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恋
留恋河畔
落雪已渐渐消逝,留恋河畔也露出了一抹新绿,似乎只有桥头那梅树上一点残留的暗红还在诉说着寒冬的来过。
“小姐,天还有点寒,披件披风吧。”一个俏丽的丫头,双手捧着一件墨绿色的披风,默默的站在那紫色身影身后。
“不用了。”那身影轻轻地挥了挥素手,露出一截诱人的皓白。那丫头听此也只是撅了撅嘴唇却不再多说什么。
那紫色的身影静静地看着那最后的一点残红飘落、落水、流逝,却在不经意间留下的一声叹息。
“可怜落红与春水,一寸芳菲一寸悲。”不知何时,一叶孤舟随着流水悄悄的来到紫色身影的面前,船头一位绿衣青年也叹息了这一句,仿佛留有不尽的怜惜。
那紫色身影目光随之移动,一双美眸看了一眼那位腰间佩剑的青年,那青年似乎也有所感觉,随即将目光移到了那紫色身影身上,眼中不知觉间露出一丝惊艳,望着那微微寒风中的略显削瘦的紫色身影,可谓是:霓裳轻舞不沾尘,柳腰一点樱桃唇。但很快,那青年便回复了正常,随即略微躬身,以示问候。很快,孤舟便过了桥洞,渐渐消失在流水的拐角处。
玉琼阁内
一道绿色身影闪入,却正是先前船上那位佩剑的绿衣男子。但此时有一道人影早已等候在大殿之内。
“阁主,人我已将其解决,只是......”只见那绿衣男子双手抱拳,身子略微前躬。
“恩?只是什么?”那被称为阁主的人正是玉琼阁阁主方剑一,其发出一声不满的疑问。
“只是属下得知吏部尚书其为人在百姓心中颇有好评,似乎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哼!欺世盗名而已,君白,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不会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吧,或者......还是在质疑我的决断?”
“弟子不敢,弟子告退。”君白随即躬身告退。
“柳君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待柳君白走后,那方剑一发出一声暗叹,似惋惜、似无奈、似...冷血。
长安街上
街上繁华一片,各种小贩的叫卖声,似乎在宣示着这里是人间的主权。而在漫漫人海中,那一道紫色靓影却是那么的平凡。不过那倾城的容颜注定着总会引起他人的关注。繁华的街上,最不缺少的便是青年俊杰,有不少人身子虽然在前行,却是一直回头凝视着那一袭紫色的靓影,这时,说巧不巧,一位一直回头看那紫衣女子的白衣男子迎面撞上了一位腰间佩剑的青年。
“啊!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兄台我没撞伤你吧?”伴随着路人的嬉笑声,以及那位紫衣姑娘的回头,那白衣男子顿时脸上微微发红,毕竟自己是在大街上看人家姑娘才走神撞上人的,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脸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的。
那佩剑的绿衣青年正是柳君白,不过此时他却没有理会那位白衣男子,而是将目光停于几丈远的那紫衣女子身上。同时,那紫衣女子也注意到了柳君白,随即柳眉轻蹙,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是你?”柳君白绕过那白衣男子走到那紫衣女子跟前。
“在下柳君白,敢问姑娘芳名?”柳君白微微拱手。
“大胆!小姐的名字岂是你能知道的?”紫衣女子尚未发话,身后的侍女却是上前呵斥。
“琳儿,不得无礼。”紫衣女子似有不满,阻止了侍女的无礼之举。
“穆鎏彦,上次于留恋河畔听闻公子惋咏残梅,再看公子随身佩剑,想必公子定是文武双全。”
“穆姑娘谬赞了,有家师重任在身,就先告辞了。”
“柳公子请便。”
柳君白略微低首,随即便向一条人迹颇少的路走去。
“小姐,那是...”琳儿似有不解。
“没错,那是兵部侍郎孙益成的去处。”说完,那紫衣女子双目中却是闪着异样的眼光。
玉琼阁内
“阁主,兵部尚书我已将其解决,同时于其屋中发现大量白银,这人果然是大奸大恶之人。”柳君白微微躬身,向着门主禀报这一切。
“君白,你这次做的很好,要知道,很多贪官污吏压榨百姓,百姓却无法伸冤,你这是又除了一大害啊。好了,你先退下休息吧。”阁主随意的挥了挥手。
“是,弟子告退。”随即柳君白躬身告退。
当柳君白刚刚回到房间之际,却突然想起来还未像阁主请示下一个任务。
“还是再去下吧,明日也好早日动身”柳君白心中暗想,于是变借着几分月色来到了玉琼阁门外,刚刚想敲门进入,却是听到了里边有人在谈关于自己的事情,于是便听了下去。
“阁主,对君白这孩子不知道还能瞒多久。”说话的正是一位长老,是王长老
“哼!要不是看其天赋、剑法极其厉害,我会编那么多谎言来欺骗他?”
“呵呵,门主所言极是,他真以为他所杀的是一些贪官污吏吗?若是他知道他杀的是一些太子的左右臂、是大大的清官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知道又如何?明天对其下令,叫其将那太子手下的那位中郎将杀了。”
“哈哈,只要那手握兵权的家伙一死,那太子就被孤立了,到时候...恩?谁?”王长老突然发现门外有人,便大喝道。
“是我!”柳君白推门而入。
“阁主,你为什么要欺骗与我?”
