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等了许久,不见阿文回来。打了电话才知道,他在麻将馆玩上了,大凤就去麻将馆找他。阿文大赢特赢,暂时把刚刚离婚的难受劲儿全忘了。他眉开眼笑招呼大凤坐在自己身边,把赢来的大把筹码塞给她拿着。麻友们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阿文,至于大凤,满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肯正眼看她一下。只有那位辣妹子,时不时地用眼睛剜她。
一直玩到玩上八点多,两人拖着箱子回到出租屋。阿文把离婚证拿出来给大凤看:“自由了。”大凤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因为这自由而多么开心。阿文草草洗漱一番,倒头睡了。大凤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以后的日子。今天家里的父母和哥哥又打来电话,说哥要定亲需要钱,修房子也需要钱,让她赶紧寄钱回去。可现在阿文不让她去上班,给的钱只够勉强过日子的,哪有闲钱往家寄呢?
不行,明天得跟阿文说说,让他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她还得出去找个活儿干,咋地也不能不管穷苦一辈子的爹妈。
第二天早晨,阿文去送款之前,大凤说:“阿文哥,你快点回来,我有事和你商量呢。”“噢,好的。”阿文答应得很痛快,可送完款,他却又去了麻将馆。不想回去面对大凤,至少眼前这几天不想。他需要在麻将桌上暂时忘掉一切,尤其是心里面那隐隐的难过。
大凤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就给他打电话,说内蒙老家的父母问她要钱呢,他要是没有,她就要回去泡脚屋上班啦。“别呀,别呀!我马上打完了,明天休息,陪你回家。” 下午,阿文领着大凤去超市买了些礼品,又取了三千块钱,大凤说他哥定婚要两千,再给她爹妈一千修房子。
坐了五个小时的车,总算到了大凤的老家。大凤她哥开着三轮小蹦蹦又拉着他俩在沙石路上颠簸了二十几分钟,视野里出现一个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房子是低矮的泥坯房,仿佛陷落在黄土地中间的泥呱呱。大凤的爹妈看到和大凤一起回来的阿文全都傻眼了。但看到阿文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还有掏出来的钱,脸上勉强堆起尴尬的笑容。
“你瞅瞅,俺们这儿穷呐。俺俩岁数大啦,儿子留在身边儿,跑个腿儿,扛个重物啥地,就得指老闺女出去挣钱。这不嘛,头年大凤寄钱给她哥买个三驴子拉脚,好歹能挣俩小钱儿,要不俺们连床像样的被子也没有哇!”大凤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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