖块往上蹬,四肢并用往上爬。在这里我的体力似乎格外的好,往上爬丝毫不费什么劲,很快就爬到了顶层。从一个窗口跳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两边安置了两排巨大的书架,依稀可以看到摆放在上面整齐排放的书籍。房间里还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书桌上一摞书写用的纸,上面用我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像是一篇古老的故事。但不知那个坐在这个地方书写故事的“人”会是谁。随着目光往下移动脚下铺着一块巨大的圆形地毯,上面绘上了各式各样阴暗怪诞的图画。一群长相怪异丑陋的怪物陶醉在癫狂渎神的舞蹈中,画的中间是一个圆形祭坛,周围立着几根六根柱子,每根柱子顶端都有一个长着蝙蝠翅膀的恶魔石像,每一个石像的头都朝着向着祭坛中央,目光贪婪地注视祭祀仪式。祭坛中央五芒星图案中央区域是一群相貌丑陋的渎神怪物狂欢的场面,着实令人作呕,我有些不忍再看。转头再看看墙壁上也有着类似的绘画,这些绘画用类似于油画的方式画在了墙壁上,描绘的同样是荒诞怪异的畸形类人生物在进食、祭祀、狂欢的亵渎神灵的可怕场面。墙壁上的绘画更加清晰的描绘出了怪物的样子,它们可以像人类一样双腿直立行走,也可以像猩猩狒狒等其他灵长类动物一般四肢着地,因为它们的前肢极长,站立的时候几乎可以摸到脚踝。它们的脸令人难以描述,就像是人脑袋上长着一张形似鬣狗的脸,上下颌骨向外凸出,嘴里长着四颗长而尖利的犬齿伸出口外。门牙是两颗倒三角类似于啮齿动物的牙齿。两个类似蜥蜴细小的鼻孔上面是一双左右对称的血红色眼睛,从眸子里透露出对于鲜血与死亡无限的贪婪。头部两侧一双吸血蝙蝠一般的巨大耳朵,可以看出它们听力十分的发达。修长的四肢长着类似人类的手,每一根手指末端都有着倒钩一般的利爪。这些怪物怪诞的身体上长着稀稀疏疏的毛发。在它们的后面背部的位置上长着一对类似于蝙蝠的翅膀。整个形象就犹如一只人类与蝙蝠的混合体。东欧神话中吸食人血的恶魔化身。看着这些令人作呕的诡异画作,我心头浮现出洛夫克拉夫特以及黑暗作家爱伦坡笔下那些黑暗可怕的怪物以及那种无法言说不可名状的恐惧感。
我不敢在此停留太久,借着窗外的光线我四处寻找通往顶楼的通道。在一处角落里躺在一把木质的梯子,我将它立在了房间一角,对着上面一个像是阁楼门板的东西。我的猜测并没有错,在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狂喜与兴奋的同时,我已爬到了木梯子所能到达的尽头,稍稍抬起手来就能摸到那个门板。木梯子在我的重量下吱吱呀呀的响着,像是随时都会因无法承受我的体重而散架。我必须抓紧时间,没有时间去想上面会是什么,可能是通往我原来世界的通道,也可能是通往更加危险的地方,就是那些绘画在房间毛毯与墙壁上的可怕怪物巢穴!豁出去了!反正总不会有比一直呆在一个荒诞怪异死气森森的地方更坏的选择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在木梯子散架之前打开了门板,映入眼帘的是一束淡黄色的微光。借着微弱的光线我抓住洞口的边沿用力一拉将整个人都拉了上去。上面似乎是一个更大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种奇特芳香,有点像是某种植物开花所散发出的奇异芳香,加上空气中散发出一股不知名的血腥味又是如此的诡异。 这是什么地方? 真希望这时候能来一个人或者一个幽灵来告诉我问题的答案。
一阵微风吹过,四周飞过来无数散发出荧光的小生物,背上两对蜜蜂似的小翅膀振翅发出嗡嗡的声响,腹部长着星型的发光器官散发出断断续续的淡黄色荧光。原来前面我从高塔洞口看到的光就是这些小生物发出的。它们的样子很有意思,长着一个栗鼠的小脑袋,两只深黑色的小眼睛贼溜溜的转动着,身体上长着一对纤细的小手,手上的五个指头像极了人手,应该是用来抓握东西的。背上那两对蜜蜂似的翅膀和腹部星型的发光器官显得那么的魔幻。它们应该是阿拉伯疯狂诗人阿卜杜拉·阿尔哈兹莱德所著的邪典《死灵之书》里记载存在于迷魅森林里的神奇生物—祖格。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数不清散发着淡黄色荧光的祖格,它们都在转着贼兮兮的小眼珠子观察着我这个不速之客。由于祖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原本微弱的光线此时已能照亮周围很大一部分区域。相比下面的世界,这里的植被要矮小一些,更符合人类已知的世界面貌。这里的树木没有粗糙的表皮,而是非常光滑。道路上长着半人高的各种蕨类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奇怪植物,分不清的蕨类还被子植物还是别的什么新的未被发现命名的新植物种类。