“哦?君白,你听到什么谣言了吗?”王长老的脚步不可察觉的移了移,却是正好堵住了柳君白的退路?
“谣言?是你说的谣言吗?”伴随着一声清鸣,柳君白的三尺青锋剑出鞘,剑尖直指王长老。
“放肆!你这是要造反吗?”方剑一发出一声大喝。
“造反?哈哈,今日我就反出玉琼阁,方剑一!看在你对我有养育之恩上,今日留你一命。”
“大胆!来人,给我留下!”王长老顿时一声长啸,吸引来了不远处的护卫。
今夜,注定无眠,是血腥,是反抗,是不甘,是无奈......
次日,长安街上都在传言玉琼阁大弟子柳君白反出玉琼阁,只身一剑杀出重围。斩杀王长老等七位长老,最后带伤而去。
留恋河畔
一身青衣的柳君白此时身上早已血迹斑斑,虽是晕倒在地,但右手却仍是紧紧的握住那柄三尺青锋剑。朦朦胧胧中,他似乎听见了一身叹息。似怜惜、似无奈。
不知何时,他渐渐醒来,却发现了自己在一间小屋之中,身边早有一人凝视着他,正是穆鎏彦,手中握紧的剑也松了几分。
“是你,穆姑娘。是你救了我?”柳君白费力撑起上身。
“你先吃点东西吧。”穆鎏彦并未回答他,而是伸出手将其扶起后从侧旁端出一碗碎肉粥......
时间,似乎一直过的那么快,转眼已是一个多月有余,柳君白依坐在留恋河畔的一棵柳树上,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哗哗”流水。
“伤刚刚好,就不要吹风了。”却不知何时穆鎏彦已出现在了身后。瞧的柳君白好无反应便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就蹲下坐在了柳君白身旁。
“我知道你背负太多,但一切都过去了。”纤纤素手不知何时牵上了那只以前只握剑的手。她感受到柳君白微微颤抖了一下。
“谢谢。”柳君白回过头,看着那秀发在微风中轻舞的穆鎏彦,再也忍不住将其拥入怀中......
草屋内
“君白,一路小心,我等你回来。”穆鎏彦轻抱住柳君白。
“彦,你放心,既已知道你杀父仇人的去向,我一定会带他人头回来。”原来二人聊天时曾聊到过穆鎏彦的父亲是被他人所杀,柳君白一身剑术早已出神入化,自然是要为其去报仇。
城外荒郊处
一人一剑挡住了一顶轿子的去路。轿子停下后,一些护卫便取出刀剑将其团团围住。
“轿中可是聂禹?”说话的正是柳君白
“我就是聂禹,你又是何人?”
“杀你的人。”语罢,柳君白的三尺青峰剑出鞘,几个呼吸之间那些护卫便纷纷倒地,随后便与聂禹厮杀起来。
顿时,场中刀光剑影,剑气纵横,柳君白心中微微惊讶于聂禹的武功如此高深,但在付出几道剑伤的代价后还是将其击杀了,在割下其人头时,柳君白无意瞥轿中了一眼,顿时整个人脸色一变,快步上前一看,轿中的正是一将军的套铠甲,边上一块腰牌彰显着其主人中郎将的身份。
“君白。”柳君白回首,却见那穆鎏彦和一群黑衣人站在不远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穆鎏彦,等着她的答案。
“参见王妃。”答案没等到,却见另一帮人从一条小道上走来,另柳君白想不到的居然是玉琼阁阁主方剑一和一干长老。
“哈哈,还是王妃高明,要不是借这小子之手,只怕我们想除掉武功高强的聂禹将军还要费好些手脚,这下王爷必能取太子之位而代之。”方剑一有些谄媚的对穆鎏彦说道。
“王妃?这才是你真正的身份吧。以前的一切...呵呵...哈哈”柳君白仰天大笑。穆鎏彦却只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随即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玉手一挥,一干人一拥而上......
众人一路追杀,一直追到留恋河畔,河畔那一抹新绿,早已变成了一片葱郁,桥头那梅树上却早已光秃秃...河水哗哗声却仿佛是在低咽。
“流水咽,残梅调,人影依旧水依秀。
残情妒,一生苦,痴情只为无情苦。
曾遇伊人水依念,留恋河畔是恋流。”柳君白低念完后心若死灰,随即便带着重伤之躯一头栽向了留恋河中...
时隔多久已没人记得了,只记得不久之后王府遭到了刺客的袭击,王爷当场被一剑封喉。次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玉琼额不知为何发生了火灾,竟无一人逃出。
十年后
“爷爷,你要带我去哪里学剑啊?”一个少年撒娇般的问着一个老翁。
“呵呵,孙儿莫急,我听闻城外断情崖上住着一个剑术高手,今日爷爷便带你前去。”
断情崖
爷孙两看着眼前的一块石碑,上书:
红颜远,相思苦,十年情思百年渡。
几番意,难相付,不斩相思不忍顾。
曾遇伊人水依念,留恋河畔是恋流。
......
留恋河畔
这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间茅屋,人们只知道里边住着一位紫衣女子,至于叫什么却不为人得知。
入夜,那一袭紫衣依靠在茅屋的窗前。嘴中轻语:
留恋畔,月如霜,
人如飘絮花亦伤。
十数载,绝情殇,
但愿相别不相忘。
......对不起...君白。
一缕微风拂过,带起了几片刚刚飘落的残梅,渐渐隐成一声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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