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出差在外,形单影只,有些寂寞,
和往常一样,我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酒馆。
这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天边,正飞过一群大雁,它们摆出了好看的“人”字形。这些可爱的大雁,它们要飞到温暖的地方去度过冬天了吧。我的心情也不错,下午的公司业务进展顺利,不到一小时,对方合作公司与我们公司就签订好了合同。
我坐在酒馆最东的小桌边,点了一份卤牛肉、一份炒鳝鱼丝,外加西红柿鸡蛋汤,要了半斤白酒,慢慢地喝起来。我看了看酒馆墙壁上挂着的钟,才下午 5 点多。我不急,我买好了晚上 9 点多钟的卧铺火车票,晚上在火车上睡一觉,明天上午 10 点多,我就能回到我那 1000 多公里远的家了。
酒馆里人不多,不到十个人。我喝酒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看一看周围,看看有没有喝酒的人。要是有,尤其是和我一样,一个人慢慢喝的人,我们可能就会坐到一起,慢慢地喝酒,慢慢地聊天。要是个女性一个人喝,我也不拒绝。即使是个彪形大汉,我也不怕,说不定会成为朋友。唉,这时光,就是这般慢慢地流走的。
正好,里间的小桌上,一位男士正在慢饮。我抬头的瞬间,他也抬起了头。我没有说一句话,他端起酒杯,走向了我。我起身,和他干了一小杯。
“过来吧,朋友。”我说,声音不大。
他将酒杯和筷子放在了我的酒桌上,然后将他桌子上的两个菜端过来,放在了我们的酒桌上。那菜,一份卤牛肉,一份红烧泥鳅。
一坐下,我们又对饮了一小杯。
“遇见你真好,兄弟!”他说。我看了
看他的长相,国字脸,白白净净的,不像我生得黑。不过,我个子比他魁梧得多。
“兄弟来这座城里忙什么大业务吧?” 我随意地问。
他顿了顿,说 :“哪里什么大业务,我
儿子在这座城里读大学,我来看看他。”
“好啊,你家公子都上大学了,我女儿才上高中呢!”我回应。
我们又对饮一杯。他的话匣子似乎打开了,一一细数着中国的好大学。他说某某大学虽说是“985”高校,但就业形势并不好;他说有个二类大学,计算机专业强着呢。一会儿,他转过头问我 :“兄弟,你是替公司跑什么业务吧?”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又喝了一小杯酒,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他说 :“兄弟,听你的口音,像也是南方人,和我的口音是接近的啊。”
“是啊,我也觉得我们的口音接近。”他一惊,说。
“你是楚州人?”他问。
“你也是楚州人?”我说。
我们俩哈哈大笑,又举起了酒杯。
他乡遇老乡,我们两人都开心不已。又是一番添酒加菜,我们天南海北地畅谈起来。晚上 7 点多,他要去见儿子,然后明天上午坐高铁回家。我也要出发到火车站了。我们跑到酒馆老板面前,抢着买单,争来争去,像要打架的样子。酒馆老板解了围,说:“那好,你们就 AA 制吧。”就这样,我们 AA制解决了我们的“争端”。
第二天,回到我居住的城市,我回到公司去上班,向公司领导汇报我出差的收获。我上交了已经签订好的合同,也讲了讲我遇到楚州老乡一起喝酒的故事。领导看着签订好的合同很开心,也就回应我讲的故事,说:“在异地的一家小酒馆遇到老乡,确实是值得庆幸的事啊!对了,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手机号是多少,你留下了没?”
我一摸脑袋,这才想起,我们两个老乡在
一起喝酒,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留下手机号。
下班了,我想着回家后将这故事也讲给我老婆听听。我们家住在国庆小区三单元五楼 501 室,是这单元楼的顶层。我走到我熟悉的家门口,从衣袋里摸出钥匙准备开门,猛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国字脸,白白净净的样子。他用钥匙打开了三单元五楼 502 室的家门,轻轻地走了进去。听到后边我发出的响声,他的头,微微地偏了偏。他应该是看见了黑黑的身材魁梧的我。
我的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好一会儿,我才扭动钥匙将门打开。
我想了想,我没有什么故事讲给老婆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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