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
文/剪甯
上一章 | 【历史仙侠】仙旅三国之魔神董卓（6）
（7）汉羌仇怨
烧当部族所属羌族三大部族之一，其余两个部族乃是先零部族和钟羌部族。
那上任烧当部族的大首领那离大王便是死在前护羌校尉马贤的手中；而如今的护羌校尉赵冲更是与这烧当羌部结怨甚深，便在去年四月，赵冲进攻参地，杀伤烧当羌人数千。十月，又在汉阳郡阿阳县大破烧当羌部。
马玄心中计较，而今身为护羌从事的自己失手被擒，实在是凶多吉少。
马玄惊惶之极，猜不透这些烧当羌人欲要自己如何，索性大喇喇地说道，“你们烧当部人到底想要如何？若是想为你们的那离大王报仇，便杀了我好了！”
却听先前与自己说话的那汉人冷笑道，“想当年我部那离大王亲身攻入金城郡，手刃无数狗官性命，是何等的英雄豪杰，我部中之人人人钦佩，可逝者已矣，再报仇又有何用？何况那罪魁马贤已在三年前被且冻羌部的人杀了，我部中人虽未亲手报仇，此事却也了结了。”
“如此说来，想必阁下是为了赵校尉了？”马玄出言试探，只因烧当部与汉军的大仇近的总共便只这两件，若不是那离之事便是为了赵冲了。
“马从事不必如此客气，小人名叫贾婴，从事果然聪明，呵呵。”这贾婴对马玄之话却仍不置可否，只说道，“马从事，以我烧当部与汉军如此大的过节，怎能轻易了事，你身为护羌从事更自难置身事外，可今日我们却不杀你，也不打你骂你，还可放你回去。”
“哦？”马玄吃了一惊，心道竟有这般好事，可马上恢复了冷静，说道，“只怕我一回去，阁下就将在下通敌之事传的满城尽知了吧？”
“呵呵，从事多虑了，将从事之事知晓护羌府，再将你杀了，我们又有何好处？岂不是白费力气将你抓来？
从事只需答应我一件事，便立即放你回到令居县中，也不将从事所做之事说出。从事定须好好想想此事，否则你出门许久未归，你那新娶的夫人定会为你担心，哈哈……”贾婴得意地笑着，似完全不怕对方不答应。
“他怎么连我数月前新娶的一房小妾也知道？难道他们竟早对我留心上了？”想到此处马玄更觉暗暗心惊，“这人如此谋划将我抓来，却这般轻易地要将自己放走，让自己答应之事定然十分重大，却不可贸然答应……”马玄眉头紧锁，一副踌躇不决之色。
“我若不将此事具体情由告知从事，从事定然疑窦丛生，不敢答应。好吧，从事定然记得去年赵校尉在参地和阿阳两地俘获我烧当部人共计三千之众，现在这些俘虏关在武威城中……”
说到这时，贾婴却声音一顿。马玄身为护羌从事，也参与了这两场战役，自是知道此事，心中思忖这贾婴提到此事却是为何，难道说？
“不错！这三千我部中人，望从事能让他们得归故土。”贾婴看出马玄似乎也已想到了。
“什么！你说让我把这三千羌俘交还给你们羌部？此事如何能够！”马玄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自己要真干出此事，他可真成了通敌卖国、愧对祖宗的罪人了。
可马玄转念一想，这烧当羌部要这三千羌俘做什么？按说这三千羌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仅够与汉军进行一次不大不小的交锋。
烧当部人若能有这三千羌人相助，虽说用处不大，却也可算做一份助力，可这人谋划得如此周详难道就为了这三千羌人俘虏，不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马从事莫先急着拒绝，不瞒从事，你可知我烧当羌部为何急需这三千羌人的战力？”那贾婴看出马玄脸有疑色，便出言劝道。
马玄也是对此关节十分不解，便凝眉看向贾婴，却听贾婴接着说道，“从事定然知道如今我羌族势力最大的三个部族，乃是先零、钟羌与我烧当，你可知为何近些年来我三部及其他大小部族都频频攻打汉地郡城？”
马玄经贾婴一说，也记起这些年来羌族各部总是兴大军四处骚扰大汉边境郡城，如阳嘉三年七月，钟羌部首领良封大王进犯陇西郡、汉阳郡；
