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借了汪曾祺先生的作品集来看,都是写就于上世纪8、90年代的作品,读起来颇有一番浓浓的时代风味。发现自己还是最喜这种家长里短、娓娓道来的叙事风格,像听一个极有阅历的老人讲述他的人生故事和各种道听途说,用两个字来总结,那就是“有味儿”——算上儿化音的话,那就是仨字儿。
一喜先生用语。“岁暮天寒,彤云酿雪”“不到山穷水尽,不能舍此性命”……聊聊数语,义气悲壮之情便油然而生,让人不禁怀疑,这代人的心中是否都藏着一颗侠者心和武侠梦。
二喜先生率真。《鸡毛》中将西南联大的文嫂和有着“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外号的金焕昌描写的极具喜剧张力,最后一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尤为点题。《大淖记事》中,一句“到底是哪里的风气更好一些呢?难说。”轻轻就揭掉了人们虚伪的外衣——理解了人性才能更尊重人性,而非一味地站在“对”的制高点去指责他人。
三喜先生诚挚。在对金岳霖先生、老舍先生的记述中,满怀着深深的尊重和敬仰之情。金岳霖在北京饭店为林徽因过生日一事也正是由此记述而来,否则自己还一直以为是人们一厢情愿的杜撰。
四喜先生细腻。记述之中,总会有些注释,告知人们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比如“抿子”是指女性梳头掠发用的泡过水的刨花;“钉鞋”是一种在鞋底上钉有铁钉的一种很结实的布鞋,未有胶鞋之前人们穿钉鞋来防雨用。还有庙会上的飞铙、焰火中的“酒梅”、入住的车马店等等,让人读来就是一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盛宴,老祖宗的东西,如果不用白纸黑字地记载下来,后人们怕是连听都不曾听说过的了。
工作闲暇,品一两篇汪曾祺先生的小文,仿佛瞬间便回到了那个“慢”时代,心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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