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围坐在一圈,他也在那,这是他来这里的第一天,他没话说,他不愿意分享,他想自己吞噬所有的想法。
第二天,白发的老先生谈起自己丢猫的经历,那是一只喂不熟的家伙,老先生退休工资的一半交给了它,它吃的比老先生更好,因为剩下的一半工资,对于人的食物来说,并不够。来家里的第21天,它走了,转天,老人来了这里,那是一年前的事了。无名氏不愿意分享,他同情老先生的遭遇,但是他不说话,他摆了摆手,说:“不,我没有要说的”。
第三天,阳光明媚,三天来这是最好的天气,一位退役军人分享了自己,他的胳膊和腿都奉献给了这个国家。那一年的战争,让他失去了自己部分的身体,他惊恐、他无助,他在战场上舍弃了战友,逃离了。而后,他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但是法庭并未对他作出判决,因为他的逃离,带回了重要的情报。他无法忍受,他曾经想过自杀,但是碰巧看到了两个嬉戏的孩子,然后他放下了枪,他说是孩子救了他。无名氏看了看墙上的窗户,看了看军人,搓了搓手,说:“我想我应该有过名字,但是我忘了,我希望我有名字,那样应该会有人记得我”。人们期待着看他,他摇摇头,“没有了”他说。
第四天,少了一个人,那个老先生去世了,在座的人们都去悼念他,但无名氏没有去,他去找那只猫了。傍晚,他们又坐在一起,那个皮肤上镶着白斑的女人说:“我还记得他第一天来这里的样子,我发誓他是我见过最和蔼的老人……太突然了,希望这一段时间里,我们有让他释怀。”
“我想他还有一些故事没有说,一些说不出的故事,一只猫应该不会让他那样伤心。”军人抱着脸说。
无名氏来晚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摸摸嘴唇:“猫死了,很早以前就死了,老人亲自埋葬了它”。他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小声的嘟囔着,然后两手从嘴唇向上移动,顺着脸颊,抱在头上,“对不起,今天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的”他说。
第五天,讨论照样进行,无名氏不见了,有人说他被亲人接走了、有人说他去旅行了、有人说他只是一个体验生活的人……每个人都说看见他了,但是每个人都说的不一样,每个人都说,但没有人说他死了。这里的人们太美好了,因为从地狱向上,只能看到布满阳光的天空。
所以,无名氏死了吗?当然不会,他不记得名字,也不会记得死亡的意思,他只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长久交谈的对象,接下来的时间,他有的话说。
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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