永和二年，白马羌部攻打广汉属国；永和三年，烧当羌进寇金城郡；永和四年，且冻羌部与傅难羌部联合胡人大寇三辅，杀害长吏；九月，攻打武都，焚烧陇关；
永和六年，且冻羌部击杀护羌校尉马贤，举国震惊，随后巩唐羌部寇陇西、三辅，烧园陵，杀掠百姓；七月，巩唐羌又攻打北地郡；九月，诸羌攻打武威郡；再加上去年这贾婴所说的烧当部与汉军的交战。
如此想来，羌人如此规模旁大、人数众多、手段残暴、历时之久的大举攻打汉朝郡县，定是预谋已久，决心与汉军死磕到底。
从前马玄只以为这些羌人族中各部不合，今天你来打打，明日我再来扰扰，未将他们看成是一个整体。此时听贾婴话中之意，这西羌各部竟然是在联合攻汉，如何能让自己不心惊。
却听贾婴接着说道，“从事可听闻过三十年前一事，那时还是汉安帝在位之时，汉庭想要出征西域，却征兵不足，便想征当地羌人应伍。
官府强征羌族壮健男子编成军队，汉人不想去，难道羌族人便想去攻打那些他们从未交恶的异族人？那些羌兵个个也是有家、有妻儿的男子，与我们汉人有何不同？”
贾婴说到此处已是语声激动，“他们不想去可是没办法，汉军说他们不去攻打西域，便要攻打他们，把他们的牛羊全都杀了，将他们的妻女全部变为奴隶。他们没法子，只得应征而去，可是……”
“可是这些羌人到了半路竟起义造起反来，当时众羌人便是以先零、烧当、钟羌三部的首领为义军头领，之后历经两年，竟先后击败了五万汉庭官军。
朝廷也因此疲惫不堪，国力耗损严重。这起义持续了十年之久，可到最后还是失败了。”这后面的话竟是马玄接口补充道，他是护羌从事，对这西羌历史早就熟知在心。
“不错！不错，从事倒是知道得清楚，自从起义失败，汉军这十年与羌人征战拼杀，自不知有多少人埋骨荒野，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越是如此，两族的仇怨就结的越来越深，羌人不断抢掠大汉郡城，而汉朝也对降服的羌部加重徭役赋税，每年要那些部族上供数万头牛羊，征收万余名羌族男子入伍，可那些部族哪有这么多牛羊人口，于是那些降服汉朝的各部又起了背叛之心，想联合我们西羌各部族……”贾婴诉说着这其中情由。
“于是你们又要联合起来攻打朝廷了！”马玄接口道，说到此处便是傻子也听懂了贾婴还要说些什么。
“不错！我们羌族各部正是要一起攻打你们汉朝的郡城，让你们再也不敢向我们强征牛羊人口！”贾婴说得大义凛然。
马玄却在一旁冷哼，“别忘了，你也是汉人，甚么‘我们’，‘我们’的说得这般亲热，也不要脸！”马玄见贾婴已把自己当做羌人一般，早是怒气填膺，也顾不上自己身为俘虏了。
“哼，羌人对我倒是比汉人好上千倍万倍！”马玄也想起了此人大仇，却还是不齿他如此认贼做父的情态，只是冷哼。
马玄却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想来你们羌族各部也不像你说的这般团结吧，否则怎不联合在一起攻打一处，那时我们汉军还如何抵挡得住？”
“从事果然心思周详，不错，我们三大部族却各自为大，谁都不服谁，便谁也号令不动谁。先零一部虽说在两百年前曾称雄西陲，可近几十年来实力早已不复当年，甚至势头连新崛起的如且冻、勒姐、巩唐、当煎几部都不如。
可千足之虫，虽死不僵，先零与新雄壮起来的大部钟羌交好，两强联手，我烧当部自也得不着什么好处……”贾婴也不隐瞒，将自己部中危机都告诉了马玄，足见其意颇诚。
“于是你们想着能多些士卒便多些士卒，好与先零、钟羌两部抗衡，好做这西羌的头目？”马玄已听懂贾婴说这许多话的用意，对之前的疑虑已是消了大半，可心中总隐隐觉得这贾婴所谋划的远非所说的这般简单，可也不知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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