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村头的候车亭犹豫不决。
父亲给了我一千元钱,作为车费及伙食费。但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什么工作,是回去同父亲种地,还是只身去打工?
思索了一会,我决定去找小卫,高中没有毕业的时候,我们就有个约定,如果高考落榜,就一起去赣州打工。于是我拨通了小卫的电话,电话接通了,小卫说他考上了,已经在学校报到,令我非常意外,他的成绩一直比我差,他怎么就考上了呢?
没办法,我只好独自一人坐上了去县城的车,到了县城汽车站,买了去赣州车票。
到了赣州,已经是傍晚了。我的肚子饿了,见车站旁边有个小饭店,那炒菜的香味惹得我咽口水,便走了进去,老板,我吃饭,只要一个素菜。
老板看了我一眼说,你先坐,我给你弄去。
我放下行李,坐到一张桌子边。
不一会,老板端来一碗米饭,一盘白菜,老板说今天有事收堂了,就给十元吧。我忙付了十元钱。
一个女人从屋里出来说,小兄弟,同我们一起吃吧。
我还没说话,老板就把饭菜端到旁边的桌子上,那上面有他和女人的饭菜,我只好过去同他们一起吃了。
我埋头吃饭,不敢夹菜。那个女的哈哈大笑,笑得我羞红了脸,她夹了点肉到我碗里,问道,小伙子遇到了什么难事?那声音温柔又亲切。我忍住没掉眼泪,说了自己倒霉的事。
女人问,你叫名么名字,以前做过什么没有?
我说,我叫苏明,家在农村,只干过农活。
女人问,你做过饭吗?
我说,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病死了,在家里就自做饭吃。
女人说,你可以在我这里打工,包吃包住,在我店里打工的小如回家办喜事去了,我这里急着招个人,不过需要试用几天,干得好的话,就继续干,十分不行你就到别处找找。以后你不想在我这里干了,只要和我打声招呼,随时可以走。你说句话,愿不愿意?
听口气她才是老板,我便点了点头。
女老板掉头问,大伯你看怎么样?那老头说,我看小伙子有力气,头脑灵活,就叫他做做看吧。女老板说,我叫妍彗,大伯是厨师,做什么你听他的就行。老头对我说,去盛饭,一定要吃饱,天没亮就要起床干活。
我埋头苦干了五天,女老板说,你干活还行,可以留下来。
命运就是这样的,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却又柳岸花明。我很庆幸找了个栖身之地,否则,必须回去面对失望的父亲。
每天晚上,我干完活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看书,或者玩会手机,有的时候也会陪老头酒点小酒,听他讲点故意。
生活平淡而有滋有味。
老板娘是个单身女人,二十九岁了,长得很漂亮。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人多了。她中等身材,丰满的身子,白白净净,很有女人味。
她总是带着微笑说话,干净的脸蛋很招人喜欢。
店面虽然不大,菜单可不少,客流量挺大的,如果店里坐满了,就在放几张桌子到门外。大部分来这里的客人都贪这里便宜,客人就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了。
一个月后,女老板转给我四千五百元。
这是我挣的第一笔工资,我非常兴,自己留了五百元,转了四千元给父亲。
在店里做了两个月后,我爱上了老板娘,我每天总会偷偷地看她,可每当她转过身来,看着我的时候,我就会羞得满脸通红。
有一天晚上,忙完店里的事后,老头就进房间睡觉了,就我和老板娘在店里。不知道是她漂亮的身体诱惑了我,还是对她蓄谋已久的爱在燃烧,突然,我双手抱着她的纤细的腰,亲了几下她的嘴唇。
她慢慢地掰开我的手说,好啦,就这样吧,你还要去读书,这样会耽误你的前程。
读书?我不是没有考上大学吗?我含情地看着她。
她说,没有考上不要紧的,你可以去重读嘛。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借给你的,等你参加工作,有钱了,慢慢地还给我就行啦。
我跟她说,我不想读书了,只想留下来在店里打工。她说,如果你再这样,不像个男子汉,我就把你辞了。我看她说话那么认真的样子,又带着几分生气,就不管说什么了。
到了年底,她说,我大伯明天就回家了,你也回去吧。我没有说话,赖着不肯走,我想陪她在店里过年。
二十八那天,我爸爸打来电话,催我回去过年,可爸爸的话我不能不听,我跟爸爸说,今天我就回家。
我和爸爸打完电话,她说,这下应该回去了吧?我说没话,捡好衣服,当我提着行李准备走的时候,感觉手里的包特别沉,我默默地看着她,她走到我的面前,轻轻地吻着我的脸,然后说,早点回去吧,过完年就准备去学校报到,钱嘛,我会转给你,到了暑假或寒假,如果想我了,就来看看我。
她手做了个手势,说,走吧,我送你到车站。
到了车站,我依依不舍地向她挥了挥手,快进站的时候,我忽然回头,看到她还站在那里,虽然有点远,但明显能看得出来,她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我有种想飞快地走过去,然后抱着她的想法。她看见我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她举起手,做了个手势,表示叫我快进站……
我刚到家,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的时候,就看到她发过来了信息,信息中她说,我用支付宝转了两万元钱给你,听我的话,去读书吧……
我听了她的话,回到了原来的高中重读。我每个礼拜都会发一条相同的信息给她,叫她一定要等着我,她回复我的只有一个“嗯”字。
经过三年的努力,我考上了南昌大学。
从高中到大学,所以的费用都是她的,我非常感谢她。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急着去找工作,直接去她店里,我刚去她店里的时候,她总是借着有事躲着我,几天后,她还是那样躲着我,我想了个办法,她去哪里,我就跟到那里,然后她不躲着我了……
她就是我的妻子,妍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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