一些植物上长着一些红彤彤类似番茄的小果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肚中早已饥渴难耐。前面紧绷的神经已稍稍放松下来,饥饿与无力感随即涌上全身。一些祖格从果树上摘下果实先是自己吃了起来,后面便将几个果实递给了我,我伸手接了过来,这些果实很像是平常吃的番茄,但是要比一般的番茄小上许多,像是浓缩版的迷你番茄。我没想太多往嘴里一次性塞了好几个大口大口咀嚼起来,果实里没有番茄以及其他果实的香甜口感,反而是一种浓烈的血腥味。惊奇的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羞愧和反胃,反而有一种发现新世界的愉悦与难以抑制的兴奋感。我没有着急赶路,而是在原地将附近一片区域的果实全部采摘下来坐在空地上大快朵颐,周围这些祖格也随我一块享受这果实盛宴。我一边擦拭着嘴角留下来的“鲜血”,一只手摸到了胸口上戴着的一个银色十字架。我突然想起来了,这是我的未婚妻伊丽莎白送我的信物,我们二人都是信奉我主耶稣基督教徒。原本纯银的十字架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开始出现黑色。我吓了一跳!试图以我所学过的化学知识来解释这一奇异现象,但最后徒劳无功。我又想起了伊丽莎白常常给我讲起关于《圣经》中所记载的关于被诅咒的该隐以及犹大背叛上帝的故事以及基督教徒所奉行的禁令。我浑身的血液瞬间下降到了冰点身体不住的战栗起来。不!真该死!我这是在做什么?我向魔鬼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我亵渎了……神灵!我做出了身为上帝信徒最为不耻的可耻行径。我没能抵挡住魔鬼的诱惑吃下禁果。我无耻的选择了背叛上帝,背叛了伊丽莎白,背叛了我一直所坚守的信仰。我是个罪人,是撒旦、犹大之徒的傀儡,是世人永远唾弃与诅咒的芜秽之物!我跪下来一遍又一遍狠狠的抽打着自己耳光,直到感觉自己两侧脸颊因疼痛而麻木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方才罢休。 在这一刻,我的脑海里通过一丝电流。记忆的碎片慢慢在脑海中浮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了。
人类从未停止对于真相的探索,对于这一切的真相几乎产生出痴迷般的疯狂追求。可当所谓的真相慢慢在人们的眼前出现,哪怕是瞥见了那其中的冰山一角却又不由的从心底生出人类从原始社会就一直存在的最强烈的恐惧。在丧失理智的癫狂中逃离这一切,学鸵鸟一般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进沙子里,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最开始苦苦寻求的可怕真相。 我渐渐回想起来一些事,回想起了一个地方。
对!就是那个地方,那里有我一直在寻找的答案。我将发黑的十字架放进上衣口袋,迈开双腿朝那个方向跑去。周围茂密的丛林里开始出现窸窸窣窣的响声,有许多东西在树林灌木里游动,声音就是它们发出来的。很快我便能看见周围出现的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蛇。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它们的数量比周围数不清的祖格还要多。它们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黑、黄、蓝、红、紫、白、青、绿。有带圆环的、带圆形斑点的、带网格状花纹的、有的身上甚至出现了好几种不同的颜色,颜色最多的估计有六七种以上。花花绿绿、密密麻麻的蛇群占据于丛林里大部分的空间,给丛林铺上了一张色彩斑斓且不断在蠕动着的“地毯。”
蛇群的出现让祖格如临大敌,祖格背上两对蜜蜂似的翅膀煽动频率明显比前面更高,嗡嗡作响的声音也比前面的要更加刺耳。胸口此起彼伏的荧光越来越急促这是在警告周围的蛇群。蛇群似乎没有打算要发动一场战争。只是悠哉悠哉地吐着信子,在周围来回游动,身体鳞片摩擦地面发出阵阵沙沙声,与祖格所发出的嗡嗡声形成对比。像极了黑暗森林中的两大乐团狭路相逢谁都不服谁,用彼此最拿手的曲子来同台竞技,看看谁能更胜一筹。
蛇群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以及越来越剧烈的吐嘶声引来了丛林深处更大的生物。一条身体有汽油桶粗的白色巨蟒从树木间探出头来,硕大的脑袋有一头成年的猪那么大,体长肯定超过了三十米。它高傲的抬起头俯视着我,黄橙橙的眼睛里有一股傲视天地的威严。此刻所有的声音,祖格嗡嗡作响的振翅声、蛇群蜿蜒爬行地面的摩擦声以及森林里其他一些虫鸣鸟叫声在这一刻全部都戛然而止。我急促的呼吸着,两只脚不听使唤的发起抖来,有一段时间内我的脑袋是一片空白的,就连最原始的逃跑本能都已想不起来了。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这头怪物一般的白蛇,世界上绝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蛇,人类已知发现的蛇类最大最长也不过十二米,可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似乎是从古老的东方神话传说中爬行到这个世界的。存在于遥远古老中国的上古奇书《山海经》中有记载过一种可以吞象的恐怖巨蛇—巴蛇。
