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记忆

作者: 黄小丽的私人订制 | 来源:发表于2019-07-05 01:16 被阅读1次
    我们那里叫它八月豇豆

    故乡的好多手艺都要失传了。我今天把它记录在这里,真的佩服老辈人在那么艰苦岁月里,成就的智慧。

    犁田磨田

    犁铧冒出水面的横梁顶部,有一圈凹槽,绳子陷落在里面,紧紧的咬死。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一截三四十厘米手臂粗的原木中央,原木两头绑上更长的麻绳,直接连着牛身上的肩担。埋伏在水下面的,有扁平的扇面,前端是磨得尖尖扁扁的铁头。

    每个合格的农村男人,首先要过的第一关,就是犁田。要能自如的指挥牛进退,还要根据情况及时调整犁头吃泥的多少。多了,牛拉不动,牛性子上来,你怎么打骂都不管用。少了,牛稍一使劲,后面掌犁的,就只得跟着狂奔跑。牛在前面走,一边犁一边还要快速的把起开的泥土别到固定的一旁。

    田犁出来了,还是一刀一刀的初泥胚,这时就要用上磨耙了。上下一个铁横杆,左右用竖铁管连接,在土里的那一头,焊上了均匀的铁齿。磨田,跟磨面一样,就是在犁好的田里,牛拉着磨耙来回打转。直到把那一列一列的土坷垃磨成细腻柔软的黄胶泥。

    打豆腐

    把黄豆泡胀,大概三四天,每天必须换水。放到石磨里,碾成豆汁。从屋梁是掉下一根麻绳,拴住过豆浆的神器——过架。两个木块叠加,中间钻一个洞,穿一个圆形的木头。木块的四角钉上铁钉。把包帕——一块四方的细纱白布的四个角缠裹在钉子上。把豆汁倒进包帕里,两个人抓住木头的对角,配合着一摇一晃,汁水就滴滴答答的落到了下面接应的容器里。

    汁水浓稠,就要边过边加水。直到出来的水清亮,包帕里的豆渣一点不粘,像一个圆球一样滚来滚去。

    过出来的豆浆盛到大铁锅里,下面用旺火烧开。把点豆腐的石膏敲碎,磨成粉,用水化开。点豆腐的时机很重要,太早,没有开遍,豆腐出得少。太晚,豆浆就会一窝蜂的扑出来,挡都挡不住。

    石膏的量,也是不能多不能少,少了,豆腐嫩的成不了型;多了,豆腐就发硬变老,口感不好。点豆腐的高手,一碗石膏水下去,豆腐像棉絮状聚集,窖子水黄得清清亮亮。

    还是那张包帕,洗干净了放在一个小的圆簸箕里,把团装的豆腐舀进包帕里,把四个布角从中间交替拉紧后,再压上一块厚重的实木菜刀板。

    三两个小时后,打开包布,豆腐已经非常瓷实。用刀划成四四方方的块状,不论是做清水豆腐,还是家常豆腐,都不会散。

    手工面

    面粉从机器里磨出来后,盛到揉面的大簸箕里。从中间挖一个小坑,倒上适量的井水。从有水的地方开始搅拌,直到稀泥一样的面糊不巴手,面粉都抱成团。这才是初级阶段。

    家常把一个小面团揉熟都很费力。做面的师傅都是揉面的高手,双手在簸箕里像洗衣服一样的反复揉搓,三十四分钟过后,那些个面团就像彼此身上有粘合剂,放到压面机上,就乖乖的变成厚薄均匀的面片。

    用木棒把连绵不断的面片裹成一个圆筒。顺序放到出面机的两个齿中间,面片就被压成或宽或长的面条。

    用木棍长度相当的挑起来,挂在阳光下暴晒。笔直的身型开始慢慢变得弯曲,就是水分已经干了。取下来,放在案板上,咔嗞咔滋的用刀切断,放一截废作业本纸,用竹蔑条一捆,就成了。当年就这样包装粗糙的手工面,是走亲访友必备的人情礼物。

    戽水

    戽水得用戽水桶。一个木头捆扎成的小桶。它的最大特点是桶沿一边高一边低。高的那头在下,低的那头朝上。上下各拴一组绳子。

    戽水时,两个人站在岸的两头,逮稳上下两根绳子。上面的那根绳子主要起固定作用,动作幅度不大。难度在下面的那只手。吃水的时候,腰弯下去,手要松一些,瞬时利用惯性,手腕一带,水就像弹珠一样,射了出去。

    得了,今天就回忆到这里。下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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