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帮忙送了七百二十六条咸鱼,咸鱼强还是没有松口。
日近黄昏,橘色的夕阳把大地涂成一片嫣红。咸鱼强悠闲地骑着小电驴,行驶在乡间小路上。电驴后面,三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跟着。
阿娟感觉体力已经在透支的边缘,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每次咸鱼强都在他们即将停下时突然加速,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
“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咸鱼强问。
“几斤几两啊?”阿狗胖胖的身体跑得呼哧带喘,还不忘接话。
“你能把称踩废。”咸鱼强回得很干脆。
“那我呢?”一旁的阿猫问,满脸期待。
“你?”咸鱼强拿眼瞥了他一下:“瘦得跟个猴,去学猴戏不好吗?学什么舞狮?”
阿娟此时感觉有一股热血上涌,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还是几天来积攒的委屈即将释放,总之,他对着天空怒吼了一声。
这声怒吼,吓得几只乌鸦从田里扑棱棱乱飞了起来,咸鱼强也停下了车,想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们。”阿娟说:“病猫,瘦猴,死肥猪,我们这样的人,一看就不会有出息。”
阿娟低下头,等重新喘匀了气后,又重新看向咸鱼强,他的目光坚定,字字有力:“可是,李白说过,天生我材必有用。李白还说过,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还是李白他说,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好了,好了,知道你喜欢李白了”咸鱼强掏了掏耳朵:“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娟向前了一步:“李白说的这些话,难道是假的吗?难道他是个骗子吗?如果这些话都是假的,那为什么大声念出来的时候,依然会觉得热血沸腾呢?像我们这样的人,难道就不可以有一次机会,就一次,证明自己生来,不是为了被人笑,被人欺负,被人像烂泥一样踩在脚下!”
夕阳的光晕投在众人身上,照出火一般的颜色。阿娟说完这些话,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重重地把脚跺在地上,真想给这地跺个窟窿,让那些欺负自己的人看看,自己不是孬种,自己也有一颗雄心。
咸鱼强看着三人,目光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后,来到自己的车上,抽出三条咸鱼,甩给了三人。
“舞狮需要体力的,你们练得还不够,每个人再加一条咸鱼。”
阿娟接过了咸鱼,欣喜地抬起头:“这么说,您同意教我们舞狮了?”
阿猫,阿狗也马上反应过来,拿着咸鱼蹦蹦跳跳:“谢谢师傅,我们以后一定认真学。”
“不用谢我,要谢,谢李白吧。”咸鱼强摆了摆手,重新骑上了自己的小电驴:“跟紧点儿啊,这次,我不减速了。”
《雄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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