在《圣经》中也曾记载过撒旦幻化的蛇诱惑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吃下禁果,后被上帝驱逐出伊甸园的故事。作为或者说曾经是基督教徒的我对于这个故事并不陌生。而我也与亚当与夏娃一样犯下了同样不可饶恕的罪行,在魔鬼的诱惑下吃下了带着鲜血的“禁果!”难道上帝的责罚来的如此迅速,这条浑身洁白散发祥瑞的巨蛇是上帝派来诛灭我的使者?不!不要!仁慈的上帝,我内心的夙愿还未达成,我还不想下地狱。仁慈的主,请您大发慈悲的宽恕我的罪行。阿门~ 别了,伊丽莎白。(我跪倒在上帝使者前面,请求主的宽恕或迎接天谴的降临)
(二)
出乎我意料的是,上帝的使者并没有将我一口吞下,将我抛入地狱。它巨大的身躯将我高高托起,我便顺势骑在了它覆盖着洁白粗糙鳞片的脖子上。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和文字来形容,这一切都太过于梦幻了,让我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我已经记不起来了,我从黑暗的地下中醒来开始脑袋里就是一片模糊,我最珍贵的那段记忆已从我记忆库里失踪。在通过“巴比伦塔”顶层楼阁的暗门进入这个充满魔幻气息的世界,再到经不住魔鬼的诱惑下吃下禁果之后,我开始慢慢能想起一些以往的记忆。我记得我的名字叫—乔纳森·达尔斯克,出生在英国伦敦市一个较为富裕的家庭,父亲詹姆斯·达尔斯克和母亲艾琳.达尔斯克都是文学工作者,在整个文学界和小说界有着不低的地位。而我也在这种家庭氛围熏陶下,13岁时当别的孩子课堂上学习新知识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自己的文学创作了,14岁时候我就在伦敦科幻奇幻杂志《鬼语怪谈》上发表了三篇短篇小说,一篇中篇小说。16岁时已经开始在英国悬疑惊悚小说界崭露头角,那时候同学朋友给我起了个外号“小爱伦坡!”刚开始我还对此感到沾沾自喜,后面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称号。
在我18岁时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决定,我决定远赴中国进行文学。我在英国图书馆里读到过中国的四大名著—《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以及最令我感到疯狂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可以与阿拉伯疯狂诗人阿卜杜拉·阿尔哈兹莱德所著的奇书—《死灵之书》和《特纳克手抄本》、《无名祭祀之书》、《食尸鬼邪典》等上古奇书相媲美的—《山海经》,这本记载了各种奇特的山川、河流、神奇的国度、神秘的文化以及无数不可思议的神奇生物奇书令我对于中国这个神秘国度十分向往。我为此特别学习了中文,我不再满足于眼前的这些中国古书和马可波罗笔下的那个神秘国度,我觉定亲自踏上这个古老神秘的国度,亲身感受这片富饶土地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并试图窥探这片土地所隐藏的古老秘密。
我18岁在中国的X大攻读中国文学以及民俗文化方面的研究,并在那里得到了博士学位,毕业后在本校担任教师的职位。对于探险的向往与热爱我曾多次加入X大组织的对中国及东南亚地区的神秘文明进行过多次探险考察活动。窥探过许多令人脊背发凉的“真相”以及收集到了许多十分珍贵的科研资料。后面很多都成了保密资料,不对外公开。
在探险队里我认识了一个相貌英俊的中国小伙子,在X大攻读生物学的李昂。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读大二,那时候我已经是一名教师了。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我观察到他身上所拥有不寻常的能力,刚开始他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在我的坦诚之下,与他述说我身上存在不同寻常的秘密后,他才放下戒心。他告诉我他是一名入梦者及通灵师,这是在他五六岁时偶然发现的秘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这项特殊的能力也更加的娴熟。到后面他可以自由的进出梦境世界,与梦境里各类奇怪生物嬉戏,偶尔窥探梦境诸神那可笑又可怜的命运。我曾问他是否相信上帝的存在,他的回答令我毛骨悚然,那天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存在着一个充满恐惧的漩涡。每当想起那年轻人的回答我都不禁的冷汗直冒,哪怕是在中午时分太阳高照的时候。
