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过“春节”都会听到或者看到各类信息“现在年味越来越淡了......”,年味真的淡了吗?我也说不上来,我只想说说关乎自己记忆中的“那些年”。
01 小时候的年
我出生在陕西关中的一个农村,像很多小孩一样每年最开心的事就是过年了,盼望着、跳跃着,就到了“年”。小年开始,我们便准备过“年”了:孩子们一约而同的约见在村口的小溪边洗衣服、打扫卫生、洗涮,每年在村长的带领下,孩子们是最积极的打扫村里各条道路的“清洁工”,并且可以领“工钱”或“年货”心里别提多兴奋了。扫地的时候,也会听老人说过年不允许扫地,要不就把“财(柴)”扫出去了,于是扫地的孩子们就特别认真的扫,这样过年期间就不用扫地了;大人们开始忙碌着大工程“蒸馒头”——各种花馍,自家的炕上都是要发酵的馒头,因为冬天天气冷,馒头快速发酵需要“热度”,因此大人们早早的把孩子们从睡梦中弄醒,起来整理床被给“馒头”腾地方,当然是铺上新床单了。有时候,从早上要一直到晚上都是在蒸馒头,小孩们也会雀跃着帮忙揉面、蒸馒头,这可是很好的手工制作哦,因为馒头比较多,全部是走亲戚要带的,也因此家里的柜子里都放满了走亲戚携带的花花馍,馒头蒸好后,似乎一件大事情也就完工了,随后便张贴对联、门神;除夕之夜,一家人都会守着厨房各种油炸、油煎食品——红薯、丸子、带鱼等,空中也会飘散着各种油香味,一家人吃着饺子守着央视的春节晚会,往往是看着睡着了醒后继续看,一般小年后基本上每天都会吃饺子,一直要到元宵节。
过年当天,孩子们会早早的穿着新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包括头花、衣服上的手绢等等。穿戴整齐,我们便开始窜门了,比比谁的衣服最漂亮,大家也会在门口放鞭炮或者在自家门口捡起没有燃放完的炮;吃完中午饭,小伙伴们便相约一起打牌,或者走路去不远的县城,看高跷、秧歌、锣鼓表演......
“年”这一天,是孩子们放寒假后一直盼着的一天,可是这一天也没有与其他时日有什么特别的,没有变得更长,也没有变得更有趣,无非也就是多了鞭炮声,有着新年的仪式感,一切都是“新”的!大年初二我们也便开始走亲戚了,记忆中最喜欢的就是姥姥家的晒干菜拌着吃,太姥爷家的各种各色糖果,我们都会给兜里装,然后就不吃饭了,因为肚子里都被各种糖果和坚果塞满了;如果自家招待客人的时候,我们孩子们也是特别开心的,因为我们是大人的小帮手,东家借碗筷,西家借桌椅,感觉像吃席一般。过年的晚上,孩子们也会打着灯笼串门,再比比谁的漂亮,有时候点着蜡烛的灯笼也会被火烧着了或者风给吹灭了,再然后会恶作剧去搞别人点亮的灯笼使之灭掉,然后在夜色中分奔回家。
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日子过得太慢,总是盼着长大,转眼我们便步入中年。儿时的“年”已成为一种记忆,我们在长大、在变老,“年”从古至今也在延续也在变化,不管时代如何变化,它依旧会成为一种“仪式感”,“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因为年是一种团圆。
02成年中的“年”
春节7天假期,转眼就过。“年”一个代表着团聚的日子,将在外的游子和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再次连接在了一起。因为我的父母在城里帮我照看孩子,家里的房子也一直是空空的,逢假期回家也是打扫卫生。每年过年回家也成为了一种“过客”去看看亲戚。今年,在太姥爷家,见到了多年没有见到的哥哥。记忆中哥哥还是20多岁的模样,很帅气很阳光,假期总是陪我玩,带我抓知了,抓野兔、抓鱼河蟹、看果园,烤知了吃、野味、玉米、花生、苹果等,那时的我也如男孩子一般翻墙,爬树等,这些都是因为我和姥姥家的几个哥哥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小时候爸爸、妈妈开车赚钱没时间照看我,就把我放到姥姥家交给哥哥们看管。
如今的哥哥们已是快50岁的人了,随着农村的发展,“城市包围农村”,农村人种地也越来越少,因为种地不赚钱,哥哥们也加入了入城打工的浪潮中。听他们说现在在浙江的一个工厂,每年回来也能带回来一些钱贴补家用。我问哥哥是否还会如从前一般种菜、载果树啦,哥哥笑着摇摇头,现在农村务农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都出去打工了,家里也就留下孩子、老人了,因为在城里的钱好挣,在农村靠天吃饭,随时都有可能会“没钱花”......在哥哥们无奈的言谈中,我看到一代人的芳华已经在远去,在小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容中,我看到新一代人的芳华正在上演......
“年”真的很好,让一群忙碌的人们有时间停下脚步,让游子们回家,让不相见的人们相见、相聚、互诉,让我们从熟悉到陌生,再从陌生到熟悉,“年”也可以这么神奇!“年”让我们见证一代人的芳华,也让我们看到岁月带给每个人的改变,每个人的芳华颜色都是不一样的,也许那些是我们或者他们的缩影和宿命。“年”,让我们告别过去,面向未来;“年”,代表了一种努力生活化的理想,一种努力理想化的生活,而当生活和理想混合在一起,就有年的意味。
一道道晨曦划破夜空,一个个灯笼飞上屋檐;一副副对联贴上墙壁;一件件新衣本离衣柜;一声声爆竹响彻天地;一片片彩霞空中飞舞;一阵阵欢呼请出红日;一句句祝福口耳相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