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子小七
“你父亲这么讨厌你妈？为什么？”
“你应该了解到我们家挺有钱的吧！有钱是有钱，但我更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柴米酱醋茶，晚上坐在饭桌上等爸爸回家吃饭，过年的时候大家能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年夜饭，而我们家几乎没有吃过年夜饭。”叶川开始抽泣着，他用手捂着嘴巴鼻子，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穿过指缝渗出来。
何方看得出眼前这个不太爱说话，有些忧郁的大男孩内心那些令他几乎窒息的痛苦，正在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那你母亲呢？”何方递过去一些卫生纸。
“她已经麻木了，心里就当从没嫁过这个人。不过，这样更好，让她少一些痛苦。”说话时，叶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一个父亲能如此绝情吗？”何方难以理解叶川父亲的所作所为。
“怎么不会！世界这么大，什么人都会有的，我爸和我妈是两个家族的联姻，算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我爸在跟我妈结婚之前有过一个恋人，我爷爷硬生生地把他们拆散，你要知道七八十年代，家族利益比所谓的爱情重要多了，五年后才有了我，我算是他们家族牺牲品的结晶吧！”说完叶川自己都不禁觉得好笑。
“有了你他们的关系应该会好一些吧！”
“好一些？怎么会！我才满月的时候，我爸就把那个女人领回家了，据说是那个女人怀了我爸的孩子，我爷爷知道后，就让她留下来了。”
“那你母亲？”
“我妈能做什么？她除了整天闷在屋里哭，什么做不了，生性软弱的人都是如此。”叶川眼神中有一种深深的怨恨。
“后来怎么样了？”何方好奇的问。
“后来，她在沉默中灭亡了。”叶川一字一顿地吐出来这句话。
“你的意思说你母亲...”何方不可思议地问。
“她还没有死。”叶川收敛着带着深深怨恨的眼神。
何方正想要问怎么回事，这时病房门突然一声响，石小雨推开门，探出脑袋问“你们一直都在吗？这么晚了不困吗？”
“你不困？这都凌晨了。”何方反问道。
“我一直在做梦，梦见一我在马路上一辆车突然向我开来，那人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我没处躲，所以一下子吓醒了，然后，醒来就听见你们在门外说话。”石小雨说的时候，表情模仿的很到位。
“那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吗？”何方打趣问。
“我好像见过他，但是我想不起来了。”石小雨挠着后脑勺，皱着眉苦思冥想地说。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回去再睡会吧！明天等着叔叔接你回去。”何方温柔和气地说道。
“何方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柔了，以前你可都是用余光瞧我的。”石小雨撅着嘴笑着讽刺地说道。
“石小雨我看你现在就可以出院了。”何方白了一眼得逞的石小雨。
“叶川，你怎么了？眼圈怎么红红的？”石小雨看见坐在何方旁边的叶川低着头，无意间看见叶川刚哭红的眼睛。
“别看了，人家刚失恋。”何方推着石小雨进了病房。
“叶川，你失恋了？我听说失恋千万不要憋着，多哭哭就好了。”石小雨认真地建议着。
“好了，他知道了。我们俩在外边，有什么事叫我们。”何方催促着石小雨休息。
“我想...”石小雨突然不好意思地看了何方一眼。
“你想干嘛？说呀！”
“我想上厕所。”石小雨低声说。
“那你去呀！别告诉我你一个人不敢！”何方质疑地问。
“嗯嗯”石小雨为难地点点头。
“上个厕所你都不敢？”何方再次吃惊的问。
“不是，你不知道，这一楼是精神科病房，有好多不太正常的病人，晚上会偷偷地跑出来吓人。所以我不太敢出来。”石小雨悄悄地说。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何方无奈地答应下来。
“谢谢你何方！”石小雨开心的说。
“那走吧，走吧！”
“叶川我陪小雨去一趟厕所。”何方跟叶川提醒了一声。
“你们去吧！”叶川情绪好了一些。
“叶川，别太难过了，你长的好看，人又好，一定会有女孩喜欢你的。”石小雨安慰着叶川。
“嗯嗯”叶川笑着点点头。
“走了，你还去不去了。”何方不耐烦地说。
“这就走了。”叶川望着石小雨小小的个子穿着大一号的蓝色条纹病号服，拖着大码的拖鞋走在寂静的走廊里，背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叶川觉得这样挺好的。
第二天。石小雨被接走了，何方和叶川经过那一天交流心事，两个人成了好朋友，但何方一直想听完叶川讲的事情，但是这毕竟是叶川的痛苦事，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冒犯了叶川，总之，他已经失去了两个好朋友，他不想再次失去新的朋友。
石小雨好了之后，再次蹦蹦跳跳地来上课，但之后她再也没去过画室，不过叶川经常辅导石小雨，她的水平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老白依旧对何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开展着他新的教学方法，没过多久整个学校都知道一年级八班，最后连校长都亲自来八班听课，老白还因此受到学校的表扬，最近很是意气风发，红光满面。
老白再次叫何方进了他的办公室。
“何方，老班怎么老是叫你进办公室？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石小雨停下来手里的笔，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我也想知道。”何方无奈地扔下小说，双手抱着胸酷酷拽拽地进了办公室。
“亲爱的何方同学！”老白满脸的笑容，还用玩笑话特意起了一个轻松的开头，然而何方却不领情。
“亲爱的老白同志，您老有什么事？”何方冷冷淡淡的说着，不像开玩笑地说着。
“没什么事，有老师反映你上课不打瞌睡，还积极回答问题，这是好征兆啊！”
“哪个老师反映的？是那个带着牙套的老师吗？”
“对啊！教物理的白老师。”
“那是她讲话声音太大，吵到我睡觉了，并且讲个牛顿力学题都能讲错，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侮辱牛顿。”何方轻蔑的语气说道。
“她还年轻，多多谅解。”老白低头不好意思地说。
“不会是你亲戚吧？还一个姓。”何方看着老白低头的瞬间，觉得有猫腻就问道。
“也不是亲戚，就堂哥的女儿。”老白轻描淡写地说着。
“呵呵，我就知道。”
“我是来问你学习情况的，怎么扯到其它地方了。”老白气急败坏地说。
“我学习就那样。没什么可反映的。”
“我提醒你何方，今年期末学校第一名你必须要拿到，老师坚信你能做到。”老白给何方投了一个激励他的眼神。
“你指望谁都不别指望我。”何方抱着胸，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说着。
“你是一个极具天分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学习呢？”老白叹着气劝告着何方。
“不想学，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我先走了。”何方冷淡着，采取着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和老白对抗着。
“我要是你父亲，我早就...”老白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及时打住。
“没事了吧！对了，跟你说一声，我爸从来没打过我。”何方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扭头跟老白解释着。
“何方好好学习吧，你老爸也希望你考出一个好大学。”老白叫住何方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的希望又不是我爸希望。”
“哪个父亲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龙呢？”
何方听完沉默着，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门开的瞬间，他看见英语老师，也就是老白的爱人正尴尬地微笑着，站在门口。
“我正要进呢，老白又找你谈话了。”英语老师甜甜地微笑地问着。
何方看了她一眼，看到那种笑容，何方不知道为什么会全身的不舒服，何方礼貌性地点点头就避着她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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