他的回答是: “我觉得,上帝是应该一个人,很像是写故事的人。” “人类以及世间生灵乃至宇宙万物都不过是上帝笔下的故事罢了!” “人类在其中又处于什么位置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不知道,可能连一只蚂蚁都不如,渺小的就如同宇宙间的一颗尘埃,一个故事里不起眼的配角罢了!当这些拥有生命的配角妄图窥探整个故事全貌之时,上帝又会做何感想?或许他会微笑着将其引入设计好的剧情里,随便动动笔就能操控故事的走向,尽情的戏弄这生命既微小又可怜的命运……”
后面的内容我已听不下去了,不禁联想起一直困扰着我的一件事。多年来我一直被噩梦所困扰,从我18岁那年就有这类情况发生。梦境里时常出现的地方,一个风景秀丽长满曼陀罗花的地方。花园中央是一颗参天的古树,人类在它面前犹如蝼蚁。一对年轻男女赤身裸体站在树下谈趣亲吻,旁边有两个年轻的男孩儿追逐打闹,每当我想靠近就会出现一幕幕可怕的镜像 。场景从一家人美好快乐的时光中变成了暴戾恐怖的一幕,那对成年男女浑身缠满了各种各样密密麻麻的蛇,倒在地上痛苦挣扎。而那对年轻男孩儿中较为年长的孩子骑在他兄弟的身上,手里抓着一块尖锐的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年轻弟弟的头上,可怜的弟弟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原本秀气的脸上血肉模糊,场面令人作呕。那个杀害自己兄弟的孩子缓缓转过头来,蓬乱的头发遮挡不住那双带着仇恨与蔑视的双眸,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还带着未舔舐干净血液的嘴巴,上颌两颗尖利的犬齿若隐若现。啊!他的脸!他的脸!不!这不可能!至于我看到了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我最爱的伊丽莎白。 每当我梦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就会从睡梦中惊醒,伊丽莎白总是让我不要过分担心。
伊丽莎白是我未婚妻,是我在一次户外探险活动中意外结识除李昂同学外的另一个通灵者,她比我小一岁,巧的是她跟我来自同一个国家。她长着一副典型的英国美人的长相,尤其突出的是她的高鼻梁和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眸子里充满坚毅的目光,我正是被她这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在我的不懈追求下,她很快成为了我的第一任女朋友,后面成了我的未婚妻。伊丽莎白从九岁起便发现了自己可以通灵的能力,她对所有人隐瞒了这个秘密。22岁大学毕业后时只身来到中国。据她说因为她了解到中国神秘的上古奇书《山海经》中记载这一个关与人类乃至万物之灵起源以及这个世界背后所隐藏的真相。但始终没有人能参透其中的秘密。其中就有关于通灵者的记载,这也是她下定决心要来中国这个神秘国度的原因。她在知道我常年被噩梦所扰,在得知里我梦境中的可怕场景后她觉得那似乎跟《圣经》有关,她本身也信仰基督教,她建议我也可以试着成为一名基督教徒。每个周日到教堂做礼拜成为我这些年雷打不动的习惯,困扰着我的噩梦也有所缓和。或许从这起我才真正的成为了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伊丽莎白对于《圣经》、上古奇书—《山海经》以及晦涩诡异的—《死灵之书》颇有研究,她常常给我讲起《山海经》里记载的关于基督教圣地伊甸园的故事,以及《圣经》里记载的伊甸园里亚当夏娃偷吃禁果和该隐因嫉恨手足兄弟亚伯将其残忍杀害的故事。她总是不厌其烦的讲述这些我早已耳熟能详的故事。她那双眸子里似乎能看透我的心思,有时候我会非常害怕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总是开玩笑的说:“你不光是上帝的使者,也是我的天使。”她往往一笑而过,不做任何回答。有一回我记得很清楚她听完以后面无表情的看了我好一会儿,那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她淡淡的说道:“我们都是上帝忠实的信徒,总有一天我也会跟你一样到伊甸园上帝的面前忏悔,请求上帝的宽恕。”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开过类似的玩笑。
