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

走在清寂的大街，周身贴着一层寒意，眼睛瘦成一条缝，向前。

除了一棵树，还是一棵树。除了一盏霓虹，还是一盏霓虹。除了一栋房子，还是一栋房子。

天在头顶上，不抬起头，便看不见。几只淡星悬在天上，不撑开眼，便看不见。

黎明从天空穿过，从星星身上跨过，如一块灰色的布幔垂在街上，寂寞在里面四处游荡。

撞上了树，树成了一把伞，立在土里，伞下没有人。撞上了霓虹，霓虹散落成萤火，浮在屋檐，没有人追逐。撞上了房子，房子熄了灯光，逸出一丝惆怅。

黎明撞上了身体，如一层流动的寒冰，割裂着粉碎着远去。

我的眼睛瘦得更紧，什么都模糊不清。

天空抽离得更远，星星失去了身影。我分辨着一串一串脚步声，全都来自于自己的脚后跟。

除了一棵树，还是一棵树。除了一盏霓虹，还是一盏霓虹。除了一栋房子，还是一栋房子。

我抬不起头，我睁不开眼。眼泪只能流向地面，滑过脸庞只是一种表演。脚步只能向前，踏过地面只不过是擦去思念。

寒冷越来越浓酽，将我压得越来越扁。

我走在街上，无论怎么动弹，没有人看见。

他们说你住在黎明的那一边，我应该拼命追赶，趁天亮之前。

我还是来不及将黑暗关严，一次一次被抛弃在苍白面前。

我走在街上，在睁开眼之前将你追赶，以为这样会温暖。

其实，你住在心里，无论怎么沉默，我看得见。

但我的寒冷一直没有间断。

微信，bieshanjushui。加微信可进写作交流群。公众号，别山举水。美篇签约作者。散文集《人生处处，总有相思凋碧树》即将上市，签名精装版正在预售，有需要的，微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