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其人

    李凡，是一名60后，我以前的老同事。提起他，回忆过往，似乎有很多事要说说。

              一      阿谀奉承

    二十多年前，九七香港回归祖国后，全国人民都欢欣鼓舞举国欢庆之时，我中专毕业被分配至某乡镇卫生院工作。我本来计划是准备干外科的，可是，到单位以后，领导告诉我说，外科人多，有五个人，内科只有两个人，让我去干内科。服从命令就是天职，从此，我就开始一生的内科医生生涯。

  那时候的乡镇卫生院面临的情景很不好，当时有著名的“三个一”论断，就是“三分之一的卫生院面临倒闭，三分之一的维持生存，三分之一略有盈利”。传说这是当时县卫生局局长的光辉论断。

  我所去的那个卫生院不好也不坏，正好处于中间那个“三分之一”。卫生院的布局也很简单，就是三排筒子房。我的内科门诊就在最后一排的左边，隔壁就是李凡所在的外科门诊。

  起初，他给我留下印象还算不错，没事的时候也常常在一起聊天，给我讲一些关于医院的历史和名人轶事，有时候也给我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帮助。

  他非常勤奋，每天早晨总是第一个来到医院，经常见他拿起扫帚打扫院内卫生。开会的时候也经常为此受到领导的表扬。

    可是，后来有人告诉我，他那是故意讨好院长才那样的。我们医院八点上班，院长就住在卫生院家属院内，七点半左右从家中出来，到办公室也就是几分钟时间。李凡总是在这个时间内出来打扫卫生，正好被院长看到。如果哪天他不打扫卫生了，那一定是院长进城开会或者外出办事去了。

    这话我还有点不相信，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果然如此，心里便感到有点不舒服。

  还有人说，他经常到院长家里帮他打扫卫生，洗衣做饭，料理家务。还帮他在菜园里种菜浇地，简直成了院长家里雇的家奴。

  为领导分忧，帮点忙，似乎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有一件事，很多人都他觉得做的有点过火了。

  有一年冬天，外边洋洋洒洒地下着大雪。他和几个人在一家饭店里喝酒，其中有院长儿子在场。后来渐渐喝醉了，他提议要与院长儿子拜朋友。之后，他又嚷着把院长也叫过来，在雪地里抱着院长的大腿长跪不起，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哭着喊着：“院长啊，我跟你儿子已经结拜为朋友了，你现在就是我的亲爹啊！你比俺亲爹待我还亲啊！今天你不答应做我的亲爹，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来！”那情景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院长被他折磨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好了，好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儿子。”

  完全一副奴颜婢膝的丑陋的奴才嘴脸！

  这位院长后来因为年龄大了，不得不退位让贤。他又很快把新来的院长巴结上了，起初是给他小恩小惠，送一些家里的土特产，请他到家里喝酒吃饭，后来为了寻求庇护，一起拜县里的一位练习武术的为师，成了师兄弟。再后来混熟了，就直接结拜为把子兄弟。

  这样，老院长是他的干爹，新院长是他的结拜兄弟，新旧两位领导因为他成了两辈人。

            二    搬弄是非

  他对领导是那么，在同事之间又是如何呢？

  2005年3月，局里要选拔一批德才兼备的人做副院长，到各单位选举推荐。

    院长私下对我说：“我知道你在职工中很有威信，但是，他太年轻了，以后机会多的是，这次让给李凡吧。他现在都快四十了，错过这一次，恐怕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我说可以啊，没问题。接着，院长又让我到职工中游说，到选举的时候让大家都投李凡的票。

  我心里有点不大情愿，但是领导的命令又不得不遵从，就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院长把全体员工都集中到会议室开会，卫生局一位副局长首先公布被推荐人员应具备的几个条件：一是年龄在35岁以下；二是具有大中专学历；三是要业务能力突出；四是在职工和群众中有一定的威信；五是无违反计划生育等国家法律法规记录。

  之后开始无记名投票选举，可是结果出来以后，院长很是生气，因为我仍然以27票当选，而那位李凡先生只有少的可怜的5票，其中还包括我给他投的1票。院长责问是怎么回事，他以为我在中间捣鬼了，我感到很委屈，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如实回答。      他又问了几个职工，大家都说我事先已经给他们打招呼了，让他们都选李凡，但是，卫生局领导公布的那几个条件我完全符合，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但是李凡一条都不符合，你让我们怎么选他啊！

    院长也无计可施，只好作罢。但是李凡却不同意，他把我告到卫生局，说我贿选，给职工们好处了。后来局里又派人来医院专门调查此事，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他不但爱搬弄是非，而且还恃强凌弱，欺负弱小的同事。

    有一个夏天，我们几个在一起吃饭，席间因为话不投机，他对一位又低又瘦的同事大打出手。他人高马大，身高1米82，体重达200多斤，而那位同事却长得“惨不忍睹”，身高1米62，体重还不到100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李凡打的鼻青脸肿。但是他还不住手，我们几个拉他都拉不住，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挥手出拳，朝他脸上打去。但是我们两个还是打不过他，其余三个人也加入战斗。我们五个人打翻在地，狂揍了他一顿。

    真是大快人心啊！

          三  人品低下

    李凡这个人在单位是这样，在家里的表现更是令人不敢恭维。

  有一天中午，刚吃过午饭，我们几个正在闲聊。

    突然从外边跑过来一个人对李凡说：“你爸爸喝醉了，现在街上路边睡着了，你赶快去把他送家吧。”

  无论那人怎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去。他父亲也是我们医院退休的老职工，很多人都跟他比较熟悉，我们都帮着劝他去，可是他就是不肯，说那人是骗他的。当时是十一月的天气，外边天寒地冻的，他真的忍心让他爸爸醉倒在街头，而他却不管不问。没办法，最后还是同事们把他父亲送回家了。

      对老人尚且如此，对妻子又会如何呢？

  他的爱人是一名企业工人，姓张，单名一个红字。我有时候喊她红姐，有时候也喊她嫂子。她性格内向，不善言谈，温柔善良，很贤惠的一个人，跟我妻子关系也很好。

    有一天下午，李凡跑到我家里，对我说，他妻子感冒了，在医院里输液，他现在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想让我爱人去帮忙照看一下。我说没事，你去吧。

    同事之间相互帮忙，本来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是，你知道我们的李凡同志干什么去了吗？

  他在家里炖了一锅狗肉，请卫生局的一帮人去家里喝酒吃狗肉呢。这还不算，他还请了两个妖里妖气的“小姐”到家里作陪。更可气的是，他还让他父亲坐在了主陪位置上，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那是一个什么情景啊。一帮混账东西！

  这边老婆打针输液，他在那边饮酒作乐！

          四    锒铛入狱

    后来，他年龄大了，不干外科之后，在医院里一直从事合作医疗报销工作。再后来，他通过与院长的关系，把他的儿子也弄到医院上班。

    三年前，他儿子与儿媳妇结婚不久又离婚了，把他给举报了。说他跟他的儿子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利用手中职权套取国家医疗保险基金。经有关部门审查属实。父子二人相继被送进了看守所。

    关于他的故事还有很多，我就不说了。

  李凡其人，其实是小人一个！

                2017年11月18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