回忆到了这里,原本没有一丝光明的天空中出现了点点繁星,乌云渐渐褪去露出了月亮的一角。柔和的月光与星光照耀着大地,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在前面不远处有一颗参天的巨大古树,那是出现在梦境中的场景。两旁不出所料的开满了有着七种颜色的曼陀罗花,每一片花瓣都是不同的颜色,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祥光。花中飘散出令人陶醉心旷神怡且带着淡淡血腥味的芳香。前面空气中飘过来的花香相必就来自这里。 身下的庞大白蛇无情的碾压过花丛,在身后留下了一道长且宽的爬行痕迹,无数的曼陀罗花惨遭被碾碎的命运。空气中的花香和血腥气味也随即变得浓烈起来。离那颗巨树越近被压倒的曼陀罗就越多,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
一声声怪叫从头顶的天空中传来,几只比大象还要巨大的怪鸟从头顶飞过,它们飞的很低,在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它们脖子上长着一个马头,身体上覆盖着的也不是羽毛而一排排粗糙的鳞片。它们的声音像是在嘲笑下面这个骑着白蛇来自异乡的可怜人,如果我猜的不错它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夏塔克鸟。恶魔的信使—奈亚拉托提普的奴仆。
当这些怪鸟飞远后,我也来到了那颗巨大的古树下,头顶茂密的树叶将月光完全遮挡,好在我已慢慢习惯了在黑暗中视物。白蛇在将我送到树下后便慢悠悠地向后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这棵不知存在了多久的神秘古树下茫然地望着那巨大且不可思议的粗大树干。我想要的东西会在这里吗?心中的执念告诉我此刻它离我很近。比我所想象的还要近的多。 我缓缓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树干,与路上其他树木不同,这棵古树表面异常地粗糙。上面还有不少人为留下的划痕,一些划痕看起来像是某种象形文字。上面还存在着一些奇怪的图画,一部分图画画的很潦草,就像是小孩子随手画出的图案。再接着往下看,我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我内心当中那个可怕的猜想极有可能成为了现实。随着图画往下,在古树根部有一个反光的小东西。我用手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在看清那样东西的瞬间,我的手像是触电般松开。果然!上帝啊!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记忆碎片。那一幕幕慢慢拼接起来成一个清晰的电影片段,我那段莫名消失的记忆以及我的前世今生。我一下无法接受我这可悲的命运,无法接受作为一只被玩弄的可怜虫子。我先是歇斯底里地怒骂起来,把这世间所有最恶毒的话全部都一股脑的从嘴里骂出来。接着又开始癫狂的大笑起来,我要笑!我要歇斯底里地狂笑!我在嘲笑我自己,嘲笑我可悲的命运。 我想起来了! 我全部都已想起来了!我大笑着撕开衣服,将那原本我最珍贵的十字架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再看它原本纯银的颜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轻轻一握成了芥粉。
:“伊丽莎白!连你也是假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么的荒诞!多么的可笑啊!”
我用力拭去眼角腥红色的泪水,沿着来时的那条道路一路狂奔,迎面而来的蛇群、闪烁着微光的祖格、夜空中翱翔的夏塔克鸟以及那些曾在“巴比伦塔”房间壁画里出现的长着蝙蝠翅膀的奇异生物都在给我让路。我跑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随即冲天而起!我俯视着身下的莽莽丛林,俯视着这片既陌生又是如此熟悉的土地。在中国上古奇书—《山海经》中所记载过的那片富饶充满生命力的土地。在西方人们将它称作:“伊甸园!”是上帝创造世界的地方,也是基督教徒所信奉的圣地。
我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想象着宇宙之外的一双手在操控着这世界的一切,人们喜欢将这种力量称为:“上帝!”我的上帝!仁慈的主!让我再一次用鲜血为这个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当我的手触摸到了那冰冷坚硬的物件时我就已知晓了一切。
那冰冷的碎片不过是打碎在一块沾有干涸血迹的尖锐石头上的一块镜子。
那张脸!那张时常出现在我梦境中的那个杀害并吸食兄弟血液的恶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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